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北女儿国》第二十七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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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北女儿国》第二十七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作者:王子瑜

  

  赵丽娇在父亲赵老财被捕后，草草转掉娇娇女服装店，进入赌场打工。秦凯因知道赵家破产而开始渐渐疏远赵丽娇。以前丽娇不去找他，他也会三天两头主动去找丽娇，但现在丽娇去找他时，他却常找各种借口回避。最终，赵丽娇察觉秦凯与自己交往的真实意图，便愤怒而爽快地和秦凯分了手。一心想要成为果敢富豪乘龙快婿的秦凯则怨自己倒霉，情感投资付诸东流，押错了宝白忙活一场。失望之余只得重新寻找适合的猎物，继续他在果敢靠娶个富家女扭转贫穷命运的计划。

  赵丽娇在老街算得上是“知名人士”，但她的名声并非来自于她的成就或才华，而来自于她的风流韵事和率性而为的性格。没过多久，赵丽娇就在田江的介绍下，不用面试就直接进入天龙博彩公司外联部，做专门招徕、接待赌客的对外联络工作，简称“外联”，一般“外联”也就仅仅做些陪赌、陪吃、陪游玩的“工作”。有些外联在遇到有几分人才又有钱财的客户时，应顾客的要求和自身的需要，偶尔也顺便做做“特陪”，用身体本钱赚点服装费和化妆品费。所以，有个别外联陪着陪着就陪成了赌客的情妇，有的外联甚至直接就陪成了客户的小老婆。

  赵丽娇生性本来就爱玩爱闹，老街上档次的歌舞厅、酒店和餐厅，都曾留下过她欢愉的笑声和足迹。那些穿梭在娱乐场中的美女猎人和公子少爷，几乎都是她的好朋友或老相好。可以说老街市有钱又爱玩的人她十有八九都打过交道，或一起唱过歌跳过舞、或一起喝过酒交过杯。娱乐公司的外联人员既不用穿制服，也不用准时上下班，主要任务就是拉些大客户进公司赌博，无论输赢，她们都有好处或提成可拿。客户若是赢了钱，一高兴自然要给那位带自己来发财的漂亮外联发一个大大的红包；客户若是输了，那赢家就是公司，身为公司特聘的员工，公司当然要按劳酬发给基本薪资、提成或奖金。这种里外通吃的好事，恐怕很难在别的行当里再找得到了。好一个“外联工作”，赵丽娇虽说是这一行的职场新兵，但干起外联工作来却是无比的得心应手，左右逢源，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就是是个天生干这行的料，并暗暗后悔没有早几年就入行来捞钱。

  赵丽娇正式上班后，根本不觉得自己是在工作。因为她的工作内容无非就是每天打打电话、唱唱歌、跳跳舞、逛逛街、聊聊天、上餐厅吃个饭等等这些她本来就喜欢也擅长的事，对于“玩家”级别的赵丽娇而言，外联需要做的“工作”没有一样不是她驾轻就熟的拿手好戏，包括撒谎，而现在这些事竟然就成了她收入不菲的“工作”，这种体验简直让她非常确信自己天生就是为了干这行而生的。

  “您好！张老板计划什么时候过来？你们一起过来的有几个人，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安排人到南伞去接你们。”赵丽娇用普通话跟她素未谋面的客户联系。

  “办理出入境证件，会耽误几天吗？”

  丽娇：“不会，我们有渠道，不用办证的，等您到了边境后，不出十分钟我们就会把您安全接到老街的。”

  “我们不想偷渡，只是过去玩玩不想冒什么风险。”电话里传来对方的声音。

  “放心吧，不是偷渡，我们有特殊通道，也不用爬山涉水的，绝对没有什么风险，我们公司可以担保的，您大可放心。”

  对方犹豫了一下道：“靠你们接送的话我们回国可能会不方便”讲电话的人似乎害怕行程被人控制。

  丽娇解释道：“我们公司承诺负责免费接送客户，这一点绝对可以担保，您什么时候想来或什么时候想走，我们随时都会根据您的需要安排。”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我可不想因为偷渡被抓了起来。”

