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作为谋略家的李自如

夫子

    可能是最为齐全的1985年缅共中央委员候补委员的邦桑合影
    前排左起，吴也吞，也波吞，佐米亚，也波昂，德钦佩丁，德钦巴登顶，钦貌基，杨光，余明，林天，觉梭
后排左起，鲍有祥，李自如，吴明，吴缪敏（？原108军区政委），赵明，余建，方初明，赵尼来，林山，赛昂温，丁来，郑生，郭志明


    （笔者注：不知道是否记对，中央委员还有安田，郑高？候补中央委员还有涂海清？不在这张照片中）


    特务连炮排、炮连、4045营连指导员，副教导员，政委，683旅副政委，政委，中部局（？）1985年缅共中央候补委员（同时被选为候补委员的有赵尼来，鲍有祥，涂海清等）后缅共时期佤邦（第二特区）主要领导人之一。主要作战，邦士歹，龙森，允模，勐波棒赛，雷门，滚龙，扩大佤邦根据地，东帕高，孟延外围阻击，7510，开辟掸邦中部683前身，经营683地区。等等。后缅共时期为佤邦主要领导人之一。（张注：资料不全）


    将李自如列为裤脚兵行列中的“顶尖军事专家”在很多最具有发言权的老裤脚兵看来是勉强的。即便在笔者看来也是。李自如作为营一级长官的历次具体作战可以用“乏善可陈”四个字比拟。一方面因为李自如长期作为职业政工干部在部队，几乎没有担任过军事专职干部。但是一方面作为“党指挥枪”的原则，部队党的第一把手往往（跟很多读者从‘革命历史书’上了解和想象的不一样）要对军事作战负很大责任，尤其是后期683任务区开辟，举足轻重。


    李自如1969年龙森战斗负伤，而且竟然是就在战场原地二度负伤。这时他是炮排指导员（缅共303部队排一级居然设指导员，可见部队的成熟和坚定性！）。他没有参加南下。而是勐杭军政干部学校的学员。在东北军区军政干部学校简历上，勐杭干校是为第一期，我的指导员闫生炳与李自如同期学员。曼岗干校是为第二期，我是二期学员。


    李自如后来提为炮连副指导员。历经南下之后历次作战。为了加强404部队，军区在1970年71年先后抽调一部分干部到404部队任职，这些干部大多数是支左干部，李自如是裤脚兵，他被调到4045部队，先是担任副教导员（笔者注：关于为何303部队营一级政工干部称作“营政委”而404部队乃至“5”字头部队的营一级政工干部概称“营教导员”？笔者曾经在之前“国际支左部队”博文里有所解读）。但很快提升为营教导员。他在这个职务上一直待到1976（？）年升任683旅副政委为止。


李自如难以启口的“败笔”。
    1971年底滚龙战役期间4045营贸然出部队防区前往楠胡杀猪被伏击，死了好几个人，损失狼狈；进驻邦佯（邦佯长期成为4045的根据地大本营）在某次敌军突击下营部被端，整锅猪肉被缴获；东帕高血战损失惨重，副营长鲍尼惹惨烈身亡，全营伤亡成为东北军区重大伤亡一大记录；孟延作战担任累木苏山一线高地阻击，以保证8旅在坝区完成作战任务进而保住孟延争取建立长久根据地，但竟然丢了高地，耳闻居然还是跟杀猪有关（？）终使8旅部队等不得不撤出孟延。诸如此类的糗事还不止这几个。


    但是4045部队事实上就是一个很重的“棋子”。而李自如就是“被摆棋人”。


    早期404战斗力最强的是4047营，4045其次，4046在后。但是不知道是为什么4045一直是东北军区总部视作重点的部队。在开辟和扩大佤邦的军事进程中，4045显得沉稳。尤其是进驻邦佯战略重镇，4045成为举足轻重的棋子。邦佯北靠曼相，南下莫帕，西去当阳（过江）东去邦桑。其他部队比如47、46（后来再有新建15营）都成为5旅主要出击部队。45则稳守邦佯。


    比如4047部队没有遵循军区命令贸然突入邦桑地区的时候，4045就在它的侧后。


    4045兵员很足，一度达到5个整编连，将近700余人。在4046沿莫帕南下渡过南卡江，把别岗作为前进根据地的时候，4045主要部队跟进南下，策应4046反围剿斗争。而在4046大部跳出别岗地区向西，向南突击之际，4045的三个连（两个连？）接替4046别岗防线。


    5旅旅部长久驻扎孟卜，成为拱卫邦桑总部的时候，4045足够数量的兵员保证了这个任务的落实。


    当然作为5旅的主力，4045参加了5旅部分重要的作战任务。它始终保持稳定。它是最早熟悉位于正面江西地区的部队。邦佯与邦佯一江之隔。


    李自如真正重要作用开始在1975年的下半年。


    笔者有这样的文字记载——
    “十一月中旬某日，4045营及SSPP武装力量共一千余人，从那高渡口大规模西突，大胆擦着当阳镇南一小时路程的某某桥经过，从容进入SSPP武装力量控制之地区。它的使命非同小可。”


