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共战例）滚龙战役——5

同根相怜

                       滚龙战役——孤旅

                                                                 

《战斗在常青山上》逐日记记载：

12，1，四处卡口。谨防敌人反扑。

12，2，外出部队回来，又派出去。天更冷了。

12，3，上级通知，敌可能进攻。调防，加固工事，看地形，补充弹药。

3035失利的消息什么时候传达至2旅？总部对2旅有何指示？2旅已经成功切断纳迪至胡利滚龙公路十多天，达到了原先作战计划要求。2旅下一步怎么动作？笔者没有当时军区总部跟2旅的电文往来详情。但是这个时候缅军大批援兵已抵达位置。

原作战计划内对2旅方向作战要求并不明晰。甚至对2旅在个阶段具体任务也没有足够表述。可能对2旅部队非常信任，而把主要注意力放在东线？这显然是先天不足的。我们在东线得到的关于2旅作战的第一战术策略就是破路炸桥，切断敌军对滚龙的增援，“至少十天”。2旅最成功的是在公路上打掉十几辆军车，全都烧毁。这是11月27日。12月1日这条公路仍然是不通的。特务营2连卡在纳迪一端，3营断在胡利。东西两端。

纳迪位于登尼至滚龙简便公路的正中间，往西是南扎拉，登尼，往东是胡利（军用地图上作“霍利”，滚龙。东北军区总部前指一度设在大象岩，但东线真正的指挥中心据言是在扎地林。那么这样的话两方指挥部离作战地区的距离几乎是相等的。

整个滚龙战役期间尤其后期，纳迪是缅军前线指挥部所在地。纳迪是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它甚至连中转站都称不上，因为南扎拉比纳迪占地大。

12月1日，山友应该就在纳迪这个地方。山友面对东线看到的是几乎笔直的简便公路，这条公路几乎就是（沿）贴着楠宁河南岸而行，长青山的巨大厚实山体整整齐齐地压在河岸上，这样的奇观不多见。不过当时这条公路并不是柏油路面，而是碎石路的路面，雨季时候经常因为河水暴涨或者泥石流而中断。道路窄小，有的路段不能同时双向交汇。

海岗坝一战至少缓解了滚龙危局。那么，山友在纳迪的督战是否奏效？12月4日之前新增部队快2、快4各一部（或为混成战线？）抵达岗木林，凌晨快4一部出动试图偷袭石门坎寨，哨兵发现打响。快4该部未冒进。但有一支突击队可能同时从冈木林方向出发（？），这支突击队五六十人，属于克耶1营。轻装快速运动。

特务营2连老兵黄瑞新参加了作战。

他说，2旅真正战斗力四百余。11月底上到常青山，受命打阻击，据信当时将有一个师敌军要向常青山进攻。2旅人少但素质优良。常青山比较险要，但到处都是小路小道。南宁河把我防线和敌军范围相隔。各个山头都分兵把守。而一个小山包仅几个人，每个人都要站很长时间的岗，很辛苦。

黄瑞新说，我的第一仗，12月4日石门坎战斗。凌晨，敌军在石门坎对面的山包，那一带的汉族疑是土匪窝。我们在寨子，站岗的和从山上下来的敌人接火。敌丢下汽油桶和电线退。这股敌人两个连。二连赶至，天已蒙蒙亮，搜索。杨恩耀叫我带一新兵到石门坎观察。我顺山势爬上去。石门坎地势险要，有小路，有一片大岩子，这是敌人后来爬上来的地方。

这个高地无法挖工事，只有一些大石头，敌人也无法观察。天亮，桂义（玉）诚，炮连的一个班。（注：此处指当时只有老桂和一个炮班守在这个石头包包上）60、81炮都在这个包包设下。我认为此地打不成，地势太险要。桂留下。我和谢兵（冰）等下山。从山下快步到石门坎高地需要五六分钟。这时山上仅有两支冲锋枪，两门炮。这个山包方圆有你们宣教处的院子那么大。我下去找人聊天。

