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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漫话寒枝与他的六艺堂 [打印本页]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4-23 13:17
标题: 漫话寒枝与他的六艺堂
  初闻寒枝,是因为阿航的一句话。那天,我与阿航一起吃饭,他感慨道:“衡阳写诗的人蛮多,但是,五十年之后,还有诗让世人记得的,恐怕只有寒枝了。”于是,便开始关注这个人,关注他的诗。进而,与他相识。

  初次相识,是在梅疏影邀约的酒席上,于一桌人之中,看他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样子,俨然不流于俗,有点古人的放达超脱,古人的傲然独得,古人的纵意自如。在谈到诗歌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都能迸出火星来,那一份热情与执着,就像一轮明月把满天的星光点亮。喝酒吃肉有如秦王扫六合,高谈阔论却又如赵子龙破曹营。听他对诗歌的见解与点评,看他那笑傲江湖快意恩仇的风度与气场,大家都只有洗耳恭听的份。满座肃然,唯闻此君铿锵发言,偶尔捋袖袒衣,我等仿若端坐竹林中看嵇康锻铁、刘伶醉酒,时而如霹雳凌空振聋发聩,时而如深潭落花引人沉思。悠悠历史在他看来,不过是沧海一粟。万千年光阴在他看来,不过是白驹过隙。诗词创作在他看来,只当是信手涂鸦。

  至此,方知此君原来也是衡南县人,原籍鸡笼镇,诗名“寒枝”,实名王国芳。

  再后来,与他继续交往,对他又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有些人是把诗当业余爱好,比如我就是这样的,在工作之余,以诗歌来娱情陶性罢了。有些人是把诗歌当事业,以此获得踏上终南捷径的名帖,最终收获的却是“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弄得最后连诗歌是什么都概念模糊了。有些人却是把诗歌当生命,甚至超脱于生命本身,在我看来,寒枝就是这样的一类人,他用诗歌来表达生命,却又把生命以诗歌的形式来表达。读他的每一句诗,总是字字锥心,那不是诗,那简直就是生命的绝唱!我仿佛看到一个孤独的灵魂,站在萧煞的荒野里,对着寂寞的人生发出一声低沉绵远的呐喊;或是斜卧在广袤的天地间,以玉山将崩的样子,对着众生冷笑着,来一场惊世骇俗的酣醉。

  读他的《一个人的洪荒时代》,你只感觉自己头脑空空,思维完全被他的文字驾驭着往前走,至于走到哪里去了,谁也不知道。时间和空间在他的诗歌里时而井然有序,时而颠倒错乱。倘若问寒枝自己,估计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因为时间与空间在诗人的精神世界里算来,早已虚化了。你不是在读他的诗,而是在与他的灵魂对话,与他文字里的时空来一场缱绻缠绵的风花雪月似的苦恋。读他的诗,你要谨慎。倘若一不小心,你就会被他的诗歌绑架了,不知去了何方,也不知停留在何时。

  看着他将唐诗以摧枯拉朽之势打倒,又把它注入新的生命殷殷地捧入圣殿,来一场古今交融的涅槃。在他的以诗砌就的圣殿里,明月、清风、阳光、雷电、秦岭、蓝关等等万物,都任由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在他的以诗绘成的画卷里,草桥、石鼓书院、太子码头、蒸水河、五桂岭、回雁峰等等景胜,都以生命的形式存在着,成了他的知音,他的良朋,甚至是他的追随者。

  我曾以半刀宣纸,换了他两幅字,内容是我的古体诗。裱好了,挂在书房里,作出一副附庸风雅的样子。偶而视之,其情也陶陶。或是有客来访,听其品评一番,其乐也融融。

  又后来,安琪儿请客,叫上梅疏影,梅疏影又顺便捎上了我,于是,又见到了寒枝,又面闻他慷而慨之地吟诗,时空变幻是如此之快,时而西风、骏马、塞北,时而杏花、春雨、江南。在他的吟唱中,历史也凝练起来,吟出了西门庆和潘金莲,唱出了林冲、宋江、李师师,各色人物粉墨登场如同浮现眼前。他的诗歌伴随着激情而随心所欲,诗歌的交织原本就是音乐的盛会,只听见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血雨腥风,刀光剑气,侠肝义胆,碧水轻舟,历史如此不堪,犹如他随手搓出的面灰砣。

  酒尽人散,我随他而去,穿过一个如时空隧道一般黑暗的楼梯间,便来到了他的“六艺堂”前。说是六艺堂,实则是一间陋室,不知是上世纪几十年代砌的老红砖房子,岁月在门窗间留下了厚重的痕迹,也留下了历史的印记。听人说,他就在这样的房子里闭关修炼数月,不闻世事,不闻五音,专心作诗,专心练字。

  听到他扭开门锁的声音,才一推开房门,便闻到了翰墨的清香。待那盏节能灯亮起来,便看到了满屋子的书法作品,那堆在地板上的,那挂在墙上的,那吊在窗前的,随着夜风轻轻飘动,有点像是文革时期贴大字报的情景。然而细细看去,一划一笔,足以展现出他的坚毅,他的痴迷。他对书法的钟情,与他对诗歌的钟情是一样的,分不出孰亲孰疏。

  他曾提醒我,不要写古体诗了,明月清风古人早已写过了,要写就写有新意的现代诗。我却无奈地回答:我写诗只是一种爱好,一种工作之余的自我陶冶,写古体诗朗朗上口,写现代诗却是很难得来电。听我这样说,他浅笑着摇了摇头,不再置否。我顿时发现,原来我是一个俗人!如他一般把诗歌当作生命,诗歌就是生命,生命就是诗歌,这种境界,我是达不到的。尘世中的五斗米,比七言诗似乎更有吸引力。

  古代士人君子必学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此陋室取名为“六艺堂”,想必也是喻意于此。虽然他写的是现代诗,在我看来,却是以现代诗的形式,对古典文学来一场全新的诠释。在他的诗歌中,我看到了唐诗的灵魂,宋词的骨骸,诗经的影子,演义的血肉。就连眼前的这个六艺堂,亦如一座传统文学的圣殿,透出凝重的历史味儿来。故此,在我看来,寒枝其实已经死了,因为他的灵魂属于几千年前。但是,在我看来,寒枝他又复活过来了,以凤凰涅槃的架势,用现代的文笔为自己打开了新生之门。

  这就是——六艺堂里的寒枝,一个在我看来完全称得上“诗痴”的人,也是我平生所见的唯一的一个可称之为“诗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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