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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转载外教军官的缅北自述 (1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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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北美汉风
时间:
2017-1-8 03:29
标题:
连载 转载外教军官的缅北自述 (10-10.8)
本帖最后由 北美汉风 于 2017-1-8 05:16 编辑
10、日本人为什么总是棋高一筹
老狐狸怕引起田中义的误会,赶紧站起来解释:“田中先生,别误会,我们的苏总本身是个伤兵。”他又说:“一块单片,穿透了他的肺叶。”田中义惊异地望着我,也竖起了铁塔似的身子,对我说:“哦,我只知道苏总跟曹总是战友,没想到你还是功臣啊!” “什么功臣啊。”我不屑地冷笑道。狐狸也叹了一口气,说:“当初负伤,才十五元的负伤费,唉!”
提到伤兵待遇,本来我一肚子怨言,可一想田中义是个日本人,我不愿意这等窝囊事让他知道,所以叼了老狐狸一眼,说:“说那些干吗?” “十五元?这也太震撼了!”田中义不由自主地感慨。向来谨言慎行的老狐狸似乎不吐不快,又对田中义说:“这还不算,每月才三元钱的抚恤金!” “三元钱?”田中义更是震惊。我又瞥了老狐狸一眼:“快别瞎扯了!” “怎么瞎扯?”老狐狸来了较真,他又问我:“你的医疗费有管的吗?”
说到了我的伤心处,我攥起拳头,狠狠地顶着桌案。田中义审视着我,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他又坐下来,故意轻松地对老狐狸说:“我很想结交苏总这样的朋友。”然后又扭头对我:“苏总,我想,你我会成为朋友的。因为,我一直关注着战争的伤亡人员。对活着的人来说,你们是最悲惨的战争遗产!” 说着,他站起来,分别向我和老狐狸点头示意:“你们白天还要组织生产,我就不打扰了。晚上,我在瓦扎等着你们。” 老狐狸对他说:“也好。田中先生,你购买的导弹,我让人给你送到密支那。” 我不放心地问道:“这可是军火啊,安全吗?” 田中义笑了。老狐狸解释道:“只要是田中先生的物品,都会一路绿灯。” 田中义又问老狐狸:“你的人造石灰岩进展还顺利吧?” 老狐狸挺起胸脯说:“耽误不了你的招标会。” 田中义伸出一只大手,握住老狐狸的小手,说:“曹总,你应当明白,三个厂家在实验人工石灰岩,我的招标时间可是以你为基准啊。” 老狐狸郑重地点点头。 田中义又朝我招了招手:“苏总,瓦扎的烤狗肉,那可是香飘万里,曹总特别的喜欢,你呢?” 我笑道:“我是不拒绝美味的。”
田中义走后,我先去安排军训,老狐狸在厂部筹划一天的生产。等我回来,见他正在用一个小锤敲打一块白色的石板,我知道,这就是新实验的人造石灰岩板。缅甸这个地方,流行白色的石质板材,可自然矿资源有限,所以石材厂都在试制人工石灰岩板材。这种技术,发达国家早就很成熟了,由于技术壁垒,在缅甸还处在摸索阶段,主要是硬度指标难以掌握。石灰岩最大的天敌就是水,缅甸又是热带雨林气候,对防水的要求格外高。听说小平头他们进行了近百次实验,都是防水技术过不了关。
见到了我,老狐狸将人造石灰岩撂到了一边,用小锤子敲打着自己的左手掌,满脸怨气地说:“头痛!三场雨水,就毁了一块板材!唉,我恨不得变成合成剂,把这块石灰岩粘起来啊!” “试制一个新产品,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安慰他. “是啊,是啊!”他仰在藤条椅上,冲着天花板在发愣。我坐到他的旁边,捡起田中义遗留在桌子上的哈瓦那雪茄烟盒,故意漫不经心地问老狐狸:“这个田中,跟你的关系非同一般啊。”老狐狸仰在椅子上,闭眼思量了半天才说:“也谈不上关系,生意上的伙伴罢了。” 我紧紧盯着他,突然杀出了一句:“狐狸,你我什么关系?如果你有难言之隐,我不强求,如果没有,我想知道他更多的事情。” 怕他不交代,我又补充道:“从他出现那一刻起,我就觉出你们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在这个鬼地方,心里越亮堂,活得越踏实。你理解我的心情吗?”我把自己的想法全托出来了。无论是生存需要,还是战友关系,我认为应当这样。
