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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战火下的爱情——一段关于果敢战争的爱情故事(完整版:13~15章) [打印本页]

作者: 果敢资讯网    时间: 2015-12-5 13:09
标题: 战火下的爱情——一段关于果敢战争的爱情故事(完整版:13~15章)
投稿:Thekokangyouth(果敢小伙)

(十三)

    张世勇回到住处后一直躺在床上,他想多陪陪杨若水,但是现在她们家一家子都在难过,一家人要说说话,他也没好多待,在了一会就回来了。今天当他听到消息时,感到很震惊,以前他到杨若水家接她时,经常看到杨天龙,而且每次都会和他打招呼,前些日子他儿子满月的时候,还特别嘱咐杨若水邀请他来吃饭,这么大个人,上有小,下有老的,突然间不在了,这对一家人来说是个莫大的打击,尤其是他的父母,谁能理解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谁能体会妻子送亡夫之伤?这些外人都无法言表,其中的疼痛只能当事人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最使他难过的就是看到杨若水的眼泪,他是个软心肠的人,见不得女人眼泪,尤其是自己最心爱的人,当看到杨若水伤心得不成样子时,他的心仿佛是和杨若水连在一起的,利刃正一刀一刀的刺通他的心脏,他除了安慰还是安慰,因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给她一个依靠,那怕自己的肩膀并不宽,但是他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来保护这个人。

    张世勇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睡去,他想到了今天在125所发生的一切,在火化杨天龙的时候,他和杨若水家一个亲戚聊起天来,是一个中年男子,他是今天才从老街跑进来的,以前一直在老街守家。听他说:“老缅昨天晚上在老街大开杀戒,死于他们枪下的不少于三十人,在老街一社区办事处门口,死着三人,一名妇女,两名男子,旁边倒着一辆摩托车,还有一袋衣服,看样子应该是昨天晚上枪声太激烈,一家人受了惊吓临夜逃难,在那里遇到了缅军,被缅军当场射杀,那名妇女后脑勺通了一个大窟窿,脑子从里面掉了出来,散落在地上,三人的尸体一个搭着一个,现场惨不忍睹。在那里不远处的公路边,又有一处缅军枪决老百姓的“刑场”,也就是杨若水哥哥杨天龙的葬身之处,在那块空地上一共死着二十一个人,其中有一人是个体型稍胖的妇女,他们全部双手被反绑,被缅军串成了一串,然后用机枪扫射,现场惨状就像是战争片里小日本枪杀中国人的场景,听说这些都是缅军33师敢死队干的,事先已经得到长官默许,他们要报复果敢人,“震慑”果敢人,让果敢人“听话”。而这些惨不忍睹的凶案现场,至今还没有人去处理,谁都不敢去,只有认出了是自己家人的冒着生命危险去将尸体拿回来处理,其余的就一直冷冰冰的躺在那里,等着家人来认领,也许直到他们的尸体发烂发臭了,家人还没来,现在的老街就是一座充满着恐惧与尸体恶臭味的死城”

    张世勇想到了这些,感到一股股热血正涌上心头,在脑部一直沸腾,久久不肯退去,他在想在这个21世纪里还会发生这种事,正义何在?国际法何在?联合国何在?难道就没有人知道这缅北果敢此时正发生的一切么?他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今天有几个老同学给他发过消息,告诉他缅军暴行天理不容,他们要去参加同盟军,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其实早些日子已经有同盟军的朋友来给他做思想工作,让他参加同盟军,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没有去。但是现在开始有了参加同盟军的想法和冲动,他打开了手机给他朋友发去了一条消息:

    “我想来!怎么和你们联系?”

