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爱情故事之《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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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龙的传人（版权归果敢资讯网所有）

（上）

       在西南，有个美丽的地方，叫云南。

       在云南，有个美丽的女孩，叫有梦。

       有梦生长于云南山明水秀的山区，大山是她的故乡。古林里留下了她采药的足迹，山涧中录下了她动听的歌声。松鼠在树枝头上追逐着，陪她成长，小溪里的鱼儿在她洗衣服的时候游出石缝，伴她打发时间。有梦比山里最美的花还漂亮，她更有一颗善良的心。很多小动物都受过她的恩惠，猎人射伤的小鹿，小孩捕捉的蝴蝶，钓者钓回的鱼儿，有梦都会求他们放生，没有人不答应她的要求。

       村里的大牛箭法精奇，百步之外射鸟雀能箭不虚发，得知有梦爱鸟如命，遂藏弓折箭，发誓不再射猎。

       村里时有牲畜让豹所伤，后来竟伤到了人，村民忍无可忍，组织人手猎豹。经过几天的艰苦围捕，终于有了收获，却猎得一头小金钱豹。受伤的腿鲜血淋淋，快凝固的血浆将美丽的毛发弄得一团一团的。

       晚上，大家燃起篝火，围着火堆喝酒庆祝，也好商议明日如何诱出母豹，好杀之以为民除害。正当大家献计献策的时候，有梦却包扎好了小豹的伤腿，抱着它偷偷溜出了村子，将之放归山林。

       村民知道后都一笑了之，谁也没有责怪有梦。大家都知道有梦天性善良，甚至村子里宰杀牲口，她也会流下晶莹的泪珠。山上庙里有个庙祝，生性怪异，从不和村民一起交谈，但每次碰见有梦，却毕恭毕敬，说有梦与佛有缘。

       后来，村子里再也没有豹子来害过牲畜。

       有梦喜欢听葫芦丝，所以村里青年十有八九都会吹奏葫芦丝，哪怕有人唱歌五音不全，调子可以从东山跑到西山，但吹起葫芦丝来绝不含糊，有演奏家的水平。山村的夜死寂，但常有葫芦丝响起，曲调悠扬婉转，让人心生温柔，情意缠绵。

       有梦十八岁那年去深山采药，遇见一只威猛的金钱豹，吓得她花容失色。豹子却温顺如家猫，舔着有梦的手，温暖的舌头舔在手背上痒痒的，让有梦竟去了害怕之心。她抚摸豹的头颈，细柔的豹毛十分顺滑。豹竟还抖着耳朵，任她在它身上抚摸，后来豹在她身边亲昵依偎良久，才依依不舍走入山林，不见了踪影。有梦知道这就是她放走的小豹，现在居然如此的威猛了。

       有梦养了只黑狗，黑狗和她几乎形影不离。一起去采茶；一起去串门；一起去赶集；一起去上学。有梦不读书后，就一直想出去闯一闯。年轻人的心总是不安分的，总想去见见世面，总想去试试自己有多少能力。

       黑狗突然生了病，有梦想尽了办法，抱着它走遍了附近几所兽医站，结果黑狗还是流着眼泪死了。有梦埋了黑狗，就出了门。

      从此，山村里的葫芦丝也不再响起了。

       有梦坐了一天的车，来到了和云南山水相连的缅甸老街。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并不宽阔的街道上名牌车时来时往，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赌场一个比一个豪华大方；按摩室一间比一间妖艳漂亮。街道上却有堆积如山的垃圾，苍蝇嗡嗡地盘旋飞舞，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恶臭。街上的匆匆行人，有中国各省的商人，也有缅甸黝黑的居民。时髦的西装革旅，皮鞋锃亮，头发整齐，湿湿的有光泽；随便的不修边幅，衣服敞开，走起来衣服乱摆，露出并不健美的胸肌。

       这边有大腹便便的老者，头顶上已经基本没有了头发，却挽了妙龄女郎的玉臂，女郎的墨镜遮不住她面目的娇好，红红的嘴唇在阳光下分外夺目。那边却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手里拿了掉了沿的草帽向过往的行人有气无力地摇动，帽碗里有几张皱巴巴的零票儿。

       形状各异的招牌密密麻麻地一路挂将过去，有电脑制作的，字体规则美观，自制的却是歪歪斜斜的汉字，不时还会出现一个错字或白字。缅文的写法之奇特比波浪式的维吾尔族文字更甚，几乎画的都是圆或半圆，让人不得不赞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电脑工作室生意非凡，毕竟是高科技，是现代化。