老狐狸依然那样仰着。他向我要了一支烟,自己点上,慢慢吸了几口,这才说道:“好吧,坦白交代。其实,早就想跟你说清楚了。”他手里晃着燃烧的纸烟,细说道:“这个厂,没有他的资金支持,我是玩不转的。我们认识多年了,他是我在云南时候的客户。我刚到缅北来,接过了这个烂摊子,捉襟见肘啊,是他,帮我渡过了资金难关。不仅如此,他还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最大客户。他对我们有恩啊!”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我皱起了眉头。 老狐狸又封口了。 “是不是日本人的缘故?”我猜测。 他坐正了身子,容色冷峻地望着我:“你不会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吧?” “头痛!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学着他的口头禅,极力把话说得轻松。
他端详了我半天,又拿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才对我说:“他的父亲,不仅是日本人,而且还是一个宪兵队队长。”我可是一个联想丰富的人,随即猜测道:“难道他父亲驻扎在密支那?”老狐狸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啊!竟会是这样!我的爷爷惨死在密支那的日本宪兵队手里,他父亲又是驻扎密支那的宪兵队长,这不明摆着吗?!老狐狸可能见我脸色不太正常,赶紧弥补说:“其实,田中义的父亲是不是杀害你爷爷的凶手,早就无法考证了,只能这样说,你爷爷的死,跟他父亲的宪兵队有关。”看来老狐狸过高地估计了我的胸怀和我的气度,也为了不让老狐狸看出我积薪厝火的心态,我故意大度地挥了挥手说:“过去的事情了,就让它过去吧!”
听了我的这些话,老狐狸激动异常。他皱着的眉头一下展开了,对我说:“哎呀,你这一句话,让我悬着的心噗通落了地。我知道,凭你的脑瓜,有些事情是瞒不了你的,尽管我总是掖着藏着、吞吞吐吐。从现在起,我轻松了!” 我想送给他一个宽松的笑容,但肌肉却紧紧巴巴的。 老狐狸似乎没有领会我的真情实感,他略带欣赏地对我说:“日本人可真是怪啊!有些事情你根本就捉摸不透他们。你看这个田中义,原先是日本一家保险公司的高管,前几年突然跑到了密支那,他在这里一落地,就打出了一张张令人摸不清底细的牌。缅北本是个是非之地,投资商都躲着走,而他,一方面给政府军放贷款,同时又为反政府武装树碑立传,两下讨好。他的生意,在缅北是一路绿灯。你看看,这里的汽车、家电,几乎都是日本货。没有田中义,日本货是不会这样畅通的。”
我却觉得,如果没有大的政治背景,一个人是不可能这样气派的。于是,我如实谈了自己的观点:“恐怕一个田中义不会这么神奇的。从明治维新以来,日本政府就善于打投机牌,他们尽管是一双臭手,却赚尽了便宜。咱们中国人不是没有那副头脑,只是孔孟之道,把我们造化的中规中矩,他们那样的牌,我们没兴趣罢了。” 老狐狸一愣。他看出我仍旧对日本人心存芥蒂,为了不致尴尬,他自嘲道:“看来,我的眼睛太小了。” 我斜睨着,心气甚高地说:“不小啊!在有些问题上,你比我全面啊。” 他却说:“快别折我寿了。在小圈子里,我也许考虑的多一些,但在大圈子里,我就鼠目寸光了。” 他这话,满足了我的虚荣心,我恬不知耻地笑了笑,说:“如果你的赞美是真心的,那我太高兴了。” 他突然瞪了我一眼:“妈的,请了大神来,我还得时不时敬着你!”
我哈哈笑了。他却警告我:“你可别忘乎所以啊,那个阿平,不仅你惦记着呀!” “怎么?田中义?”我反应自然是敏锐的。“唉!”他无奈地摆摆手。“他,他不是有家室吗?”我问道。“有是有啊,但那是一个不到一米六的小女子。你觉得他们能合适吗?”“阿平她?”我有些焦急了。
老狐狸自得地眨眨眼,对我说:“有什么奇怪的,在缅北这个熊地方,有几个能让阿平动心的男人?人家是日本人,又是个富商,阿平作为一个走过婚姻的女人,有想法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呀。说实话,要不余燕阻挡,也许她早就掉进田中义的陷阱里了。余燕是个侠女,看不惯男人包养情人,所以才极力推荐你。小子,听说你快成功了,抓紧啊!”
女人这东西,让别的男人一抢,你就感到弥足珍贵了。所以老狐狸的话,给了我动力,也给了我压力。我作为过来的男人,一万个清楚,所谓的男女之间的纯洁爱情,大部分是一些偏执的文学家想象出来的;男女之间,尤其是再婚男女之间,有时的亲疏远近,靠得就是简单的系数,譬如:相貌、经济、地位,等等,千万别相信文学家编造的爱情圣经!
