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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爱情故事之《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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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1 18:01:0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作者:龙的传人,版权归果敢资讯网所有)

    高家杰到了老街后不久,就不叫高家杰了。现在大家都叫他高进,一听这个名字,谁都明白是什么意思,高进的大名想必早就家喻户晓,周润发饰演的赌神,英俊潇洒且技艺过人,曾经是无数青年崇拜的偶像。高家杰就是个嗜赌如命的人,来到老街这个赌场林立的地方,变成高进似乎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高家杰这个高进并不是赌神,顶多算个赌鬼而已,他没有高超的技术,只不过是烂赌。喜欢赌博的人来到老街,那是如鱼得水。其实很多人都承认,我们中国人都好赌,不信可以看看外国人拍的电影,一出现中国人的镜头,几乎都是在搓麻将。记得小的时候看过一部中国的电影,里面有个俄罗斯的(记不得当时是不是苏联)警察问一个中国的警察:“你们中国人怎么这么爱赌呢?”中国那哥们很聪明地回答:“为什么你们国家的人那么爱喝酒呢?”很机智的回答,承认了中国人爱赌的性格,也轻描淡写地挖苦对方一下。

    我们还是叫这哥们为高进吧,因为他自己也很喜欢别人这样子称呼他。高进来老街一住就是九年,他是个很聪明的人,生存能力很强,也能吃苦,就是爱赌这个陋习无法戒除,他挣的钱几乎都送到赌场里去了。

    有人说,在老街,是没有生活可言的。在这里的人,纯粹就是混日子。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尔虞我诈,逢场作戏,得过且过就是在老街的真实写照。

    高进来老街那一年,是1999年,当时老街并不很繁华,但发展的速度是日新月异的,当时高进在老街转了几圈,就看到一个商机:开录像厅。由于当时果敢并没有全面禁毒,老街的经济状况非常的好,在老街的外来人口如过江之鲫,加上赌场的逐渐兴旺,老街对中国人是有相当吸引力的。而在老街,黄赌毒都是默许的,开录像厅放黄色录像正常得像人饿了要吃饭。

    高进的录像厅生意很火爆,他开的是一室三厅,武打片一个厅,另两个就专门放淫秽录像,一天居然能有几百的收入。来老街的人,大多数是中国人,在中国看黄色录像只能偷偷的看,在老街就正大光明了,而且来老街的流动人口多,他们也不愿意自己买电视VCD,晚上除了去赌场溜达外,就只有来照顾高进的生意了。许多流莺也在录像室拉生意,有时候连高进自己都觉得,他的录像厅是个堕落不堪的地方。但收门票的时候,又什么都忘记了。

    高进的录像室一直开到老街的网吧兴起时,生意才渐渐淡了,那应该是2002年。高进是个电脑白痴,对电脑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是他和大多数四川人一样,胆子大,从老家叫来一铁哥们,两人合伙开起了网吧,这个哥们是个电脑通。由于那天高进正好赢了几万块钱,加上开录像室所挣的没有输掉的钱,高进共投资15万,他叫这个铁哥们(大家都叫他狗屎)投资10万,因为他有技术,两人就平分利润。

    很多四川老乡其实都看不起高进这个人,因为他经常输得身无分文,到处借钱,有时候腊月了还跑来借钱。但是几乎每个在老街的老乡都承认,高进是很有眼光的,他们的网吧就像是印钱的机器,当时上网费是一个小时七元钱,二十台电脑几乎24小时不停地运转,很多老乡看着眼睛都红了。有些在赌场入了股份的四川人都自叹弗如。不过后来网吧逐渐增多,上网费一减再减,甚至降到一元一小时。后来网吧老板联合起来,才把价格定在了两元一小时这个固定价位上。高进又率先搞起会员制,发会员卡,会员就只要1.5元一个小时,这样来稳定顾客。可是就在生意越来越难做的时候,高进的手气也背起来,输掉了所有的积蓄,又在狗屎那里借,渐渐地,网吧的股份全部都让给了狗屎,而钱也通通输光。

    高进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将近而立之年,却一无所有。而自己叫来的哥们狗屎现在已经身价超过百万,开了三家网吧了。狗屎也在去年结了婚,老婆是个非常惹眼的云南妹子,这个女的要是命好一点去演电影的话,绝对不会比张柏芝差多少。高进比狗屎大两岁,现在却孤身一人。