笔者注；整个长青山地区山高地广，到处是高地，到处是垭口。2旅部队分散把守，有的高地仅止有数人防守。石门坎高地就是这样一个孤立高地，这个山包很小，最高点宽长不过十多米，还有几堆圆形山石，半人高的草丛。风景很好。底下纳迪一望无遗。炮班战士新兵张超柱埋头挖野党参。野党参炖鸡吃大补，总之这一类说法大家都津津乐道。据说他的确挖得不少野党参。这是中午11点半光景。

黄瑞新（黄的外号人人皆知“黄皮”）这样讲述：

这时敌人正在从草丛摸上来。六十余敌敢死队，两个排，因与敌两个连失去联系，但仍执行任务，由老百姓带队从深草丛摸上来。敌在离阵地仅二十米处休息，还抽烟，以为已占领阵地，还拿了两门炮。张玉柱（‘超’还是‘玉’待查实）正在挖党参，炮连的小景颇打瞌睡，发现敌（人）一个一个上来已占领了两块岩石，我们还占一个大的石头。枪响！张以为走火，可是敌已占了炮位，第二枪从后心把张击毙，当场阵亡。桂跑到大石头后，秦四静正与敌从大石头两侧伸头打个照面！有几声打响。（秦73年误中我方地雷在水井湾）突然枪声连成一片！

李启生就是这个炮班的。

“……张超柱就死在跟前，是慢慢地向前倒地，因为击中上身，内出血，发出奇怪的咕噜咕噜声音。以为是哪里的炮声？张超柱是高干子弟，当兵晚，平时行动迟缓，近视眼。招风耳朵，整天见了人乐呵呵的。打响后我们只有简便射击！

同根相怜

黄皮——
我在山下听到，带了三个人向上跑，路上遇到炮连的人，说阵地已被敌夺去！枪声中我听到桂在上面用缅话高喊“毛主席万岁！”我上到阵地，敌已包围了阵地，只要我们迟到一两分钟，就完了。桂只有五发子弹，秦只有一个弹夹。我们上去就用手榴弹一阵猛掷，冲锋枪一扫，敌缩至那两块大石头，开始顽抗。这样战斗持续了三十分钟，我们先后已有十多人，进行反冲击，手榴弹投，猛扫。一个巧合，一个敌人站起来和我打照面，他向我开火，我伤了手，他躲在石头后面，石头上正好有一个小洞，我的子弹巧好从这洞穿过，打中他的肚腹，把他打死。
——敌全部从崖石上摔下去。阵地上十一个尸体，两个敢死排排长，衣袋上全有党证。摔下山的更多，路上全是血。伤至少二十五名。据老百姓说，包谷地上还有几具尸体。一个排长顽抗，被手榴弹炸死。我们的炮完好。但兵太少，无法组织及时反击。敌认为已占领了山头，我们却以一个岩石为依托展开了反击。开初只有两个人抵住了两个排的敢死队，数五六分钟。牺牲张玉柱，如他不被打死，敌偷袭就可能成功，这也是代价。参战人（员）英勇善战。敌（人）是以铁叉插入崖缝攀爬上来的。敌两个排长都是胖胖的。
杨恩耀用缅语问那个排长，他不答话。刘政用刺刀一刀刺入他已炸开的肚腹，这时他的双目放出畜生一样的光芒，挣扎而死。我们把两个大排长的尸体挂在岩石上，对面敌人可以看到。敌伤员尸体，敌用藤子捆住脚拖！
我们缴到二十多个背包，有点油水。如敌占此山，则我们必退出半边常青山，必完不成上级交给的任务。事后回想确属惊险。当时上去阵地时，我的心中很沉重，大约谁都有这种感觉，这回上去，死就死了吧！战斗中热血冲动，狂热下谁都不在乎危险。我们两人一组配合反冲锋。敌一交手，就地开火。这是敌人一大错误。如是我们，则几步蹿上来，得手。