我预感到,自己跟田中义还将会有一场激烈的爱情争夺战,从双方实力对比看,田中义虽然经济上占优势,但我的形象跟他各有千秋,他个子虽高,却不如我精干,更重要的是,他是个有妇之夫,我是个光杆,仅凭这一点,我就拉下他N分。从阿平的表现来看,她还是倾向于我的。瓦扎的狗肉馆跟余燕的店铺仅一墙之隔,门脸平平,就是趴在山坡上的一座小店铺,但后院里藏着一个精巧的小竹楼,托底的是粗壮的毛竹,楼板是竹子编排的,四个窗子,一个火架,转棒上插着一只焦黄冒油的烤狗,火源来自一个木炭圆盆,不停地有油水滴下来,兹拉兹拉地响。在火架周围,摆了五张小桌,上到放着刀叉、瓷盘和米酒。田中义作为今晚的东道主已经坐等在了正中上席,我跟老狐狸到来后,分列他的两边。看到另外两张空闲的桌子,我问还有谁来,老狐狸装模装样地答道:“后宫的。”
我猜想可能是余燕和阿平,也就没再吱声。不会儿,果然听到了余燕的碎步声。她一上楼,就捂上了鼻子,瞟着田中义说:“香死了,不好!” 她身后的阿平却悄无声息。但她今晚像是刻意打扮了一番,穿了一件宽领体恤衫和一条亚麻的奶油色休闲裤。这种装饰,不但丰富了她原有的气韵,还使得她平添了几分风情。她上楼后,先是打量了我一下,然后才扫了田中义一眼。这个细节,还是被老狐狸抓住了,他敲打着小木桌,开着玩笑质问阿平:“阿平,你目中无人啊!”
阿平机灵地意识到了什么,对老狐狸说:“我想坐下来,郑重其事地瞻仰你呢。” “瞻仰?”老狐狸瞪着阿平说。“阿平,你是十年不开口,开口就憋死人哪!” 余燕朝着老狐狸垫上了一句话:“谁让你这么花呢!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盆里的。” 田中义面向余燕,轻轻朝上挑着眉毛,也只有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才会这样。阿平听了这话,脸上红扑扑的。田中义也趁火打劫,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了阿平。老狐狸嘿嘿笑着,指着余燕对我说:“吃醋了!” 余燕嘴不饶人,环顾着大伙说:“我吃醋?哈哈,哈哈哈!”她仰首而笑,自信而又痛快。
有意思的是,老狐狸甘居下风,喜滋滋地陪她笑着,看上去很开心。今天他这么来情绪,估计有两重因素,一是化解了跟岩库的恩仇,再就是由余燕在身边作陪。喝酒作乐,有喜欢的女人陪着,那是无比幸福的。作为主陪,田中义自然有为大家服务的义务,可他刚要起身,老狐狸就站起来了,他真诚地招呼大家:“都坐,坐!今晚我服务,五星级的!” 余燕先递上了一个盘子:“好啊,我先享受一下这五星级吧。”
大家才展开笑容,耍儿突然喘着粗气爬上了楼。什么事呀?”余燕坐着问他。耍儿站到她的身后,却迟迟不肯开口。“说嘛。”老狐狸催促道。耍儿就跟没睡醒似的,眼睛半睁着,对余燕说:“五号……五号首长的车来了。” 还未等我领会过来,余燕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老狐狸,他鲜花盛开的脸上如同陡然浇了一盆冰水,蔫了。这突兀的变化,既令人意外,又令人痛惜。
余燕看了老狐狸一眼,然后静静站起来,对着在座的其他人又说道:“各位,对不住了。” 她在转身时,特地交代阿平:“看你的了,别扫了大家的兴!”
她跟耍儿走了。下楼无声无息。田中义仿佛也清楚其中的奥妙,便站起来说:“来,我给大伙服务。”阿平垂首片刻,又扬起头对大家说:“还是自己来吧。”我也附和着她:“对,自己来!”
神情木然的老狐狸,就像一条变色龙,突然甩掉了尴尬,堆起笑容对田中义说:“田中先生,这米酒太没劲了吧,伏特加,来上三瓶伏特加!” 田中义也是个老江湖,立刻举手响应:“好,伏特加,三瓶!” 为了顺应老狐狸的特殊心情,我们三个男人一气喝光了三大瓶高度伏特加,一个个就势倒在了竹楼上,临来时准备的那些“斗情敌”之术,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被酒精给泡囊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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