    这一天,高进输掉身上最后十块钱,心情非常的糟糕。而天又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雨,让他的心里就像全是阴霾的天空。走出赌场,细雨飘落在他的脸上,让他本来有些晕眩的脑袋清醒了许多。下意识地掏了掏衣袋,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和一个很过时的手机。那个很新潮的摩托罗拉手机早就当掉了,现在就算赢了钱也赎不回来,当期早就过了。肚子咕咕地叫起来,真是奇怪,为什么赌钱的时候肚子总不会饿?输完了立马就饿了呢?还有几块钱,只有去路边摊吃一碗三块钱的米线了。

    老街的公路本来就不宽,路的两旁还搭起小棚,小贩们很心安理得的做着生意。生意很好,因为赌场里的牌手大多都会来这些小摊吃小吃,云南口味的木瓜丝,泡鸡脚,米线大受欢迎,牌手多是云南和本地女孩。高进其实也曾经想过开这么一个小吃摊,本钱不多,利润不少。但是他是四川人,做不出地道的云南味道,加上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守摊,他大多数时间是在赌场里度过的。

    “老板,来一碗米线。”高进有气无力地叫了声。摊主是个年轻的本地姑娘,她对这个四川男子并不陌生,女孩问:“大哥,还是要猪肉的?”高进点点头。坐在高进旁边的是两个衣着鲜亮老板模样的人,正在叽叽喳喳地谈论着,听不懂他们在说些啥,那么兴高采烈,口音好像是福建一带的。高进想,两个傻儿肯定是赢了钱,正在说赌钱的事情。在老街,大老板吃路边摊很是常见,有的人今天还腰缠万贯,明天就囊中羞涩。今天吃海鲜,明天就蹲在公路边吃小吃。

    女孩特意给高进多装了些米线在碗里,高进看得出来,他什么也没有说,低头吃起来。女孩叫什么名字,高进并不知道,只知道人人都叫她小二。果敢人,都喜欢称呼奶名。高进心想:这女娃心地还不错,哪天老子赢了钱,一定得还她个情,请她吃顿火锅。高进很喜欢来这里吃东西,也许是因为他挺佩服这个女孩。像她这样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几乎都到赌场上班去了,她却选择自己当老板,可以看出她的与众不同。

    高进是有过钱的,在他有钱的时候一掷千金,女人见过不少,女朋友是换了一个又一个,个个花枝招展,我见犹怜。但几乎都是她们主动和高进分的手,理由很正当,高进太喜欢赌钱了,不是个好的归宿。高进发现,她们离开的时候,都是自己吃路边摊的时候,在住酒店吃野味时,没有谁说过他赌钱不好。高进望着小二,小二很美。虽然略显瘦,但亭亭玉立,的确是个美女。

    可能是由于输了钱,心里就空虚了,高进想,他不敢再看小二一眼,放下三元钱在桌上,冒着雨离开。“大哥!”小二在身后叫。高进知道在叫自己,因为他每次去吃东西,小二都这样子叫他。小二其实并不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性格反而有点偏内向,严格来说她不太适合做生意。可是高进觉得就是这样,她显得更真诚,没有其他小贩身上的虚伪。

    高进回过头,见小二递过来一把雨伞,高进的心里一热,他接过伞,连谢谢都没有说就匆匆走了。

    输了钱,一般都是一个人过,连玩得好的哥们也都消失无踪。回到住处,高进无力地躺在床上,窗外的天空阴阴的,虽然时间尚早,却仿佛夜幕降临,屋子里暗暗的。墙上贴着一张女孩的照片,那是高进在老街交的众多女朋友中他最在乎的一个女孩。女孩是云南耿马人,漂亮自然不必说,主要是她的温柔,能让世界上任何男人的心瞬间溶化,她甜甜的声音比任何天籁都悦耳,但又不是故意做作的嗲声嗲气,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温柔嗓音,冬天听到会浑身暖和,夏天闻见则如清风拂面。女孩姓字,名字很特别,叫有梦。

    高进一直认为,如果有梦不离开自己的话,自己肯定会戒掉赌瘾的。也许也只有有梦,是真的因为自己赌钱,恨铁不成钢而走掉的。失去有梦的日子,高进发疯似的赌钱。高进的思绪相当的混乱,如果自己和有梦结了婚,自己永远都不会羡慕狗屎。

    “滴滴滴....”这个手机虽然已经老掉牙,丢在街上也不会有人弯腰去捡,声音却十分响亮,铃声在沉默的屋里回荡。高进看了看来电显示,居然是她?