       小孩子在街边光着屁股撒尿拉屎，洗好的衣服晾在了路灯下的电线杆上，风一吹，裤衩还会左右摇晃。从下面走过的人，不知道的大摇大摆过去了，知道了的大叫霉气，一边诅咒晾裤头之人，一边又左右扭头看，怕别人听见。

       算命的人在地上铺了两尺见方的红布，上面摆上一个罗盘，两片卦壳，三枚铜钱，四本相书加竹签一筒。穿了古时的道袍，闭了眼睛端坐一旁。或有青年上前询问，多是问姻缘。相士顿时摇动三寸不烂之舌，曰如何如何可得美人之心；说怎么怎么方有终身之侣。殊不知，古稀之年的相士却至今单身，还保留着童子之身。

       “噼哩啪啦......”一阵震耳的鞭炮声炸响。某个赌场又开字花了。顿时涌过去了一层又一层的人。男女老少皆有之，手里死死地攥住了一张纸票儿，双眼急切地望着那从半空中放下的红布包。挤凶了，有人嚷，吃多了这么用力？有人说你又没有买，挤过来做什么？那人说我看我是否猜对了答案。远处的大声问，开的什么？开的什么？里面有人回应，开的大象。顿时，人群散开了。大象，有人没有听清楚，或许是不甘心，又问，开了什么？大象，旁边有人告诉他。十个人没有一个买中的，百个也许有两个吧？买中的和没有买中的一样丧气，前者说：“大象只买了2块，我还买了好几样5块的，中了也白中。”后者说：“这次该开家猫了罢？我昨晚梦见猫了。再买一次！不中再也不买了！”散开的人群又渐渐围了上去，手里攥着钞票。

       有梦很快就找到了工作，在一家赌场当牌手。

       赌场是闲人聚集的地方，有钱的时候就赌上几把，没有钱的时候就看看热闹，或站在一旁议论某个牌手眼睛生得好看，某个女孩可惜鼻子不挺；或说那个老头赌术太烂简直白送钱，这个姑娘赌得还可以但运气不佳。赌场里可以轻易打发难熬的时间。

       赌场是有钱人去的地方。有钱的人在赌场里十分风光，一沓一沓的钞票往桌上放，引来周围无数羡慕眼光，牌手对你也格外客气起来，发牌前会等你好一会儿，实在不落注还会温柔地问一句：“老板，下不下注？”服务员流水价地送上好烟、饮料、水果拼盘。服务员是清一色的女孩儿。

       赌场也是穷人去的地方。买个家什，送个人亲，差几十块钱，借是没有借处的。钱可以借给有钱人，但不能借给穷人这是许多人的原则。所以只好去赌场里博一博了，兴许能赢回些钱，吃了小舅子的结婚酒，下个月老舅的六十大寿也不用愁了。输了就输了，反正不去赌也不够。

       赌场是心情不好时散心的好去处，心中憋了气，去赌场里赌几把，输了就加注，赢了就码宝。越刺激越好，心跳得越快，忘记烦恼就越快。输光了剩下人一个命一条，钱都没有了，还会有什么烦恼？

       赌场更是得意之人的去处。生意赚了钱，单位提了干，儿子上了大学，女儿嫁了大款。心里爽得没法在家里呆，最好去赌场，运气这么好肯定能赢钱，输了也不打紧，钱乃身外物，去得快来得更快。

       赌场的生意好，见的人就多。有梦发现这个世界原来居然如此精彩。台上堆的钞票仿佛不是钱，而是一堆堆的树叶或是一叠叠的草纸。一会儿到了这个人的手里，一会儿到了那个人袋中，一会儿又到了赌场的玻璃箱内。

       赌钱豪气的人并不一定是富豪，他们穿的不是名牌，抽的也只是两块五一包的白春城香烟，有的还会拿着一瓶烧酒一边喝着，一边赌着，钱输多了，也许酒也喝多了，脸上就泛红，越来越红，最后眼睛也布满了血丝，注也就越落越大。往往输个精光的时候，还不会忘了临走时拿走公司送上的那一包香烟。也许这时他才会想起，老婆吩咐要买的电器还在商店里，儿子的学费还欠着呢。

       有梦人甜美，小费是少不了的。经常有人赢了几把后就忘形起来，体面的发给牌手小费，端茶过来的服务员也不会例外。后来却走起了霉运，输光了才后悔不该将钱送了人，想讨回来已经不可能了，只好走了回去，坐车的钱也忘了留。