启生说，
此战敌军克耶一营。上来的突击队只有一个回到出发寨子，据后来老百姓说只回来一个，没有负伤，但是空手而归，武器也丢失了。山包前后敌军尸体十几具，顺山势掉下来几十具。突击队是一个连。应在五六十人。
战死者张超柱，我把他遗体背来下来。
又，关于张玉（超）柱，招风耳，很风趣，有意思，说话很好听的一个战士。父亲是云南省供销合作总社头，老革命老干部。据说是他的姐姐送他到勐古参军的。山头上挖党参，被偷袭缅军突击队打死。他是唯一在那次作战中的我方阵亡人员，而差一点偷袭成功的缅军突击队死伤惨重——若不是他一个人的死，可能阵地不在了，更主要的是二旅可能应此遭受不测，直接影响滚龙战役的后果。

最佳补充——《战斗在常青山上》：
12，4，凌晨四时，敌快4营从冈木林出发，企图偷袭我石门坎寨阵地。我哨兵开火，敌退。晨，3033部队发生战斗。我部进入阵地。上午11：30，敌从悬崖摸上来，我战士发现于十几公尺之外，战斗打响。一个小时后我居高临下，把敌人压了下去。毙敌9名，缴获敌人15个背包，武器5支。敌背包中装包谷和南瓜（！）

纳迪。
据说督战的山友在高倍望远镜里注视着克耶1营突击队的动作，看到突击队从悬崖绝壁的草丛树木岩石之间攀援而上，就像专业登山队员。山友看着战斗发生。听到上面传下来激烈的交火声。最后竟然看见缅共部队将大个子突击队长的尸体挂在山崖树枝上。就好像缅共部队知道山友此刻就在纳迪，在向山友示威？整支突击队有去无回，山友深受刺激，极其难堪，无比愤恨。虽然没有更多细节说明山友带到纳迪的是怎样的军事决心和策略，但是自此开始滚龙战役东西两线开始的再一轮交火，缅军多了整整十个番号。根据后来战事的发展，有理由相信山友对增援部队下达了死命令。根据缅军法典，凡作战失利，或畏葸不前，不执行作战计划，不抵达指定目标等等失职军官一概交由军事法庭处理。

同根相怜

《战斗在常青山上》：
12，6，（星期一）中午12：00后，敌机扫射轰炸干坝子一带。下午3：00，又对石门坎北面山头扫射轰炸。
12，7，看地形。
12，8，我部炸路同志下山与敌遭遇。复又回转。有情报说敌以三个连左右的兵力埋伏我们。

笔者：
特务营的这份逐日记主要记载本营作战情况。没有记载的是，
12月8日，西线107部队在黑桃青营盘山又一次阻击掸1营进攻，敌死伤20余；
12月9日，西线3营再度对胡利敌人实施炮击，造成敌死伤24人。

笔者手记：
12，7，二旅消息最近战果：
打死打伤敌人200多名，
俘虏70多名，
击毁敌军车13辆，
缴获吉普车1辆，
缴获大批枪支子弹军用物资。

另，根据总部战果统计：
12月10日，东线5旅4047在小青树，袭击敌步6营。这是新投入的部队，笔者查不到步6是从哪里进来的，也查不到小青树是在哪里？是否跟大青树有关系？如果跟大青树有关，则可能步6是从南庄渡口过来的（？！）
12月10日到12日，4047部队再度于累曼卡山阻击快7营，造成敌人3死，77伤（！？）快7也是新投入部队。
东线8旅部队12月18日前无作战记录。

还是借用《战斗在常青山上》：
12，9，滚龙方向，激烈。
12，10，听说果敢人民慰问团代表要来前线部队，无不为之高兴。
12，11，在原地。
12，12，我旅在此已20多天。已歼灭敌近八个连有生力量。战报在大家手中传阅着……
12，13，慰问团来到。中午12：30，敌向明子山寨偷袭。1：00与我在寨子杀猪的同志打响。我们立即进入阵地，阵地上只有一个57炮班和一个步兵组。炮兵把敌打退了。