    “高进,我的手机快停机了,帮我交100话费,好吗?”电话是以前一个女朋友打来的,好久都没有联系了,高进都快忘记她了。高进呆了呆,说:“小娇,不是我不给你交,是我...”话还没有说完,对方挂了电话。

    高进苦笑了一声,将电话丢在床上。他从床上爬起来,拍了拍脑袋,说:“别气馁!”他知道,现在是不能泄气的,这样的情况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自己不都挺过来了吗?凭自己的力量,东山再起不是不可能的。他不经意间,望见门边放着的那把雨伞,这是一把很便宜的雨伞,最多5元钱就能买一把新的。可是,现在在高进的眼睛里,这却不是一把普通的雨伞那么简单。在高进的记忆中,在他大败亏输的时候,是没有人来安慰他的,就算是至亲的人,也都是批评为多。而这把雨伞却给了他最大的安慰。高进拿起伞,轻轻地撑开,发现雨伞上还有一个补丁,高进笑了,这么便宜的雨伞还要补,她家里肯定也不怎么宽裕。当然,要是她家好过,她又怎么会抛头露面出来摆摊?

    应该把伞还她,高进心想。

    也许是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高进到处去借钱,却一分钱都没有借到。他的确是想借点钱,买辆三轮车先开着,在慢慢想办法做其他的,可是老乡们谁都不相信他,谁都说:“你借钱就是想去赌钱,我们是不会借给你的,借给你就是害你。”高进没有去抱怨,他知道,这是自己造成的,像《狼来了》的故事一样,是自己弄得大家都不相信自己。正在他一筹莫展时,有梦出现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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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11 18:07:45 | 只看该作者
    高进看见有梦,很惭愧,他并不惊喜,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有梦是不会再回到他身边来。如果时间能重来,他肯定会好好珍惜,绝不会让这么好一个女孩离自己而去。

    有梦是来还他的东西。那是一条价值一万多的项链,有梦离开他的时候,由于走得匆忙,忘记留下项链。有梦觉得,和他分手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应该要还给他。高进本来想都没有想过这事儿。收回自己送出去的礼物,那是很没面子的事情,但高进了解有梦,他什么也没有说,收下项链。有梦说:“你好自为之吧,我要回家结婚了。”高进的心揪了一下,他问:“谁是新郎?”有梦说:“你不认识,是我们老家的人。”从有梦来还项链的事情就可以知道,高进没有和这个女孩走到一起,的确是他自己的损失,现在的女孩,特别是在现实的老街,这样的女孩真的并不多。虽然老街的女孩很多。

    高进把项链送进了当铺,当铺的老板和他是相当的熟了,已经仿佛是朋友,项链当了5000元钱,高进路过赌场门口时,很想进去博一博,说不定会咸鱼翻身呢。但是他犹豫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居然会这样子怕进赌场了,说出去肯定没有人相信。高进的顾虑是,怕输完了,连请小二吃火锅都不行了。于是决定先请小二的客,然后再来搏杀。路过一个手机店,他买了一张100元的充值卡,给店主留了一个号码,说:“麻烦你充到这个号码上。”号码是小娇的号码,为什么要给她充话费,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高进拿了那把雨伞,要去约小二吃火锅。这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雨季里这样的天气并不多见,高进的心情也万里无云。

    小二的小摊旁,人不是很多,她没有人家那么会招呼,但是也不冷清,毕竟小二年轻美丽就是本钱,来小二这吃东西的多是赌钱的赌客,男性尤其多。赌场的牌手妹妹来她这比较少。

    “你好?”高进居然有点口吃起来,他可是个出了名的厚脸皮。“谢谢你的雨伞。”小二见他精神很好,也笑了。高进坐了下来,说:“来一碗米线吧!”小二很意外,因为她以为高进不会再这里吃东西,她以为高进赢了钱,而高进赢了钱是不会来她这里吃东西的,赢钱的高进会在公路对面那间豪华的酒店出入。

    小二笑了:“还是放猪肉?”高进喜欢看漂亮女孩,尤其喜欢看她们笑。以前,为了有梦一笑,他愿意付出一切,大有周幽王的豪情。

    高进点点头,说:“你什么时候收摊?我想请你去吃火锅,好不好?”小二的脸一下子红了。高进觉得,小二也一下子变得更漂亮了。羞涩的女孩总是很纯,说实在话,高进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红脸的女孩了,除非是喝了酒的女孩。

    高进见她不回答,忙说:“你没有时间吗?”小二:“不是...”高进忙打断她的话说:“那就好,就这么说定了?”小二还没有从羞涩中回过神来:“什么时候啊?”高进:“你收摊后啊,不能耽误你做生意。”

    小二收拾着客人走后的碗筷,说:“我要晚上十一点多才收摊呢。”高进很热心地说:“没事,到时我来帮你收摊吧。”小二的脸又是一红,说:“不用啦,我哥会来帮我收的,你十一点半来找我吧。”

    高进忙说:“要得,要得。”小二又说:“大哥,我不喜欢吃火锅,太辣,到时我们随便去吃点东西好啦。”高进:“可以的,可以的。”

    这时,高进那个古董电话又响起来了。是小娇打来的:“进哥,谢谢你,那天真的很不好意思,电话突然没有电了。”高进说:“没事的,你有困难还能想到我,证明你还没有把我完全忘记了。”

    小二和一般的果敢女孩不太一样,果敢女孩热情外向,大方豪放。小二却斯斯文文,性格温柔内向。高进去找她的时候,摊已经收完。小二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高进是第一次看见她穿这一件衣服,感觉很得体,很合身。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也叫小二吗?”高进有点不好意思。高进都会害起羞来,难道害羞也传染?