       有梦领到第一个月的工资，这些钱相当于父亲在家里辛辛苦苦干一年。加上小费，居然比村子里几个在市里上班的工人薪水也高出许多。有梦高兴极了，二十几张伟人头杂手里数来数去，发出悦耳的轻响。快20年了，有梦才发现，中国的人民币竟制造得如此的精美，毛主席的人像和蔼可亲，背后的风景更是栩栩如生。

       记得在家时，有次有梦去赶集，看到一个人牵了只猴子在集市上叫卖。有梦心疼极了，去问价钱，竟要价500元，有梦没有这么多钱，回家后闷了好多天。有梦现在有钱了，4只小猴子也救得了了，但却离家这么远。不知道家乡有多少小动物在被人捕杀？有梦想到这心里就痛了，她寄回了所以的钱，自己连衣服也没有买一件。

    阿莲是公司里另一名牌手，年轻人总是熟得快 ，容易谈到一起 。有梦和阿莲认识才半天就成了好姐妹，两人都是云南人，更多了一份亲热。阿莲也是山里人，但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一丁点山里人的味道。下了班，阿莲就会换上一套时髦的衣服，把自己打扮得像只美丽的蝴蝶。有梦下班后却穿的是山里人的服装，虽然手工精细，别有韵味，但阿莲总说不好看太土气，要有梦去买时装，不然可惜了她绝美的脸蛋和魔鬼的身材。有梦说：“我的工资全部寄回家了，要买也只有下个月才行。”阿莲说：“我可以借给你啊。”有梦说：“算了，借了钱又欠个人情，我可不干。”阿莲没有办法就不再说了。

       就在这段时间，有梦遇到了一个四川男孩，这个男孩几乎一见到她就迷上了她。虽然有梦那天穿的正是阿莲说土气的山里服装。男孩说，这样更好，更有山里人的纯真朴质。

       男孩和大多数四川人一样豪爽而直接。男孩表示，他已经爱上了她了，愿意做她一生的护花使者。男孩很诚实，他说他没有钱，但有一颗爱她的心。有梦不觉得穷是一个缺点，但事情来得有点突然，有梦就没有答应这个四川男孩。

       第二次领了工资，阿莲就拉了有梦上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梦这种花季少女更是抵挡不了着种诱惑。阿莲和服装店的老板娘成了朋友一般，熟得像姐妹了。老板娘一见有梦就惊叹有梦的身材和美丽，伸手取了一件衣服，挨在有梦身上就叫起来：“这件衣服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没有人比你更适合穿它了。”

       有梦知道老板娘在演戏，心里还是有种飘飘之感。阿莲也一副颇有经验的样子不住的点头，有梦就决定买它了。老板娘仗义地说：“别人本来要二百八十八的，你是阿莲的朋友，就给个成本价，一百八啦。”有梦高兴极了，心想：幸亏有阿莲，不然不知道要花多少冤枉钱呢，她就想付钱。阿莲却说：“什么一百八？最多给你一百二，多一分也不要。”老板娘面有难色，说：“一百二要亏本，这样，一百五行了。”

       阿莲说：“一百二，不卖就走了。”有梦心里想：一百五就一百五，何必还要砍呢？老板娘不吭声。阿莲拉了有梦就走，有梦心想，就这个价啦！老板娘却出声了，脸色仿佛让人在胸口刺了一刀一般，说：“亏就亏吧！一百二就一百二。遇上了你，我也没有办法。”有梦拿钱给她，却是欢天喜地的收了。

       阿莲的下班时间，除了睡觉，几乎都是逛街，服装店、百货店、化装品店，然后是网吧里泡上一两个小时，再去理发店里洗头，洗澡间里洗澡，饭店里吃了饭后，有兴致再去卡拉OK厅里唱几首歌。

       今天有有梦同行，两个女孩在服装店和化装品店里逗留更久。有梦发现阿莲吃饭是小里小气，买衣服却大手大脚。原来节食是为了美丽，买衣服是为了漂亮，目的是一样的。阿莲手里的手提袋多起来，有梦也买了几件不错的衣服。

       有梦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又惊又喜，她竟然如此的美丽！名牌衣服果然不错，紧贴着身体，更显自己美丽的曲线。皮肤搽上护肤膏更加光艳照人，鲜红的嘴唇涂上唇膏更加性感迷人。阿莲拿起眉笔，要帮有梦描眉，却见有梦神态，说：“我再给你描描眉，修修睫毛。晚饭后再去洗洗头，做做发，你一定非美死不可。”不等有梦回答，阿莲又说：“如果你不是我的姐妹，我才懒得帮你呢，你这么一打扮，我就成了没人愿意瞧上一眼的小丫头了。”