  “不会的，我们的通道很安全的。张老板您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先派一个人过来，让走过一遍的人把亲身的体验告诉您，这样的话您就不会有顾虑了。其实我们也是为你们考虑，如果你要办了证才出来也行，但可能得花上一周的时间，最主要是不办证对您更有利，因为中国政策不允许国民出境赌博，你如果通过安检正规渠道出境，他们的档案里就会有您的相关记录，万一过检查站时被查，对您非常不利。”

  “好吧，那就听你们的安排吧，我先叫个兄弟过去看看。”

   

  赵丽娇最近拉到的一位大客户，来自中国四川，名叫钱大勇，人很豪爽，出手非常阔绰。据说在中国有黑道背景，因前段时间在国内出了点小状况，才跑到果敢暂避风头。钱大勇自控能力很好，除了玩百家乐之外，对黄和毒一概不沾，但是对武器却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并曾多次对丽娇说，希望购买一支手枪来防身。于是，赵丽娇通过一些关系花了四万块钱，替钱大勇买了一支五四式手枪。钱大勇表示，如果可能的话还希望搞一套军装来穿穿。他说，穿着军装上街在这个人生地不熟悉的地方比较有安全感。对钱大勇的要求赵丽娇并不觉得过分，因为从中国过来开公司的那些大老板，几乎身上都配有手枪。其他稍微有点钱的，也都会想尽办法搞一支来别在腰上，吓唬吓唬外地来的同胞。所以，在老街街头和其它公共场合，经常可以看到一些身着军装的中国籍人士，腰里别着一把手枪，耀武扬威的招摇过市。那神态就像是大将军巡街般不可一世，高傲的向路人炫耀他们在果敢的特权。

  钱大勇当然也清楚手枪和军装是权力及地位的象征，能叫人刮目相看，同时又能震慑住那些地痞小流氓，叫他们不敢妄想打自己的坏主意。混黑道出身的钱大勇，熟悉果敢的社会状况后，觉得这是一个培养势力、扩张业务的风水宝地。随之开始暗暗物色马仔，收购武器和房地产，准备利用自己的特长和特区的法律漏洞在果敢大干一番。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之后，钱大勇知道这位姓赵的外联小姐相当于果敢的名媛，老街各界的知名人士她几乎都认识，假如能够跟赵丽娇建立合作伙伴关系，将大大地有利于他在果敢开展“黑道事业”。于是，钱大勇便开始谋划如何调动和利用丽娇在本地的人脉资源。

  经过慎重考虑和权衡利弊得失之后，钱大勇决定追求赵丽娇，先建立亲密的情侣关系后再利用赵丽娇真心实意地替他办事。从此，钱大勇开始花心思去讨好赵丽娇，当他觉得前戏铺垫工夫做得差不多时，一天，钱大勇打邀请了赵丽娇到银丰大酒店吃饭，席间他忽然问丽娇：

  “小娇，你觉得大勇哥我这个人怎么样？”

  “很好呀！”丽娇真诚地回答。

  “我知道你是一个爽快的姑娘，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就不跟你绕什么弯子了。”钱大勇顿了顿，直视赵丽娇的双眼道：“我现在正式请你做我钱大勇的女朋友。如果你接受的话，我们就以情侣关系正式交往。当然，为了公平起见，首先我会把我的一些基本情况告诉你。”

  钱大勇端起酒杯咕了一口，也不等赵丽娇回话又接着道：“我曾经结过一次婚，但现在离了。虽然有一个八岁大的儿子，但现在跟她妈妈生活在一起。虽然我的年龄比你大十多岁，但我认为两个人相爱，年龄不是问题。”钱大勇一连串的“虽然”和“但是”，说得有条有理，就像说着一件普通的事情那样，平静地表达自己追求丽娇的情感。其实他并没有离婚，他只是在用一个坦白的形式，来掩盖一个虚假的谎言。