    小二:“我叫杨家雯,在家是老二,所以大家叫我小二,你也可以这样子叫的。”高进:“杨家雯,你说去哪里吃饭呢?”

    杨家雯说:“我也不饿,随便去哪里都行,就是别太贵就好。”

    高进想了想,说:“那我们去东城喝冷饮吧?”杨家雯:“好的,我好久都没有去东城了呢。”两人上了一辆公交车。

    东城是个不夜城,晚上比白天更热闹。东亚时代乐园里冷饮店越开越多,门口的烧烤店前人头攒动,有时买烧烤还得排队,生意好得过了分。

    街上一溜的卡拉OK店霓虹闪烁,歌声此起彼伏,红男绿女来来往往。多是小青年卿卿我我,以至于公园的小岛得了个花名——情人岛。

    “来两杯柠檬水。一盘鸡脚,一盘酸肉,一盘老哌豆。(一种缅甸小吃)”高进招呼着,杨家雯忙说:“够啦,就这样吧。”高进心想,这可能是和女孩子出来吃得最简单的一次了。

    夏天,晚上显得很是凉爽,由于刚下过一阵雨,这时的空气里透着一股很干净的味道。许多翅膀长长的小虫在灯下飞来飞去,地上掉了一地的翅膀。

    “杨家雯,我还是叫你小二吧,这样更亲切些。”高进说。小二说:“可以啊。”

    高进说:“你是个我见过的最善良的女孩。我是个人见人怕的烂赌鬼,为什么你会愿意和我出来吃东西?”高进的确是很想知道答案。小二笑了,笑容里居然有了一丝调皮:“有人请客,为什么不来啊?”

    高进也只好一笑了之。小二说:“高大哥,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我也知道你很爱赌钱,在老街,又有几个不爱赌钱的呢?”

    高进:“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个坏人呢?”小二给高进夹了一只鸡脚,说:“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那个时候你刚从中国来老街,开了个录像室。”高进点头说:“是的,你那时还小吧?”

    小二说:“那时我才八岁。有一天,我和爷爷去老菜街赶集。爷爷去卖大烟(就是鸦片),买主是一个中国人...”高进想了起来:“哦,我记起来啦。当时那个中国人给你爷爷的钱都是假钞,我正好在旁边。”

    “对啊!大哥,要不是你告诉爷爷,那钱是假的,爷爷就会上当,我们一家人一年的劳动就白费了。”小二说,“爷爷一直很感谢你,后来他打听到你在老街开录像室,还来看过几次录像呢。后来他就生病去世了。”

    高进的脸上突然发烧了,他想象不出那个老人家来自己录像室,看到自己放的那些录像要多么的失望。他嗫嚅地问:“你,你没有去我那里看录像吧?”小二见他满脸通红,很是好奇,说:“爷爷不让我去。再说我们家穷,我也没有钱去看。”高进松了口气,汗水竟冒出额头。

    “大哥,你怎么了?感冒了吗?你的脸色很不好啊。”小二关心地问。

    高进尴尬地傻笑两声:“哈,哈,没有,没有。”高进没有想到自己一个老江湖居然会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面前如此的无地自容。

    小二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高进,高进故作轻松地说:“啊,你就是那个老爷爷身边的小姑娘?时间好快,你都变成一个美女了。”小二的脸红了红,说:“八九年了嘛。”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好半天,小二说:“高大哥,你有什么打算呢?总不能就这样赌下去吧?”高进没有想到她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自己也曾经想过无数遍。他在老街输掉的钱,对于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他是离开又不甘心,留下又只能越陷越深。

    小二见他不说话,说:“高大哥,你是聪明人,为什么会陷在赌博里呢?我哥原来要吃大烟,现在就已经戒掉了。你要是下决心戒赌,肯定也做得到的。”

    高进拿出那些当金项链的钱,说:“你看,这是我买三轮车的钱,我决定要浪子回头了,明天就去买三轮车。再也不进赌场了。”小二听了,露出美丽的笑容,说:“这样最好啦,你开车没有人做饭,就来我摊上吃吧。我请你!”