       做了头以后，她们又来到了歌厅。有梦天生一副好嗓子，曾一曲山歌迷倒山里无数愣头青。所以卡拉OK仿佛就是为她这样的人发明的。果然，有梦一曲未了，不但阿莲呆住了，歌厅里的老板也瞪大了双眼，他开了多年的歌厅，这样的唱功，这样的歌喉几乎也是头一次听到，甚至还奖励了几首歌让有梦唱，说是不给钱的。

       有梦越来越美了。因为她的化装品越来越名贵，头发的头型也越来越新潮，下班时衣服也穿的越来越漂亮。来赌场看热闹的人也多数在有梦的台子旁逗留。双眼瞧着台面的钱，也偷偷的瞧有梦的脸。公司的经理和巡场（多是男性）似乎也和气起来，总会在洗牌的时候走过来，或说天气好啦，或说月亮圆啦。

       那四川男孩天天都会来赌场，为的不是赌钱，而是看看有梦。有梦也很少见到男孩赌钱，他也许真的没有钱。有梦上早班，男孩白天就会来；有梦上中班，男孩晚饭后就会来；有梦上深夜班，在天空鱼肚露白的时候，男孩就会来。天天如此，风雨无阻。

       有梦知道男孩对她好，她有时也会觉得男孩的确不错，但却始终不愿意就这样和他在一起，也许是她想试试男孩究竟会坚持多久吧！也许是她还有更多的选择吧！

       像有梦这样的女孩，是不可能没有人追求的。在家乡她就收到无数的鲜花和情书，现在到了老街，家乡依然有火热的书信频频寄来。虽然她已经婉言拒绝，但信还是不断，似乎要证明他们的忠诚和执着。

       在老街，追有梦的人也不少 。大方的直接约了有梦出去 ，当面倾诉相思之苦 ，或用仅会的三个英语单词（I  LOVE  YOU）向她示爱；腼腆的托了朋友，朋友又托了阿莲，阿莲再转交给有梦一封情书，洋洋洒洒几千言，说尽天下甜言蜜语，或说是花言巧语；胆子小的，什么也不敢做，就死死盯住了有梦看......

       男性的眼光总是会注意漂亮女孩的，这同太阳从东方升起又要在西方落下一样，是千古不变的定律。要不然为什么漂亮女孩儿当牌手这么容易，英俊的男孩却要找朋友托关系，弄得亲戚朋友都出了力还不一定能当上呢，赌场的男牌手是相当少了，物以稀为贵在这里也暂时用不上了，服务员更是一色的女孩儿。

       男人们越注视有梦，有梦就越注意自己，怕自己什么地方不得体了。头发乱了一丝还是口红浓了一点，让人家笑话。

       有梦发现，四川男孩似乎对自己没有原来好了，天天还是来赌场，但停留的时间少了；信也继续写着，但内容渐渐短了。难道他失去了信心？男人们果然都是花心的，有梦心里有些庆幸，幸亏当初没有答应他，不然就跟了个负心汉了。有梦也有了一丝遗憾，这个男孩其实不错，如果他不再来找自己，是否自己要和这段美好姻缘擦肩而过了呢？有梦和所以女人一样，就算自己并不喜欢这个男孩，内心深处也希望男孩能永远地爱她，天天来赌场里看她。

       东城的东亚时代乐园是年轻人的玩处。经常有人呼朋唤友去园内参观禁毒展览馆，或是去溜冰场溜冰，或是去东城湖游泳，老街四季如春，即使冬季，下午时也是可以下湖一游的。

       有梦是这里的常客了，特别是园内那间傣式OK厅，是有梦经常光顾的地方。

       “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有梦和阿莲结伴来湖中岛上散步，却碰见了四川男孩也在。男孩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石阶上，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他望见有梦二人，喜出望外，但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有梦知道他向来严肃，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是在笑话我的衣着么？

        “你是在笑话我们么？”阿莲也认识男孩。

       男孩忙说：“没有啊！我是说你们越变越好看嘛。”

        阿莲说：“我去溜冰去了，你们聊。”说完神神秘秘地跑过了那座岛上通岸的桥。

老王头

‘赌’这东西真真害人不浅，要珍爱生命，不单要远离毒品，也要远离赌呀！！

果敢郭靖

可以说当年的老街和现在的已经不一样了。现在的老街赌场是越来越多，毒品也是如此越来越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