    信息已经发送了将近半个小时,但是那边迟迟没有回应,他又打开了手机通讯簿,准备给他的另一个朋友发去信息,此时妹妹突然间“呜呜呜”的大哭起来,她这么一哭将另外两个弟弟也吵醒了,母亲起来哄着妹妹,可能是下午妹妹吃饭吃得有点早了,一直嚷着“肚子饿”,父亲起身去给她拿吃的,睡在一旁的小弟弟也说肚子饿,让父亲多拿点。父亲去外面临时的“厨房”找了找,发现没吃的了,一边无奈的摇头一边说:

    “没什么可以吃的,只能去外面买了。”说完就到床头拿起了他那件已经旧得发黄的外衣。张世勇看到了,也起了身。

    “爸爸,你在着吧,我去买,现在有点晚了,只有夜市才卖东西,你又不熟南伞,我去给他们抬米线吧。”

   “恩,好吧,大晚上的,注意安全。”
      
    张世勇开起了舅舅给他用的丰田皮卡车,这车因为是外国车牌,现在老街的车大量涌入南伞,造成了交通拥挤,所以交警不给开,只能到了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交警都下班了才能偷着开。很快他就回来了,弟弟妹妹还在看电视等着,吃了东西后,才睡下。

    张世勇回到了床上,看了看手机,对方还是没回信息,他又扭头过去看了看正在睡梦中的弟弟妹妹和头发已经有点花白的父母,他不禁的叹了一口气。脑海里又突然浮现了杨若水天使般的笑容,他不知道他走了以后,家人怎么办,还有杨若水又该如何,毕竟自己不是铜墙铁壁,当兵打仗必须抱着必死的决心,在战场上才能奋勇作战,他还会不会活着回来都不知道,他不敢想象他走了以后,父母每天以泪洗面的日子和他们以后的生活,他也不敢想杨若水雪上加霜的痛楚,也不敢肯定走了以后杨若水会不会等着这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想着可能任何一个女的都不想过着每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吧,生怕哪天电话一响,听到的是对方牺牲的消息。

    亲情、爱情、志向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张世勇的内心此时五味杂陈,就像才女李清照诗云:“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突然一滴眼泪,带着无限的酸楚冲破了这个二十出头小伙的眼眶滑到了他的脸颊,他用右手擦了擦,接着给又给那个朋友发去了一条消息:

   “对不起,我还是不能去”

(十四)

    杨若水一家次日去捡回了杨天龙的骨灰,但是战争还没有结束,丧事没法办,所以就将杨天龙的骨灰盒暂寄在中国境内的一座山上,等哪天和平了,再去取回来为他料理后事。

    她每天陪在家人身边,一晃几天就过去了,家人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了,她约张世勇出来见面,两人在新城一家冷饮店相遇。不大的冷饮店,摆放了四张方桌,两人见面后,在靠门的一张空桌子上坐了下来,旁边的桌子上,坐着两位中学生模样的情侣,两小口相谈甚欢,女方有时发出“哈哈”的大笑声,而男子好像不以为然,看样子两人感情不错。

    杨若水难过了几天,憔悴了许多,平时红润的脸庞,今天似乎消黄了很多,张世勇看了不免的心疼。

    “若水,你也想开点,过去的就让它翻篇吧,要相信明天会更好。”

    “放心吧,难过也难过够了,现在没事了。”杨若水在说这句话时,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那就好,我怕真怕脆弱的你一直难过下去。”张世勇看到了杨若水久违的笑容,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他看得出来,若水这不是强颜欢笑,她是真的没那么难过了。

    张世勇翻开了手机看了看日历,才惊讶的发现,今天正好是大年三十。
“若水你知道吗?今天是三十了”

    “管她是几号,今年过年与我们果敢人无关,我们离开家乡到外躲难,能吃饱就算不错了,现在有多少同胞还在边境一线风餐露宿,过着难民的生活。”杨若水似乎又讲到了伤心处,本来还有点笑容的脸上,又沉闷了下去。

   “是啊,可怜的果敢人啊”张世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哎,世勇,我们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去做志愿者吧,我好多朋友都去了,先做几天志愿者,再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工作,战争要什么时候结束还不知道,整天待着也不是事,要找找工作的”

    “对啊,我本来就想约你去做志愿者呢,想不到你也有这个想法。”张世勇其实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本来打算等她心情平复了再和她说,想不到还没等他开口杨若水就说了,两人一拍即合,都在为彼此的默契相视而笑。

    “那今天我就和在做志愿者的朋友联系,明天我俩就加入。”杨若水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两人喝了奶茶,聊了一会后,就各自回家准备着明天加入志愿者的事宜。