    高进笑了:“那你不亏大了?”小二说:“不会啊,你可以帮我买东西,摆摊收摊嘛。”

    高进听了,说:“好的,一言为定!”

    这一天是高进的30岁生日,渐渐习惯开三轮车的高进自己都差点忘记了。他正载着客的时候,收到了一个短信,是有梦发来的:“生日快乐!”没有多余的文字,不过看到这一则短短的信息,高进已经非常的高兴了。有梦已经结婚了,她的男人是一个极有钱的云南人。高进觉得,应该过一个生日,简单一点,总得要过,他的心里,想到的是请小二一起出去吃东西。他开三轮车已经快半年,几乎天天都在小二摊上吃饭。当然他也把小二摆摊收摊的活都包了,还经常找借口买些东西拿去,他可不想占小姑娘的便宜。

    小二见高进真的说话算话,改邪归正,非常的开心,尽力地照顾高进的生活,毕竟高进是个男人,粗心大意。她像一个妹妹照顾亲哥哥那样照顾着高进。

    高进并没有告诉小二,今天是他的生日。因为他不想小二知道了又要去给他买礼物,小二挣点钱不容易,他不想她破费。

    两个人在中国时间晚上十一点不到就收摊了。小二虽然并不知道为了什么,她还是答应了高进提前收摊。十一点本来是小吃摊生意最好的时候,因为绝大多数赌场都是在十点半这个时候交班,下班的牌手们都会来小吃摊上吃点东西填肚子。

    高进开着自己的三轮车,拉着小二,奔驰在老街通往东城的公路上,心情格外的好。老街是个不夜城,十一点正是热闹的时候,公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过了纪念碑,才渐渐安静下来。三轮车驶上东城大桥,清凉的空气钻进三轮车,小二的心情也非常的好。

    两人还是来到上次的冷饮店。高进叫了小二特别喜欢吃的几样东西。小二望着高兴的高进问:“大哥,今天你怎么这么开心呢?”高进:“没啥,就是想来这里逛逛而已。”

    这时,高进那部破手机响了起来,高进瞧了瞧,是小娇。他愣住了,半响都没有接听,铃声闹了会儿,无奈地停了下来。小二说:“怎么不接呢?”高进傻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高进说:“我们吃点烧烤吧?”也不等小二答应,他就向公园门口那家烧烤店走去,电话却放在了桌上忘记拿走。高进刚一走开,电话又响起来。小二犹豫了一下,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进哥,生日快乐!”小二恍然大悟,她说:“进哥他...他不在。”“你是谁?是进哥的女朋友吗?帮我给他说声生日快乐。我是小娇。”“我...我..我不是他女朋友。”小二的脸上发烫,解释说。

    “是就是嘛,害什么羞。”小娇说,“好啦,我有事,就不和你说了。进哥是个好人。”

    高进买了烧烤回来,发现小二却不见了,他正要去找,小二却提着一个蛋糕回来了。“你知道了?”高进有点不好意思。

    小二点点头,说:“刚才有个叫小娇的打电话来,我接了。”

    高进憨憨地笑了:“我本来就是怕你破费,才没有告诉你的。”小二说:“没事的,我们吃东西吧。”
两个人静静地吃着蛋糕,说着话,时间悄悄地流过,夜渐渐地深了。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少。高进看见小二缩了缩脖子,问:“冷吗?”小二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她却摇了摇头。高进说:“这是我过得最快乐的生日。”小二笑了笑,说:“我也很快乐。”

    “你的生日是多久呢?到时我们再来这里庆祝。”高进说。

    小二的神情一下子呆住了,脸上露出的竟是恐惧的表情。高进很奇怪,问:“怎么了?”小二的脸煞白,只是摇头,眼泪情不自禁地滑下脸庞。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高进起了怜香惜玉之心,说:“有什么事,给哥说。你不是说过,把我高进当亲哥么?有什么委屈,给哥说!”

    小二擦去了泪珠,问:“大哥,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高进摇头,说:“不相信啊,怎么了。”小二说:“可是,你在这里这么久了,应该听说过果敢关于有鬼的故事吧?”

