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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缅共战例)二战迪马 [打印本页]
作者: 同根相怜 时间: 2017-1-10 20:38
标题: (缅共战例)二战迪马
第 二 次 迪 马 战 斗
73年五,六月份正值缅甸迪马坝子的老百姓准备播秧的时节,留守在江西根据地的二旅部队,趁迪马敌据点守备空虚,决定集中优势兵力,以突然袭击的方式,攻克迪马据点,消灭守军。具体部署是:一营承担主攻任务,特务营炮连配合,我所在的特务营一连负责断敌后路,围歼迪马逃跑之敌。战斗打响后,在一营官兵英勇顽强的几次攻击下,最终攻破了守军的防线,敌军丢弃阵地,仓皇而逃。但由于我连的失误,没有阻挡住逃跑之敌,致使大多数守敌逃脱,没有达到全歼迪马之敌的目的。
迪马坝子南北走向,长约三千多米,宽不足一千米。最大的寨子(街子)位于坝子北端,坐落在一个同样是南北走向的小山包上,居民以傣族为主。敌人的据点紧靠寨子而立,守敌不足一个连,大约有七,八十人左右。战斗之初,我军各部队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潜入各自的战斗位置,逼近敌人据点。我连按命令绕到敌军据点西面布防,距敌据点大约四百米左右,中间是一片还没有来得及种下庄稼的农田,我们全连一字排开,埋伏在一条一人深,沿山脚而过的水沟里。一营准备从东面向敌据点发起进攻,北面情况不清,南面是主坝区,没有任何部队布防。天亮之前,我们各部队都完成了作战部署。
黎明时分,我军开始攻击。先是炮连对敌军据点进行了炮击,各种炮弹纷纷落在敌据点炸开,不一会,敌军阵地就被淹没在浓浓的硝烟之中。十分钟后,炮击停止,紧接着传来密集的枪声和喊杀声,是一营开始了对敌阵地的攻击。后来据黄祖国回忆,担任主攻的是窦开年的一营三连。一营的第一波攻击并不顺利,进攻部队被档在了两道竹篱笆下,爆破效果也不理想,在加上敌人强大的火力封锁,进攻部队受阻。一营于是派了几个战士潜入进寨子,收集到了一些老百姓点灯用的煤油,采用火攻的方法,顿时,篱笆大火熊熊,敌人的阵地上火光冲天。大火烧掉了篱笆的阻碍,随后一营再次向敌人的阵地发起新一轮的攻击。
三四百米外,我们静静的伏在水沟里,静观一营向敌阵地发起一轮一轮的攻击。那时我任一连副指导员、此次战都,一连的四个连职干部中,只有我和另外一个正连职干部(二连调任)参加。战斗在继续,随着天渐渐亮了开来,我迅速查看了我们埋伏地四周的情况,这时才发现,我们埋伏的地点相对低洼,而且战士都伏在一人多深的水沟里,视线受到限制,无法观察到四周的情况。观察中,我发现我们右侧前方的田坝中有一个小山丘,光秃秃的山丘上只有几座坟堆,此时如果我们派人占领了这座山丘,那么我们的战斗位置便会向前推进一百多米,同时,山丘居高临下,视野开阔,便于我们观察敌情,发扬火力和部队机动,更重要的是,弥补了我军在敌据点南面无部队防守的缺陷,如果守敌从南面逃跑,山丘上的火力完全能够压制住南逃的敌人。于是,我向正连职干部提出建议,并要求由我带领一个班去占领山丘。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干部根本没有考虑,便一口回绝了我的建议和请求。
战斗继续到了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钟,一营的进攻更加猛烈了,我军的枪声越来越逼近敌人阵地前沿,而敌人抵抗的枪声也渐渐的弱了下来。眼看守敌就要支撑不住了,此时我更加着急,再次向正连干部请求我只带新兵班的战士去占领小山丘(当时连里分来了十名从下缅甸前来投身革命的大学生,为了便于管理和训练,我们临时把这十名学生编成了一个班,而因为我懂一点缅语便被指定负责这个班的日常管理),结果正连职干部还是没有批准。我本来想和他争辩几句,但考虑到当着全连干部战士的面,而且又是在战时,两个主要指挥员发生争执会影响不好,于是忍住了。但我分明看到连里的几个老兵脸上已有了愤怒之色,我连忙用眼色加以制止。