    李自如所带的是三个连，与SSPP共同开进一起抵达目的地。这里是后者的根据地。这次行动非常机密，至少笔者当时在总部没有听到有关的传达。上述人数是否被夸大？因为4045三个整编连不会超过400。那么同行的SSPP竟然多达600以上？


    1975年对缅共中央，以及对东北军区来说都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年份。无需赘言，这一年3月，缅共中央全面失利，巴登顶在中国重新组建“缅共中央”。他发誓要对敌人发起强大的决定性的军事进攻。于是有了“7510军事计划”。


    关于“7510”笔者还有专文讲述，题目是《洋洋大观的“7510军事计划”》。在此省略。


    这一年的5月份（？）同属5旅的4046部队经过集训，秘密开拔越过孟宾—景东公路，继续南下，4046的目的地是所谓“拉祜族自卫武装”的地盘孟卜龙，要在这里建立根据地。当然这个大胆计划很快失败返回，但是在军区总部极为坚决的命令下，后来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地继续执行。几乎成为一个笑话。直到后来683旅整个旅过江抵达预订的683地区。683旅在此次长途行军作战中就一直南下抵达4046原先的任务地点孟卜龙，还超过了此地，终于顺利过江。而一直霉运缠身的4046（此时营一级干部替换了四批！）就是此次683旅行动的同行友邻。4046部队因为执行孟卜龙任务一直是军区单列的机动营。于是再过了几年，它又编入683旅序列。此是后话。


    在所有部队的“7510”计划执行结果来看。只有4045营全面完成貌似危险（实际上也的确极为危险）的任务，在目标地区站住了脚。不久大家就听到“美山秦”这个名词。4045将这个地方作为对外公开的固定基地。笔者在当时的表述中把“美山秦”比作“李自如的飞地”。接着4045后续两个连过江。


    一年后，也就是1977年的元月，683旅进入预定地区，与4045部队会合。就此开辟掸邦中南部宽广山地和坝区的根据地。举行了数不清的大小作战。经历了东北军区部队从来未曾经历过的艰难险阻和复杂局面。笔者一直非常关注683地区以及各部队的情况。留下了到1979年底完整的各部队的历次作战记录。当时笔者就认为，这是跟缅东北以往传统上根本不相似的军事斗争实践和非常特殊的根据地经营。军区总部将它简称为“683地区”。1980年后这个地区成为缅共中部分局地区。


    683地区的成功开辟和继续发展，使得德钦巴登顶的缅共中央属下的主力部队第一次立足掸邦核心地区同时获得行动自由；这个地区如此接近“缅甸本土”——实际上它就是缅甸本土。4045部队仍然是683旅兵员最充实的作战部队，一度离开“美山秦”更抵达公路交通主线活动作战，一个连（刀锋的连）甚至一直南下过了掸邦边界到了克耶邦。


    在笔者记忆里面，683旅顺利抵达目标地区时。李自如就是旅副政委。政委是李宗祥，旅长是鲍有祥。

夫子

    683地区原有SSPP部，“亚拉拉帕”部（勃奥民族武装），KUNP部。七十年代末，缅共与这几家统战部队达成了空前巩固的盟友。如何在统战部队和组织的根据地站住脚，同时适时寻找新的作战地区和自主屯兵，建立自己的地方政权，无疑是新的课题。解决好这个迫在眉睫的课题和难题，是683旅能否立足的最大因素之一。而早在一年多前与SSPP部共进抵达目标地区的李自如，自然是最善于此道的专家。而在更早的1974年下半年4045一个连带着缅军制服（掩护备用）过江抵达“亚拉拉帕”地区成功接应下缅甸缅共高干（也波昂，他后来的中国化名为林凯）。这是缅共中央和东北军区派给的机密任务。

附图：1977年683旅辗转过江抵达并在任务地区立足示意图，该示意图原系苏高生（4045营部的电台台长）手绘草图，后经王黎明提供完整军事地图上，再由笔者手绘完成。


    根据笔者后来得到的信息，683地区——中部分局地区一直处在激烈作战的高烈度对抗的情形底下，伤亡持续。以致受命抵达这里的缅共中央大员无法适应。最后都离开，缅共第二副主席钦貌基（古方），还有75年中央委员王仁，都呆不住。他们把大权留给原683旅的干部。李自如是其中元老，还是唯一镇得住大局的“棋子”。
笔者认为若并不以具体作战个例作为唯一衡量要素。则李自如作为二十年缅东北持久战争中裤脚兵行列里罕见的军事谋略家，名副其实。


    1985年缅共第三次代表大会。赵尼来、鲍有祥、李自如三位被推选为缅共中央候补委员。李自如更是裤脚兵中唯一的一位缅共中央成员。


    1989年4月李自如等一行北上邦桑，或为述职，或为探亲休养。正遇兵变肇发。同样作为谋略家的他，断然选择与共处十几年的同僚鲍有祥，赵尼来等合作，接管原缅共的佤邦这块地盘。他也成为佤邦（第二特区）起重大作用的新领导人。


    2005年1月初笔者到芒市参加老寸儿子的婚礼。9日上午各地各处老战友们济济一堂在寸家院子早餐喝茶。蒋志明对笔者悄悄说，今天凌晨1点后李自如因突发心肌梗塞去世。


（注：来源裤脚兵的博客）

南书

鲍有祥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