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敢妹子闯四川（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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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作者：龙的传人（版权归果敢资讯网所有）

    笑笑他们赶到观音乡的时候，刚刚天亮不久，街上的人还不多。李自豪和潘春平手忙脚乱地忙着搭建货架雨棚，笑笑几次想过去帮忙，都被李自豪制止了，叫她乖乖地呆在一旁就好。潘春平也说：“笑笑，这里有个不错的风景点呢，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山上，你没事可以去看看。你问鸡冠山，谁都知道！”

    笑笑见自己只能袖手旁观，也只好去附近走走看看了。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她都会觉得新奇，去逛一逛也不错。在遂宁呆了这么久，她的四川话越来越标准了，很多本地特有的方言她也学会了。看见一个水坑，她会说“好大一个水氹氹！”她会和胖子开玩笑说：“你吃呢啥子哟？长得肉笃笃的。”在运气不好的时候，她还会说句四川歇后语：秦叔宝卖马——背时（倒霉）透了。

    观音乡由于偏僻，虽说少了些现代气息，不过历史的味道更浓了，街上随处都可以看得见古老的建筑，一些狭窄的街道上，地面上的石板都有可能是宋元时代就铺设的。街上已经有了不少现代的楼房，不过也间杂着不少白墙黑瓦的老旧房屋，有的屋檐上还有飞龙彩凤的雕刻。

    笑笑本来很想去鸡冠山看看，她又怕自己跑远了李自豪担心，只是在街上随便走了走就打算回去帮李自豪看摊，和顾客砍价，她很享受用四川话和四川人交谈的感觉。看见路边有小吃卖，她就过去，打算买点东西给李潘两人吃。天还没亮几人就匆匆吃了点稀饭上路，现在早就饥肠辘辘了。

    遂宁的小吃可是一绝，特别是凉粉凉面味道之好，笑笑都没办法用语言形容。在乡镇上，有一种真正的遂宁土特产——油疏，（面粉做的油炸小吃）也是很好的美食。据李自豪说，油疏这种食品必须特有的水质的水才能做成，就算遂宁境内，也不是每个地方都有卖的，仅有方圆几十公里出产！出了这个范围，再好的手艺也做不出来。笑笑也很喜欢这种小吃。

    当笑笑买了油疏、凉粉、凉面回到李自豪他们的摊位时，看见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在和李自豪说话。那个女人看见笑笑就说：“你就是笑笑？早就想见见你了。”亲切的果敢口音，让笑笑倍感亲切，鼻子里竟有些发酸，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了。

    李自豪介绍，女人名叫尹新丽，果敢清水河人，她丈夫是观音乡人，叫徐建平。尹新丽可没有笑笑那么好的语言天赋，来遂宁已经一年多，小孩都生了，果敢口音却一点没变。她也是非常担心家里的亲人在战乱中受到伤害，这个时候见到笑笑，两个女人很快就聊到一起了。

    徐建平在果敢老街时和李自豪就是相当不错的哥们，这个时候见街上人多起来，李自豪他们要忙着做生意，他就约定今天收摊了别回去了，去他家里聚一聚。李自豪也不客气，点头答应了。徐建平在街上另一头开了个小铺子，忙着回去照看。尹新丽和笑笑有说不完的话，见丈夫走了，也得回去帮忙，她走的时候说，妹子，今晚上就在观音乡了，别回去了！

    对于李自豪他们的小生意来说，越是偏僻的地方，反而生意更好。因为发达一点的地方，人们生活水平高了，对他们的地摊货也就不感兴趣了，而且交通方便，购买东西也就容易，不用等着赶集来街上买。

    十点多，是赶集的高峰期，生意也不错。李自豪有了笑笑在一旁，做起生意来也有了劲头。潘春平多次对笑笑说，你没来的时候，自豪根本没心思叫卖衣服，不过混日子罢了。笑笑为了练新学到的一些方言，经常帮着李自豪潘春平和客人讨价还价。几个人虽是辛苦，倒也其乐融融。

    趁没客人的时候，李自豪说：“笑笑，干脆你别回去摘星楼算了，我们一起合伙摆摊卖衣服得了。”潘春平也说：“这样不错呢，收入也不会比在KTV少。”笑笑笑着说：“我考虑考虑吧！”

    到吃中午饭的时候，街上人已经少起来。徐建平两口子给三人送过来午饭，再次热情留大家在乡里过夜。盛情难却，潘春平也点头同意了，反正明天要去观音乡相邻的金玉乡。

    吃过午饭，大家一起把货物收拾好了，装上了农用车。大家一起去徐建平老家做客。

    徐建平的老家离观音乡街子很近，大约十分钟车程。徐家也是在遂宁最为常见的二层小楼房，坐落在一座小山坡脚，坡上到处都是果树，老远就看见有黄黄的果实在枝头晃。徐建平的母亲抱着还没一岁的孙儿在路边等着大家。

