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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的毁灭与果敢的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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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新语
时间:
2015-5-30 11:08
标题:
故园的毁灭与果敢的沦陷
战乱中的果敢,饱受灾难的果敢人民,却牵动着每一个中国儿女的心。那是因为,果敢的人民,即是流落异乡的华夏游子,中国是他们的故园和故国。然而,当历史进入20世纪下半叶,果敢儿女再也无法回到故园,他们成了异国公民。不,他们并没有异国公民权,他们虽然世代居住在果敢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但六七十年代以后,他们竟然似乎成了一群身份不明的黑客,不被欢迎的客人,他们似乎不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他们的土地面临着被剥夺的危险。那么,作为果敢这片土地上的华夏游子,他们魂牵梦绕的华夏故园,实际在近代以前早就毁灭了。他们又当魂归何处?华夏之梦又将如何实现?
一、
华夏儿女的故园情结
我们要诉说果敢汉族同胞的故园梦,或许得从那早已成为华夏儿女文化基因的故园情结说起。故园,意谓着逝去的家园,也可以称作故乡,是相对于漂泊异乡的游子而言。从自有文明以来,华夏儿女便有着深深的故乡和故园情结。我们不会不知道《诗经》里的吟唱:“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我东曰归,我心西悲。”这是征人的怀乡。我们也不会不知道屈原《离骚》里的悲吟:“陟升皇之赫戏兮,忽临睨夫旧乡;仆夫悲余马怀兮,蜷局顾而不行。乱曰:已矣哉!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这是诗人的怀乡。
自此以后,诗人的还乡,游子的怀乡,便成为弥漫在民族记忆里的一种浓浓的情愫。每一位游子自离开家的那一刻,怀乡之思便已在心底里发芽。“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纷纷。”我们从小便熟悉的贺知章的《回乡偶书》便写出了诗人的这种还乡喜悦: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叶落归根,是每一个漂泊异乡的中国游子的梦想。一个人幼年时离乡远行,去寻求自己的梦想,去为功名奋斗,但他的最终希冀却是回到故乡。我们同样熟悉晚唐诗人杜牧的诗歌《清明》: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敬宗祭祖,慎终追远,是渗透在华夏游子心底里的家族信仰,在清明祭祖的特殊日子,我们每个游子都尽量回到故乡,以为逝去的亲人烧一柱香,以寄托我们对亲人的感念。如难以回去,游子的心则难免凄凉。
我们也同样记得元代词人马致远的一首小令《天净沙·秋思》: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在异乡游宦无成的游子,在黄昏时分,看到异乡的静谧的村庄,归巢的鸟儿,有袅袅炊烟的人家,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遥远的故乡和家园,魂牵梦绕,那是他无法回去的地方。我们看到,古典时代的华夏游子,在他们的心底里,都弥漫着一种深深的故园情愫。
二、
故园的毁灭
近代以来,华夏儿女的故园之思,却最大限度地被稀释了。这固然有因为商业化浪潮的冲击,然而更重要地却是人为的缘故导致了华夏民族的故园情结和家族信仰的失落。因为商业化虽然会消解古典,但并不能完全侵蚀人的灵魂。犹太人可能是世界上最为商业化的民族,然而,他们对于耶路撒冷的上帝应许之地,那流奶与蜜之地的想念,却是一直流淌在他们的血液中。
华夏儿女的故园情结何以被稀释?这可能和受到伤害的程度,以及伤害我们的人有关。来自于敌人的伤害,只能让我们同心反击,但伤害如果来自同胞,并且足够深,却往往让人绝望。华夏民族的情感信仰主要寄诸于家族、家庭、祖宗、血缘、亲情、道义、礼乐,而后由此形成一个民族。家乡、故园是承载家族信仰的港湾。如果这其中的亲情和道义被摧毁,那么,华夏民族便将消亡。
非常不幸,这一切都成为了中国人进入现代社会后所面临的最残酷的现实与苦难。当漂泊海外的华夏游子,每每抱着诚挚的家园故国之情回返时,却发现故园早已不再欢迎他们的回来。故园几经沧桑,早已面目全非,暴力革命摧毁的不仅是祠堂与宗庙,而且摧毁的是灵魂与信仰。他们原先在故园的亲朋好友,或者被批为间谍、臭老九、反革命分子、牛鬼蛇神、黑五类,在打倒孔家店的破四旧声中,那些漂泊异乡的华夏游子无所皈依。
三、
海外华人之殇
近代以来的华夏游子在近大半个世纪中,失去的不仅是故园,而且同时失去的是灵魂的归宿。当孙中山先生流亡日本和欧美时,他得到了海外华人游子的广泛支持,这批华人心未死,他们希望中国摆脱满清的民族压迫和专制压迫政策,他们甚而希望有一天再回故乡,他们还没有放弃对于中国的希望和梦想。
然而,时光流逝,很多人失望了。戊戌政变,维新君子们流血牺牲;袁世凯复辟帝制,又让辛亥革命的成果付诸东流;四一二大屠杀,白色恐怖笼罩中国;国共内战,华人不再清楚自己到底该支持谁?那些流浪异乡的游子,大多只知道中国,却不知道主义。故园的分裂和权力的争夺,将游子的灵魂撕裂。随后,这批游子渐渐失去了中国身份,他们曾经付出心血的故园不再能保护他们,那流落异乡的华夏游子,故国不再为其提供帮助。
当失去了故园保护,海外华人游子遂经历着无家可归之痛。六七十年代,在输出无产阶级革命的号召中,东南亚华人被打造成了输出革命的先锋队。这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悖论,他们一方面不被承认是中国人,一方面却又承担着中国向外输出革命的任务。但一个不幸的后果就是,输出革命的中国又奉行不干涉他国内政原则,于是,东南亚各国政府本身只是具有不成熟民主形式的暴民政治,当他们恼怒中国之时,便将立脚未稳而又是少数族裔的华人作为了倾泄怒火的对象,六七十年代,印尼、菲律宾、马来西亚、缅甸、越南,普遍反华排华,迫害和屠杀华人,98年,印尼仍旧还在屠杀华人,然而,这一切的反人类的暴行,直接针对华人游子的暴行,却遭到了空前的漠视。这使得海外华人普遍放弃了对于故园故国的期望,转而寻找能救助自己的力量。
在这场放弃华夏故园的浪潮中,新加坡迅速成为去中国化的急先锋。老一代华人心系华夏心存故国的梦想不再,坚持汉语学习和华夏文化理念的热情不再,全面推广英语学习,与西方接轨,向英美靠拢,不再认同自己的华夏游子身份。如果我们回头想想,在东南亚反华排华屠华的浪潮中,作为地区大国和文化母国的中国不能发出任何声音,那我们又如何能指责新加坡投入西方的怀抱?我们又如何能遣责新加坡的去中国化政策?或许我们只能遗憾李光耀走得太远,或许他在学习西方的同时,怀抱老一辈曾经坚持的文化理念,将是一种更优化的选择。然而,我们也无法苛求,这毕竟是他们的历史条件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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