    “听说过的,很荒唐,我并不相信。”在果敢,相传几乎每个村寨都会有一家或几家“有鬼人家”,据说这些人家里养有鬼,他们能叫鬼做一些神秘莫测的事情,比如有人得罪了他们,就会有鬼去附身。关于这样的传说,高进听得多了,有人说得活龙活现,其荒诞的程度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小二的眼睛里又流下晶莹的泪珠,说:“自从爷爷死后,我就没有过过生日了。我们家就是他们说的有鬼人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人人都把我们家的人看成鬼一样躲着,也许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了家里的人。”

    高进呆了呆,说:“别听那些没文化的人瞎说。”小二问:“可是,为什么我就偏偏生在七月十五?一年365天,为什么我就偏偏在鬼节出生?”高进明白了为什么小二不去赌场上班,为什么不愿回家,为什么人这么漂亮但是却没有男朋友。

    高进安慰说:“别哭了,这些无稽之谈。为它哭不值得,你哥我就不信这些。到了七月十五,我就偏偏要给你做个生日,热热闹闹地过个生日!”小二哭了,但不是委屈,而是感激。

    小二的哥哥杨家兴是个老实的小伙儿,书读得不不多,因为年轻不懂事吸食毒品上瘾,幸亏他能悬崖勒马,在戒赌所呆了几个月,戒除了毒瘾。高进的年龄其实比杨家兴还大,但他跟着杨家雯也叫他哥。高进很佩服这个性格内向的小伙儿,因为高进知道要戒除毒瘾,是很困难的事情。

    杨家兴很赞同妹妹和这个中国四川男孩来往,虽然高进的年龄比妹妹大了十多岁。他也知道,妹妹要在本寨子找个好的人家很难,因为迷信让他家蒙上不白之冤。如果妹妹能嫁去中国,倒真是个很好的结果。

    这天,高进拉到一个客人,是一个久违了的老朋友,狗屎。狗屎拦车时发现开车的居然是高进,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两人已经有一两年没有见面了,自从那次高进输了钱去狗屎处借钱没有借到,两个昔日的朋友就没有再聚过。

    高进笑了笑,问:“去哪里?”狗屎的脸红了,说:“东城。”

    狗屎在三轮车上,努力地向找个话头和高进聊聊,可是直到来到东城,他还是没有找到。下车时,狗屎说:“高进,上次真的是不好意思...”高进打断他的话,说:“别说了,没事的。”高进拒绝了狗屎的车费,说:“老朋友了,还收啥子钱?”开着三轮车走了。狗屎默默地站在街边,望着三轮车驶上东城大桥,最后消失在他的眼帘。

    眼看七月十五渐渐临近,高进一直计划着要给小二过一个快乐的生日。七月十一这天,高进来到小二的小吃摊,却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小吃摊还在,不过守摊的人换成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

    高进的心里有了一丝不安:“阿嫂,小二呢?她怎么没有来?”妇女看了看高进,说:“她把这个摊位转给我了。”“她出什么事了吗?”“我不知道。”

    高进找到了杨家兴,杨家兴在老街一家赌场当保安。杨家兴早就知道高进会来找他。“来找小二?我知道你很喜欢小二,我也希望她能够和你在一起。可是我的家里人他们并不认识你,我的父母在上个月就答应了一个中国云南的小伙子,要把小二嫁过去云南,钱都收了。小二是个孝顺的丫头,我知道她其实并不愿意嫁给那个云南人,她也没有见过那个男孩,可是她还是没有反对爸妈。”杨家兴说。

    高进急了:“怎么小二就不给我说一声呢?”杨家兴叹了口气,说:“我这个妹妹很自卑,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个不祥的人,会给她身边的人带来不幸。”

    高进单刀直入地问:“家兴,我真的很喜欢家雯,你们这里可以退亲吗?我要娶小二!”杨家兴说:“你要是早点对家雯说就好了。退亲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果敢的规矩是,退亲必须得退男方礼金的十倍。”高进问:“你家收了那人多少钱?”

    “五千!”杨家兴的话让高进吃了一惊。这意味着,要五万块钱才能退掉这门亲事,对于现在的高进,五万是个很大的数目。高进说:“我想见见小二,可以不?”杨家兴想了想,说:“好的,我去想办法。”

    高进卖掉了三轮车,加上这几个月所挣的钱,也不过一万元而已。高进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凑齐这五万块钱,他去找过以前曾经欠过他人情的老乡,可是当对方听见他要用五万去娶一个果敢山村女孩,都觉得是天方夜谭,谁也不相信。不光没有借钱给他,还说了不少的冷嘲热讽的话。高进也知道,在果敢,娶一个穷人家的女娃,几千人民币就能搞定,自己的话也的确是很难让人相信。就算老乡相信了,也会觉得不值得。

    高进和杨家雯两个人从来都没有表达过心中的感情,世界上有些情感是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的,高进知道,杨家雯心里喜欢自己,所以他很珍惜和杨家雯之间的感情,他也从认识杨家雯那天开始,没有进过一次赌场,他能改邪归正,全靠杨家雯的温柔劝阻。高进这个名字现在已经有点名不副实了。高进因为赌博失去了一切,包括他深爱过的也曾经爱过他的有梦,他决心不能重蹈覆辙,再让小二离开自己,在他和小二交往后,他才理解到人生的价值,才体会到爱情的幸福。