  “太突然了，给我几天时间考虑考虑吧。”赵丽娇交往过的男人不在少数，但像钱大勇这样，面对面将感情问题说得如此直接的，她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让她感觉很新鲜、很刺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突然的关系，这一刻赵丽娇居然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心跳，那种少女时期面对心仪男人才会有的心跳。此时，赵丽娇下意识地重新审视起这位自己陪了将近二个多月的大客户。钱大勇长得很壮实，个子高大威猛，声音洪亮，气质硬朗，着装品味属于摇滚范，喜欢配戴时尚名表，颇有几分成功男士的风度。高挺的鼻梁和浓密的剑眉彰显了他的硬汉气质，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让他笑起来显得特别爽朗。如果不是皮肤粗糙得像月球表面，左脸眼下方有块小刀疤，以钱大勇的五官和身材而论，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个标准的大帅哥，虽然已经四十出头，但因为喜欢健身，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

  丽娇正自低头陷入沉思，又听到钱大勇浑厚的男低音从对面传来：

  “什么时候考虑清楚，就给我个答案。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千万别勉强。做不成情人，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嘛。”

  当天丽娇回到房里，经过反复权衡与钱大勇交往的利害得失。她觉得钱大勇能带给自己的东西，比自己需要付出的东西会更多。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一定会带给她更多惊喜。比起秦凯那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阳光奶油型帅哥，赵丽娇觉得钱大勇这种充满豪气的男人更吸引自己。而且，钱大勇让她感受到了男人的雄性魅力。毕竟，她以前遇到的男人在人生阅历上和做事的精明程度上都远远不如钱大勇这么有魄力。

  “结过婚？”丽娇在心底嗤之以鼻地道：“哼！本姑娘虽然没有正式结过婚，但跟结过婚又有什么区别呢？孩子要是没拿掉，我不也是三个孩子的老妈了呀？”对于钱大勇结过婚的事，赵丽娇潜意识里当然是在意的，但为了获得心理平衡，她只好这样去想，以便让自己觉得在这场交往中没吃多少亏。

  赵丽娇不像张小慧情史简单的农村姑娘把纯真的爱情当作第一要求，她赵丽娇看重的是感觉是激情，只要对方让她产生某种她喜欢的感觉或激发了她的热情，她可以不在乎一个男人的过去和现有的条件，也可以完全不考虑未来会怎样就纵情地和对方爱一场。赵丽娇是那种愿意为了一些奇妙和感觉而冒险、付出代价，甚至是不惜献身的女人。所以，她既吸过冰毒，也骑过小麻，甚至还自己服下春药体验什么叫做性冲动。为了寻找特别的体验，她也尝试过抽鸦片和海洛因。但因为她从小就见多了四号客和大烟鬼，很不喜欢这两种人的模样和神态，所以，她对海洛因和鸦片有种深度的排斥，只尝试了一次便不再继续。赵丽娇是功利心很强的人，因为听信人家说吸食麻黄能够保证人不发胖，吸冰毒能够让女人的皮肤变光滑，所以她在娱乐场所玩的时候只要有机会就会吸食这些东西，而且丝毫不避讳也不遮掩，因为冰毒对娱乐场上的资深玩家而言，根本就算不上是毒品。赵丽娇的这份豪爽让很多男人望尘莫及，因为她能够做到快意恩仇率性而活，没有思想和形象的包袱。

  但对待男女情感问题上，赵丽娇还是不喜欢表现得太过主动，也许这是她的策略，懂得以退为进吧。所以，虽然赵丽娇在钱大勇向她表白的那天晚上就已决定要和钱大勇交往了，但她还是等了三天才打电话告诉钱大勇：

  “钱老板，跟你相处这段时间以来，我觉得你是一个能干很豪爽而且可靠的男人，也很有男士魅力，我觉得能跟你交往会是我的福气。”

  “那你还叫我钱老板？”钱大勇打断了赵丽娇的话，语气显得有点激动。

  “那我叫你钱大哥，还是直接叫你名字呀？”丽娇笑着问。

  “叫我大勇哥会好听些，我毕竟比你年长些嘛，呵呵！”钱大勇浑厚的男中音从电话里传来，显得更有魅力。

  “大勇哥！”丽娇试着轻声叫了一遍，语气有点不太自然，但这种女性的娇羞在钱大勇听来特别可爱，钱大勇爽快地答道：“好，好，好，非常好！为了庆祝你跟我正式交往，今天下午我们俩一起去银丰大酒店，吃一顿烛光晚餐，好好庆祝一下！”