    第二天早上两人就加入到了果敢民间的一个志愿者组织,他俩工作的地方是缅甸一侧的125难民营,这里原来是125经济开发区新建的房屋,但是还没来得及装修,来自果敢四面八方将近三千的难民就安置在这里,每天供两顿饭,荤素相搭。难民有的是自己带了被褥,没带的就去领取,大家在屋内粗糙的水泥地面上先垫上一块油布,然后加上被褥,两边成排而对,中间只留一条刚好可以一个人行走的小道,因为125是新开发区有许多黄地,一阵风吹来,满地的灰尘四面乱飞,吹得人和所有的物品一片尘土,难民们休息时,才把被褥打开,平时都是用一块油布盖着。

    杨若水在难民营只要的工作是负责食品和药品的分发,而张世勇主要是干“体力活”搬运物资。

    下午杨若水在难民营医务室和大家一起将捐助来的医药分类,突然间进来一位老人,老人一脸皱纹,目光呆滞,头上包着一块花色包头,肩上披着一块蓝布,黄而开裂的双脚穿着一双拖鞋,刚进屋她就向当场的人说:

   “小姑娘,你们帮帮我吧,我是东山头人,我找不到住的地方”

    一旁的值班医生连忙让人给老人抬了凳子,让她坐下说话,询问她的情况。

    “大妈,你的家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老人用沙哑的声音说到:“我啊,我有一个姑娘嫁去佤邦那边,几年也不回来一次,两个儿子,二儿子十七八岁时候到河边游泳淹死了,大儿子一直带着儿媳妇在老街打工,打战过后就没回来找我过,我是跟我们寨子人一起来的,人家去南伞找亲戚了,他们帮我送到这里,说这里人家供吃供住,但是我去找空位,没有了。”

    杨若水听老人说儿子失踪了,脑海里忽然想到了缅军枪决老百姓的“刑场”,那里还十多具尸体没有人认领,她不敢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在心里一直说着“不会的、不会的。”

    这时志愿者的负责人进来了,他拿起老人瘦小而开裂的手对他说:

    “大妈,你是老人,又是特殊情况,位子没有了,我们会想办法的,年轻人可以让他们挤挤,你老人家,必须得有个着落”

    “那真的太感谢你们了,真是好心人啊。”老人此时露出了笑容。

    杨若水过去将老人扶起来,让她现在办公室等着,志愿者已经去给她找空位了,没过多久就为老人腾出了一个空位,杨若水和一名同事将老人送到住处,正好是难民营开饭时间,她顺便给老人打了饭菜,并告诉她每天两顿的开放时间和地点,让老人按时去打饭菜,并嘱咐和老人住一块的人,帮忙照看些老人。

(十五)

    张世勇在125边境线上等候着从中国运来的物资,然后将一箱箱食品药品扛在肩上送到隔壁的难民营,没有物资运来时,就到难民营里看看适合做些什么,偶尔也会去看看杨若水和她说说话。

    在难民营做志愿者的第二天,他无意中遇到了同村的一名长辈,他是今天才到125难民营来的。

    “二叔,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们一家不是住在麦地河坝么

    “我昨天下来的,本来打算来南伞打工,但是什么也没找着做,钱也花光了,就来这里在,这里不是供吃住嘛,位子也没有了,只是和一个朋友挤着住”

    “有没有听说,我们寨子怎么样了?有没有人回去过?”

    “回去到是没人回去过,炮火连天,谁敢回去?但是我们寨子那个花老三不是我们出来的时候他没来嘛,前些天才来中国的,带来了寨子里的一些消息”

    “那我们寨子怎么样了?”

    “那小子可惨了,被老缅抓去带路扛子弹了几天,算得上是死里逃生吧,我们走后,缅军又来了寨子,看到人都走了,就到处搜家,抓到花老三,就问他寨子怎么空了,人去哪了,他为什么没走,把他吓个半死,缅军甚至问他我们寨子人是不是和彭家声的人跑了,然后抓了他,让他到附近带路,缅军总是让他朝前,他想着怕不会活着回来了,半路上遇到同盟军伏击,他肯定第一个倒下。”

    张世勇笑了笑说到“哈哈,这花老三当时不肯走,栽了吧”

   “老缅白天行军让他扛弹药、晚上还让他站岗,能活着回来就是万幸的了。”二叔也笑了起来。

    “那意思老缅没在我们寨子驻军,也没在那里打过战?”