    而且,小二可怜的身世也让高进柔肠寸断。见到小二时,高进才明白自己对这个女孩有多么的在乎。杨家雯瘦了很多,虽然仅仅三天没有见面,高进仿佛度过了三年。消瘦的杨家雯比摆摊时更加的楚楚动人。高进握住她的手,说:“家雯,你放心,我会找到五万块钱的,你是我高家杰的人,我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也不会让别人把你带走。”杨家父母听了儿子杨家兴的话,也同意向那个云南人退亲。高进愿意吃五万来退这门亲事,已经证明了他对小二的感情。在没有种植罂粟后的果敢山区,五万元已是一个相当大的数目了。

    高进找到了那个云南男孩,是个二十七岁的小伙,名字叫赵虎。小伙子看起来很精神,听说是家里也不富裕,加上他小时候曾经生过一次特严重的病,所以终身大事一直耽搁至今,他的父母听说杨家雯的事,心想管他什么鬼节出生的丫头,能传宗接代就行,就凑了5000元钱,给儿子“定”了这门亲。

    赵虎本来是很反对这门亲事的,他也听说过杨家雯的事,书读得少的他也迷信,可是当他见到美丽的小二,他才知道老天爷和他开的是一个幸福的玩笑。

    “什么?你想娶我的未婚妻子?还想让我成全你们?”赵虎显然是生气了,说:“按果敢的规矩,你们想悔婚,可以,五万块钱一分也不能少!”

    高进没有和他多说什么,因为高进知道,求他也是白求。

    高进睡不着,因为还有两天就是杨家雯十九岁的生日,他想和小二一起过一个幸福快乐的生日,可是没有退掉这门亲事,这个生日就注定了要不快乐。高进想过去找有梦,有梦现在已经是富太太。她结婚后曾对高进说过,有困难可以去找她。有梦知道高进真的爱她,可以为了她付出一切。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还高进的人情,可是她结婚后,高进一次电话也没有给她打,在过节的时候也没有一条问候的短信。有梦并不怪他,她知道高进不是恨她,而是怕打扰她现在幸福的生活。

    高进也想过去求求狗屎,毕竟狗屎现在身家已经过百万了,而狗屎的发迹自己是出了力的。但是高进还是没有去。穷人和富人之间,是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的,高进没有办法跨过去。为了家雯的幸福,就算低声下气去求求人,这也是没有什么的,可是高进始终没有给有梦打电话,也没有去找过狗屎。

    所以高进决定去赌一次,以前,高进是曾经赢过钱的。高进这个名字也不是白叫的。只要赢得四万就够了,就可以和小二在一起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了。小二还摆她的小吃摊,自己还是开三轮车,两个人,一个幸福的小家庭!

    高进来到赌场的门口,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这是个不好的兆头。以前的他,赌钱就是一种享受,哪里像现在这样受罪一般?赌场里熟悉的牌手吆喝声传入耳朵,高进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久了没有赌钱,胆子也小了。

    “进哥?”小娇正在赌钱,她看见高进,出乎意料。她知道高进很久都没有赌钱了,自从高进买了三轮车,就像变了一个人。后来小娇明白,是因为那个卖小吃的女孩,高进才脱胎换骨的。小娇是个好逸恶劳的女孩,但本性并不坏。她在高进有钱的时候,也当过高进的女朋友,在高进没落时,她选择了离开。

    高进对小娇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小娇见高进在赌桌上押了两千的庄,忙问:“进哥,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么?”高进摇了摇头。小娇拉住高进,说:“进哥,别赌了,发生了什么事?”开牌了,庄赢了,高进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小娇用力拉了高进出赌场,说:“进哥,你肯定有事,要不你不会来赌钱的,如果你把小娇还当朋友的话,就说给我听听。”高进笑了,说:“你自己赌钱,却不许我也赌?”小娇松开了高进的手,说:“现在的你不是原来的你了,小娇并不笨,是不是那个卖米线的小女孩出了什么事情?”高进愣了片刻,说:“你真聪明。”遂将杨家雯的身世遭遇都说了,小娇听了,也暗自垂泪,她说:“五万块,的确是个不小的数目。我仅仅只有几千块。”

    高进说:“谢谢你,你有这个心我就很高兴了。”小娇说:“不如你们两个一起逃走算了。”高进哑然失笑,小娇忙说:“对不起,进哥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会把烂摊子丢给她的父母的。”