    笑笑和尹新丽已经好得像姐妹了，笑笑从徐妈妈手中接过小男孩逗乐。李自豪见了马上过来夺过孩子，说：“你伤还没好，叫你别用力！”尹新丽听了一打听，才知道笑笑手臂有刀伤。

    徐建平说：“正好我们这里有个赤脚医生，医外伤那是一绝。他的医术都是祖传的，比城里大医院还有效呢！”李自豪一听大喜，说：“那我们马上去找他拿点药！”

    尹新丽见李自豪关心笑笑，对笑笑悄悄说：“他对你不错嘛，不如你也嫁过来算了，我们姐妹有个伴！”笑笑瞪了她一眼，说：“是不是李自豪叫你来当说客的？”

    在李自豪的要求下，徐建平带着笑笑和李自豪去找外号“刘烂药”的赤脚医生。尹新丽在家准备晚饭，徐建平去后山上摘果子去了。

    刘烂药的名字虽然非常不雅，医术是真的精湛。他看了看笑笑的伤，拿了些外敷的药，说，放心，几天就会好了！刘烂药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样子，李自豪不禁有些怀疑。徐建平显然早就体验过，出了刘家就说，既然他说了几天会痊愈，肯定就会痊愈的。

    李自豪将信将疑，说：“真是真人不露相呢，看不出来！”徐建平说：“以前我有个表弟，烧伤。在遂宁城里医治了很久都没痊愈，他拿了几道药一搽，就好了。”李自豪吐了吐舌头，说：“要是能学到他的手艺，那不是发财了？”徐建平叹了一声，说：“你这样的想法，很多人都有过。刘医生现在五十多岁了还没结婚，而他的医术又不外传，眼看就要失传了。不知道多少人来拜师，都吃了闭门羹呢。”

    笑笑听了，说：“这些高人，脾气肯定就会不一般了。”李自豪说：“就像武侠小说里的高手一样，孤僻怪异，谁也没办法。”三人唏嘘一回。

    回来的时候，徐建平带着两人从山坡上绕道回家，顺便去摘些水果。但见山坡上到处都是果树，杏树、梨树、桃树、李树、枇杷树、橙子树、橘子树…应有尽有，就像是花果山！

    笑笑简直惊呆了，很多果实她都叫不出名字来。这个时节，桃子梨子还没成熟，李子、杏子、枇杷都到了可以采摘的时候。徐建平自豪地说：“想吃什么，自己动手摘吧！”

    笑笑问：“这么大一片山，都是你家的吗？”徐建平笑了，说：“不是，不过除了我家的也都是熟人的，乡里乡亲，摘几个吃没事的。”李自豪玩笑说：“我还以为你是美猴王呢！”

    徐建平知道果敢没有杏树，他爬上一颗杏树，摘了几个成熟的杏子，在路边一个山沟里洗了洗，递给两人。这个时候，大家看见潘春平在一颗李子树上正猛吃呢。笑笑说：“这里真是安逸呢，啥子水果都有！”徐建平摇头说：“也不是，新丽老是埋怨说没青芒果酸木瓜呢！”笑笑笑了：“新丽姐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大家回到徐家，真是满载而归，摘了很多果子。不过尹新丽早已经对这些水果没了兴趣。笑笑要想去厨房帮忙，李自豪又拦住了，说，手上伤没好完之前，老老实实地呆着。李自豪倒是会炒菜，自告奋勇地帮忙去了。在果敢，男人一般不做家务，而在四川，几乎每个男子都会点厨艺，尹新丽已经司空见惯了。笑笑一直饶有兴致地在旁边看李自豪下厨。李自豪在家里很懒，都是李妈妈忙来忙去，笑笑还是头一回看他显手艺。有了李自豪炒菜，尹新丽就有时间和笑笑聊天了。

    “还有好几个姐妹嫁到四川来了呢，都是果敢人。以前我们在老街时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不过她们一个在广安，一个在眉山，一个在邛崃，距离太远，也没机会聚一聚。”尹新丽说起几个姐妹，眼睛里都是兴奋的光芒。

    笑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果敢姐妹在四川。“那应该联络她们，在什么时候方便，到一起聚一聚。”

    尹新丽说：“我也这样想呢，可是大家现在都结婚生子了，有了家庭，没女孩子时候那么洒脱了。不过聚一聚是肯定的，到时候一定通知你！”笑笑说：“要是我还在遂宁，我一定会来参加！”正在旁边剖鱼的李自豪听了，说：“听着你好像随时准备离开遂宁似的，我们这里不好吗？”

    笑笑说：“就你耳朵尖，我是担心家里人安全，要是战争停止，总要回去看看吧？”李自豪高兴起来，涎着脸问：“是不是回去看看还要回来我们遂宁？”

    笑笑扭头佯装不理他，片刻后嘴巴一噘，说：“小心别割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