    “没,老缅都是路过,最多休息一夜就走了,同盟军部队也没来过,所以没打过战,但是寨子中心炮弹到是落了几炮,有几家房顶洋瓦被砸通了,还有老缅帮大李四家烧了”

    “啊?大李四家被烧了?是不是搜到了什么?”

    “具体原因我也没听说,大李四的父亲是老兵,可能家里还有着以前的同盟军军服,被翻到吧”

    “那我家没事吧?”

    “你家应该没事,但是我听说你们家那个区域的猪都着老缅兵杀吃了,老缅兵最近可能吃猪肉都吃腻了,这么多空寨子老百姓家的鸡猪想杀就杀”

    “怎么不吃死他们。”张世勇愤怒的说道。

    “还真吃死几个。”张世勇只是怎么一说,想不到二叔却接了这么一句话。

    “二叔,你开玩笑吧”

    “真的,听来的人说,就在我们寨子不远处的那个油寨房村,缅军一股部队进寨子后,拿了几头猪到学校去杀,正当他们在烧猪时候,同盟军突然来到,打得老缅措手不及,一个个被打倒滚到了学校下面的茶地上,打了过后就跑了,后来缅军援军来到,当地百姓看到,一个个缅军的尸体被抬到在学校的操场上堆着,至少有三十几个,后来被军用卡车运回老街”

    “啊,那当地百姓不是惨了,老缅又要怀疑是百姓去报信了。”张世勇担心的问道。

    “老缅的脾气就这样啊,还用说,老缅将守家的男子绑起来打,妇女到是不打,还烧了几家。”

    “哎,寨子真的暂时在不得了”

    和二叔谈了一会后,张世勇就继续去忙活难民营的工作了。到了下午开饭时,看没有物资可搬,张世勇就过去看在给难民打饭的杨若水,顺便去那里帮帮忙。难民营里的人在打饭点前排起了几条长龙,偶尔会有几人插队,志愿者连忙去维持秩序,随后几人便回到了原位上去,简易搭起的桌子上,摆满了几大盆菜,志愿者们拿着勺子,给人们打着菜,前来打饭的人,有些没有碗,志愿者就给他们发纸盒,打到一群孩子时,这群孩子并没有乱了队形,一身脏兮兮的衣服,手上的污垢一眼望去黑漆漆的,应该是几个小家伙才玩耍回来,杨若水给他们打了菜,拉起了其中一人的手对说到:

    “你看你们手怎么这么脏,是不是玩泥巴了?以后吃饭前要把手洗了,不然会生病的,生了病就要得打针,打你们的屁股”

    几个小家伙你看我,我看你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就抬着饭菜跑了回去。

    没过多久,几大盆饭就打完了,但是人流一直没断过,张世勇约了几个同事,到厨房将饭打满,抬到了打饭点,他看到了杨若水和几名打菜的女同事因为一直“挥舞”着大勺,头上开始流了汗,张世勇赶紧给她们送去了纸巾,供饭一直持续了一个小时才结束,等同胞都吃完了,难民营的志愿者才到厨房一人拿起一个纸碗,随便打了点菜,人太多没有座位,就坐在地上,干柴上吃了起来。

    其中一个同事说到:“难民是越来越多了”

    “这里还是属于果敢地,这里没有难民,只有有困难的同胞。”杨若水很不愿意以难民来称呼到这里避难的果敢人,因为她很不愿意听到这个悲哀的词语。聊了一会,大家就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杨若水和张世勇每天都是一起来难民营,然后一天结束后又一起回去,就这样持续了几天。

作者: 老王头    时间: 2015-12-5 13:27
已灭绝人性的黑老缅
作者: 夫子    时间: 2015-12-5 22:35
“这里还是属于果敢地,这里没有难民,只有有困难的同胞。”多么暖心的一句话啊,大家同是华人,我们有的只是同胞,没有难民,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困难一定会过去的,天佑果敢,果敢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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