    由于小娇的劝阻,高进没有再去赌,他的心里很明白,要想赢四万块钱,机会是很小的。虽然只赌了一把,却赢了一千九,至少足以和小二过一个生日了。

    七月十五,是中国人传统的鬼节。果敢人是华裔,也把这个节日留传了下来。在这一天,每家每户都要拜祭家里死去的亲人。听老人说,在这一天,死去的人都会回家串门,所以家里都得预备上丰盛的食物,好让“回家”的亲人享用。胆子小的人在这一天是不敢走夜路的,因为鬼很多。有人甚至说,能在野外听见鬼的说话声。正是由于这些传说,让这个本来很平凡的日子,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而小二杨家雯却偏偏出生在这一天。高进和小二又来到了东城东亚时代乐园,这是他们第三次来到这里,不过这次是白天。高进的三轮车也卖掉了,小二的小吃摊也转让了,两人有了足够的时间,但是却没有前两次的心情。

    高进装出很轻松的样子,他不想小二难过;小二也装出开心的样子,她不想高进担心。高进买了好大一个蛋糕,和很多小二爱吃的东西。小二也换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像天仙一般的美丽动人。

    这天的天空阴沉沉的,没有太阳,偶尔还飘几丝细雨。往日的闷热被雨滴和微风赶走了,很舒适。

    小二坐在旁边,看着高进忙这忙那,一会儿去招呼烧烤店烤烧烤,一会儿又发现忘记买小二最爱喝的营养快线,一会儿又说要去叫公园里照相的人来照几张照片。小二要过去帮忙,高进却把她按在了椅子上,说她是小寿星公,不能动手。小二看着高进,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高进望见了,忙过来擦掉她的眼泪,说:“今天是不能掉眼泪的。”小二哽咽着,说了一句高进以前说过的话:“这是我过得最快乐的生日。”

    高进把十九根蜡烛插在蛋糕上,用打火机一一点上,说:“来吧,许个愿!”小二从来没有这样子像电视里一样过生日。她闭上眼睛,很认真很虔诚地许了一个愿望。

    在和高进一起吹灭蜡烛后,小二问:“哥,我可以说出我的愿望吗?”高进一边切蛋糕一边说:“不能说,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小二却固执地说:“我偏要说。我许的愿是:明年还能和你一起过生日!”高进说:“那当然。明年,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和你一起过生日!”

    “这么大一个蛋糕,你们两个人吃得完吗?”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高进傻了,来的不是别人,是有梦。小二并不认识有梦,她见高进呆住了,忙招呼说:“姐姐过来坐。”有梦打量了小二一番,说:“高进,这个妹子真好,我喜欢她。”

    高进笑了,说:“谁给你说的?小娇?这个丫头,她怎么联系到你的!”有梦说:“高进,我们不是说过,做最好的朋友吗?为什么你有事却不给我打电话?小娇都告诉我了。我现在也认识了这个妹妹,我喜欢她。你放心,谁也不会把她从你的身边带走。”

    高进没有说感激的话,他和有梦已经不需要说这些客套话了。有梦拉了杨家雯的手,说:“今天是妹妹的生日,我居然忘记了买礼物。我就认了这个干妹妹!高进,以后你可不许欺负她。”小二红着脸,叫了声:“姐!”有梦大声地答应了声,说:“妹子,我刚才已经去了你家,亲事已经退了,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开开心心地和高进在一起啦!”

    高进说:“有梦,钱我会还你的。”有梦岔开话题,说:“高进,当时我是那样的劝你戒赌,你就是不听,怎么我妹妹一劝你就乖乖听话了?”高进和小二的脸上唰地红了。

    这时,杨家兴和小娇姗姗来迟。其实高进是约了杨家兴的,杨家兴想妹妹和高进单独多呆会儿,这才故意拖拖拉拉现在才来东城。小娇是自告奋勇来的。在家家都在敬神拜鬼的日子里,去参加朋友的生日,也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小娇神神秘秘地向高进招手,高进走过去,问:“啥事,这么神秘?”小娇说:“刚才,我碰见你的老朋友了。”

    “谁?”

    “狗屎。”小娇和高进好的时候,狗屎和高进是最好的朋友。“他说了,他已经准备好了五万块钱。他随时要都可以给你送过来。”

    高进的心一热,啥也没有说。小娇说:“他说了,上次没有借钱给你,一直很内疚,希望你们两还是好朋友。”高进说:“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啊,谁说不是了?”

    “高进!你们说什么呢?快过来吃蛋糕了!”有梦叫道。

    高进大声地说:“别叫我高进好吗?我叫高家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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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6-1-11 21:19:27 | 只看该作者
浪子回头金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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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2 17:00:50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祝福他们!男人不能沉迷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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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8 02:05:04 | 只看该作者
浪子回头很少有人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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