东西线之间是有地面联系的。虽然隔江，但是有人员来往。海岗坝失利后杨世启写信给蒋志明。杨此次随军区总部行动，作为军区司令部侦察参谋，他（即将得到提升）参加了遮放会议和南伞会议，一直在前指。蒋此时特务营2连连长。杨的这封信主要告诉马文林牺牲的事，还有蒋志政负伤的事情，还安慰了蒋。蒋很感动。“常也附带来几个字，向大家问好”这封信上还附带了常聿的一行字，蒋志明特地为此事记了下来。

黄皮又打上了这一仗。
“……12月13日，敌渡过南宁河从洼子上到明子山寨（汉）。我们准备杀猪，到明子山。杀猪时敌人上来。杀猪的人跑回来。上到明子山的有两个连敌人。明子山我们没有人，只有炮连一门炮。有一个无名炮手见敌上来，一炮打去，在大青树下打死两个敌人。敌人误以为共军营以上单位在此便不敢冒进。就地构筑工事。
我们得到情报时，敌来一个连。我正在洗衣服，后来是穿着湿衣裳参战的。
旅党委决定抽出突击队对该敌反击，把它驱逐，以保卫常青山安全。抽了正付班长，小组长（尚德强，已退伍）老兵，龙秦寿等；一营一个班，由博淇带，和我们二连，共二十余人。运来大批手榴弹，知道任务艰巨，每人拿了八九枚，三百（发）子弹。
这次战斗由涂（海青）蒋（志明）在上面指挥。战前大伙吹牛，抽烟，情绪高昂。谢冰是排长，王波是指导员。知道敌情重。
后来我们才知道打的敌人竟是三个连，一个火器排。（加重号是原有的）
“这一回去会不会被阎罗留下呢？”
“不会的，还会回来的！”
我说“这回（我）也不会死，不过我会重伤！”
我也带一个小组，谢冰一个组，刘基武一个组。上面两门57，一门60掩护我们攻击。发起攻击的地方离敌人一百五十米，躲在林子里。这一百五十米平坦，仅开始下一点坡，一个开阔地，有小树丛，敌工事就在寨子外面。
炮一打我们就沉不住气了，炮也没停，我们一窝蜂就冲了下去！一阵风！
“投弹！”一阵（投弹）
于是一阵猛扫，瞬间就冲到跟前，中间没有停顿。这其间我们负伤了两个，王波。
57炮打我们手榴弹爆炸的烟团。
冲锋中两次投弹，两次扫射，整齐划一。敌当场毙命七人。有的就往下跑，俘虏四人。（其中一人三天后才从老百姓床底下被发现）
冲锋仅三四分钟，进入阵地，见敌尸。并见到敌背包堆在老百姓房子篱笆前。缴到地图，望远镜，枪支。敌混乱以后，开始组织（反击），而我们弹药不足了。
我们猛然发现到处都是敌人，敌人开始到处出现。敌组织火力反击，敌一团一群地爬来。边叫边上，弓着腰，一批一批地向我们投弹。
我们也很麻痹，我洗了衣服，好像还舍不得趴下把衣服弄脏。安金山（炮兵）进入战壕，我在外面。敌第一次冲锋，被我们用火箭，机枪干下去。第二次火力更猛，而我们手榴弹没有了，后边被敌火力封锁。（我门）搜索了敌手榴弹。
此时我们的炮却冷一阵，热一阵的。我跟前敌丢下一颗手榴弹，我叫别人卧倒。自己就势后仰，但已爆炸，中了眼睛，当场眼珠滚出。
这时我们已有八人负伤，但没有死人。我们以击毙敌两个连长，击伤一个付营长，后也死掉。我后来由“唐呆”扶下战场。（唐进）
我们第三次反击，打退敌三次冲锋。又调来一些战斗员，把敌压至南宁河边，但由于人太少，无法组织更多力量结束战斗。（二旅的最要命的就是这一点）
战斗极其激烈，弹药消耗极大。我们边打边找烟吃。
这是一条山梁，两边是洼子，山梁一直伸至河边。我们进入阵地后，敌人人数多，秩序混乱，有的跳出战壕，有的跑，（有的）叫，但可能由军官制止，后稳定下来，组织火力以及反冲击。在我们面前五十公尺左右展开。我们速度太快，屋子里的敌人被丢在我们后面，躲在屋子里面不敢开枪。
此役击毙敌三十六，伤五十余，（缴获）地图，五部电台及步话机，枪炮，缴获其他物品极多。有一个缴获一条链子，在脖子上挂了两三年后才知道这是一条金项链。金牙的“飞掉”，分战利品，刮胡刀，火机。当兵人都是烟鬼，妙不可言！排队等着抽水烟筒。
整个滚龙战役一等功臣，除了烈士以外，就我一人。
张明东特等功。