没过一会,一营攻破了敌人的阵地,敌人向一群受惊的羊群蜂拥着逃出据点,怪叫着冲下山坡向南面的逃窜,一看敌人逃窜的方向,我心凉了半截,由于地形的限制,我相信我连的战士大多数都看不到逃窜的敌人,加之距敌较远,我连的火力根本不能对敌造成威胁。这时无论怎样,我们也只能朝敌人开火了。由于我连的阻击对敌人的压制十分有限,逃窜的敌人很顺利的从山坡冲到了田坝,而这时,我们的视线完全被右前方那个小山丘挡住了,形成了射击的死角,如果这时我们再去占领小山丘 ,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作者: 同根相怜 时间: 2017-1-10 20:38
看着敌人朝远方逃去,我从一名新战士手中夺下了一支冲锋枪,带领战士们朝敌人追去,敌人朝坝子中间跑,我们沿坝子边上边追边打,试图要赶上前去堵住敌人逃跑的线路,可敌人跑得比兔子还快,一路上只丢下了几具尸体,其余的很快就穿过坝子逃进了山林。就这样,煮熟的鸭子,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飞走了。更让人痛心的是,在追击过程中,我连佤族战士岩团牺牲,班长张新刚负伤。后来得知,被打散逃进山里的敌人被克钦军围歼,克钦军不但抓了八个俘虏,还缴获了20多支枪,这在克钦军的战史上,是绝少有的胜利。
我连这一战没有打好,本来是机会绝好的歼灭战却硬叫我们打成了击溃战,辜负了兄弟部队所付出的流血牺牲的代价。单纯从战术上分析,我认为是否占领前面提到的小山丘是一个关键。如果当时能按我的请求上去一个班,其火力居高临下,完全能够把敌人压制在田坝上,再如果上去的是一个排,敌人想逃脱那根本就没有希望。这是稍有一点军事常识的人用脚趾头想都能够想到的。当然,我也不否认,由于山丘不利于隐蔽,又在敌据点火力有效的控制范围内,如果敌人要从南边逃跑,必做困兽之斗,会不顾一切的对山丘发动猛烈攻击,打开缺口杀出逃跑的血路,这肯定也会让占领山丘的我军战士受到威胁。时过境迁,这场战斗已经成为了历史,似乎也不必去评价它的千秋功罪,但,几十年过去,我依然没有摆脱“为什么?”这样一个梦魇。
迪马战斗是我从军五年以来打得最窝囊的一次战斗,一连作为一个具有光荣战史的连队,此次打得这样糟糕,实属不该。特务营是由三个连组成的,一,二连是步兵连队,三连为炮连。我所在的一连是一个有光荣传统的连队,也应该是缅共战史上战斗力最强,伤亡最大的连队之一,江西战区所发生的大小战斗几乎都有一连的身影,而且每次战斗担负的都是最艰巨的任务,也从未辜负过上级的期望,深得总部首长的赞赏和信任。短短的几年征战,这支69年在孟基组连时100多人的连队,除调出的杨世启,林明贤,刘书明,丁勇胜,张广义,柏红升,董云达,周国安等骨干之外,大多战死在各次战斗之中(包括三名连干:曹小栓,张明东,孟永成),到这次战斗时,只剩下了覃丙诚,赵光学,大表兄等不足十人。特别是在之前的滚龙战役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一连基本上被打残了:连长张明东牺牲,指导员孟永成调任营副政委后牺牲(孟永成,傣族,支左人员,在小河地区冷山战斗中牺牲。当时由我连攻击冷山据点,战斗打得并不顺利。孟永成和我在一棵树下分析战况时,一发敌人的炮弹打在树梢上爆炸,孟永成当场牺牲,而我,除受到了爆炸冲击波的强烈冲击之外,竟毫发无损),副连长排玉国在水井湾战斗中触雷炸去一条腿,驻进了孟古疗养院,副指导员余加胜负伤痊愈后退伍。之后,一连的干部基本都是从二连调任的。先后调入的有彭世刚,祁勒当,文国强,王波等。到这次迪马之战,一连的四个连干中,只有我一个是一连的老底子,其余三个,都来自二连。几年战斗下来,和一连同属一个营的二连,人员基本没有重大损伤,连队整体保存下来了。这之后,二旅从旅部到所属各营的干部中,都有了二连的影子,而一连的命运,因此显得更加悲壮和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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