  丽娇一听心里美滋滋的：“想不到他一副威猛的样子，竟然还懂得浪漫，看来本小姐这一次的牌应该是押对了，嘻嘻！”

  赵丽娇和钱大勇两人交往不到一星期，便在银丰酒店包下一个套间同居了。

  交往过程中，赵丽娇觉得钱大勇外刚内柔，既能给她安全感又能给她有情调的浪漫生活。在钱大勇的提议下，赵丽娇带钱大勇去拜访了所有她在老街的亲戚，另外，钱大勇还要求赵丽娇把她所有的好朋友都介绍他认识。赵丽娇以为钱大勇这么做是从内心里要和她变成一家人，却不知钱大勇如此煞费苦心不辞辛劳，既送礼物又送美言，为的是有意识地在果敢建立人脉，为以后在果敢干的事业和打江山建立基础。

  长这么大交往过十几个男朋友却从来没有萌生过结婚念头的赵丽娇，竟然在和钱大勇同居后不久，悄悄地在心底萌发了结婚成家的念头。钱大勇带给她的安全感和被宠爱被尊重的感觉，让丽娇不由自主地想把终身托付给钱大勇。她暗自打定主意，只要大勇一开口向她求婚，就立马答应嫁给他。

  正当丽娇沉浸在从未有过的幸福生活当中，钱大勇忽然出事了。

  原来钱大勇曾是红极一时的四川某黑道团伙的二号人物，被人揭发涉嫌多起刑事案件。中国警方得知钱大勇潜逃藏匿果敢后，致函要求特区政府协助将其抓捕归案。于是，特区政府派出执法军警将其秘密办事处的寓所包围，欲趁其出门时将之逮捕。岂料抓捕行动走漏了风声，当军警就位时，钱大勇已坐上一辆车准备逃亡边境。当时赵丽娇恰好外出串亲戚，在楼上看到公路一侧有军警设障抓人，听到带队人员对着车里的人喊话：“不准开动汽车，否则我就下令开枪。”

  在黑道上出生入死多年的钱大勇，经历过各种厮杀场面，遇到这种情景冷静地环顾着四周，似乎还在想办法找到逃亡路线。

  此时，又听那位领队的喊道：“把你的手枪丢到地上，举起双手从车里慢慢下来。不要轻举妄动，不要作无谓的反抗，你已经被重重包围了，你是逃不了的。”

  钱大勇见到各个路口都已站满了持枪的士兵，房顶上也有枪手。他知道硬闯讨不了好处，便按要求把手枪从车里扔出来，双手抱头下车站在车旁。

  赵丽娇原先并不知道警察正在抓的是她的心上人，只是远远地看热闹，此时见到从车厢下来的人立即奔下楼去。

  只听带队的大喊“拷起来！”

  随着领队的一声令下，四名训练有素的军警持着枪迅速靠近大勇，其中一人拿出手拷将钱大勇给扣了起来，另一人迅速夺过钱大勇腰后藏着的一把手枪，其中两人一左一右架起钱大勇的双臂，将钱大勇带往警车方向。

  此时，赵丽娇已经飞快跑到指挥长那里，准备向他问明情况，钱大勇看到赵丽娇与军警站在一起，以为是赵丽娇出卖了他，恶狠狠地瞪着丽娇大声骂道：“骚货，老子对你这么好，你竟敢出卖老子！”

  丽娇闻言追上前去想澄清自己，被执行任务的军警拦住。她急得大声喊道：“大勇哥，我什么也不知道，不是我出卖你的！”

  钱大勇回头看见赵丽娇一双眼泪水汪汪，似乎已相信丽娇的话，一脸愤恨的表情顿时松了下来，也不再开口咒骂。

  负责执行任务的小队长催促道：“行动快一点，不要妨碍老百姓正常生活，赶快把人带回单位。”