同根相怜

12月16日，蒋志明在笔记里补记此次战斗：
“……前天战斗结束了。这股敌人是13号与我们打响的，14号我们组织了三个班，我们2个班，1营1个班 ，把敌102营上来的两个半连冲垮了，打死敌人24名，俘虏2名，打伤敌副营长以下25名。缴获了20多支枪和大量的弹药物资。我连负伤6人，5班2人，3班2人。王波，包自孔，尚德强，龙庆寿，黄瑞新，刘虎文，负了伤还跑回来参加战斗，叫都叫不下去。在医院的表现也很好。”

注：总部统计显示此战毙敌22名，伤敌25名，俘敌3名。缴获100多个背包。
笔者早期记录——（以下这段文字记在一张纸条上）
“滚龙战役二旅方面战斗之一
十二月十四日  特务营二连 王波 排指导员带队，刘基武，黄瑞新，桂义诚，龙庆寿等；
              一营二连一个班  博祺 连副指导员带队
缅东北战史的奇观之一：一个小分队，确切地说，一个排的兵力就把敌军一个战线（两个半连）打得落花流水”

逐日记特地记录了这一仗：
12，14，昨夜，坚守阵地。很紧张。（那伙敌人是快2营的）凌晨，旅营首长来到前沿。早上6：00，我部十几名勇士在炮兵和友邻配合下对明子山寨进攻之敌发起反击。把一个营的敌人一直压到南宁河边。我方无一伤亡。毙敌17名，伤多名，俘敌2名，缴获罐头纸烟牛奶大米，电台一部，50炮一门，部分枪支。我们谈笑着！
敌人打了一个下午的炮。敌机投弹。

“黄皮”（黄瑞新）昆明知青。父母亲都是老红军，奇怪的是父母亲都不是汉族，好像母亲是藏族，父亲是蒙古族（？）“黄皮”是典型的乐天派，平时玩笑不断，也时常被别人取笑，他从不在乎。当兵就在特务营二连。一直是笔者好友。二旅部分后勤从果敢输送，伤员也有直接输送过江东的。“黄皮”就是辗转山路，少数部队民兵挑夫千辛万苦，费尽力气，过江担架抬到果敢后方洋龙寨。那天晚上，我们被一阵喧闹惊动，说是有二旅的重伤员送过来了。天哪！——从江西过来的？那是什么路啊，怎样才能来到这里？！赶紧跑过去看。一排担架正摆放在地上。我们围上去。这时其中一副担架上的这个人举起了手，说“这不是来耘吗？——来耘！我是‘黄皮’！”他整个脑袋被纱布包裹着。他听到了笔者声音——他就是“黄皮”！

同日，蒋志明的笔记：
“……今天接到电报，军区通报敌情，敌人又要到明子山佯攻，配合快4营进攻岗木林107部队，要我们狠揍上来的敌人。我领3班上明子山高地和4班守高点。晚8点25分敌人从河边一路打枪上来，与我们的人打响。现听不到动静，3营也打响了。听枪炮声还激烈。赵明副司令员已过江来，昨天早上9点就到3营驻地……”
笔者注：赵明应由东洁渡口过江。这里是3营防区。
漆新民遇见了赵明，他说，二旅占领了长青山以后，赵明去过的。先头部队，我遇着赵明，我们还问过赵明，是否需要我们插到累道山？胡利翻过去是累道山。二旅从那边压过来？打滚龙从两边插下来。但是同时长青山必须要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