  受了惊吓的赵丽娇泪眼汪汪地看着钱大勇被警车带走。

  钱大勇被捕后的第二个月，赵丽娇才发现自己怀上了钱大勇的骨肉，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前去诊所找岳医生，打算尽快把“事情”给处理掉。

  岳医生经过一番检查，表情严肃地告诉丽娇：“之前我已经帮你打过三胎了。你现在的子宫壁已经很薄了，如果再打掉这一胎，恐怕你这一生就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你可得好好考虑清楚呀！”

  丽娇听罢低下头沉默不语，她的右手用力地抠着自己左手的指甲，久久难以下决断。因为她不知道孩子的父亲还能不能再回来，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游荡了这么多年，玩也玩腻了，是时候该找个归宿安定下来了。但是她心里很清楚，那些跟自己相好过的本地男人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不是花心靠不住，就是吸毒、赌博，要么就是无能，靠父母、啃老。她怨自己命薄，又怨自己运气差，过去无缘遇见一个好男人。如今遇见了，却被警察给抓走了。而她自己却未曾想，她鼎鼎大名的赵丽娇，在乡邻熟人眼里只是个交际花的货色，仗着有几分姿色四处勾引男人，在某些人眼里她与妓女相比，并好不到哪里去，恐怕没有谁家父母肯让儿子把她娶进门。假如她父亲赵老财没有因贩毒被捕，或许会有很多贪财的男人为了少奋斗几年，看在她老爸的资源上而迎娶她，现在的赵丽娇除了还有几份姿色和青春资本外，要嫁个好人家是不可能的了。

  赵丽娇平日里所言所行，像是完全不将传统礼教放在心底，但未婚生子这档子事，她还是觉得不太光彩。丽娇不敢无视果敢礼俗和社会舆论，未婚就将孩子生下来做个单身母亲。最终，丽娇不得已只好随便勾搭上一个旧相好，把自己成功地给嫁了出去。嫁的是一个品行上与她半斤八两的风流浪子，虽然夫妻俩同是“乌龟配王八”谁也不吃亏，但却又各自觉得嫁错了郎和娶错了妻，并在生活当中互相鄙夷，在言语中互相羞辱。硬是将自己的婚姻演变成了彼此折磨的战场，成天做彼此的差评师，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三天一小吵，五日一大闹，真可谓不是冤家不聚头，赵丽娇和她的丈夫就这样把日子过成了悲剧 。假如孩子长大后长得像钱大勇，既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那么，赵丽娇的未来还得再经历更多的悲剧。

  赵丽娇这位老街富豪的千金，原本在张小慧的眼中是那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幸运儿，一生都能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忧无虑地活下去。如今，张小慧一连听说赵丽娇的多种不幸，内心不禁对凄凄于命运的无常，这让她更加对未来充满恐惧，这份恐惧促使着她对满天神佛倍加虔诚和敬畏。

  近一年来，每逢初一、十五张小慧都会去老街大庙敬香祈祷。她每次祈祷的内容就是恳求菩萨保祐她的工作不受影响，工资能够再涨一涨。关于个人的情感、婚姻和健康，她总是祈求的很少。这说明她的健康没有问题，也说明她并不太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全天下的穷人，几乎人人都曾向他们信奉的神佛祈祷，求神拜佛改善他们的困境或种种不如意。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无助感和迷茫让张小慧越来越相信命运和神灵，她把自己遇到的一切经历都当作是命运的安排。并认为，任凭自己再怎么努力有些事永远都无法改变，唯有祈求神灵的宽恕和赐福才能改变一些早已注定的命运。与宋文辉的孽缘让她深信一切早有安排，恰恰在那个时间点，那个人就在那个地方出现，就像在某个战场上某个战士手中的某一发子弹射向某个他不曾知晓的人，迟一秒或者早一秒扣动扳机结果都完全不同。有些人一生彼此纠缠互相伤害，仿佛就是因为某种怨念把他们吸引到一起，让冤家聚头再解那些尚未解开的结，太多偶然，看似巧合，但它发生的概率却比数学家算得还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