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共战例）滚龙战役——6

同根相怜

                  滚龙战役——收场

东线5旅最后一次作战是在12月12日，4047在累曼卡山阻击快7营。

东线8旅501部12月10日在东洁（！）阻击的也是快7营，时间是上午10点30分，造成快7营5名伤亡。不清楚快7营从何而来？是经由纳迪胡利公路强行徒步开进？

这个时候东线部队出现和大幅度调动，501出现在5旅防区，而另外一部4045此时却在东线战区的更靠东边，12月18日，该部在东郭（不知道为什么总部统计表上写的是‘东郭先生’的‘东郭’？）与敌遭遇。战报显示打伤对方6名。事后人们得到一则哭笑不得的新闻，还是跟杀猪有关，4045营部为了改善伙食，不惜远走东郭找猪杀吃，就在拿下一头大猪热热闹闹开膛割肉下锅之际，忽然寨子外面叫喊“老缅来了！”匆忙打响。总部统计表显示遭遇打响是在下午2点。东郭很远，都过了楠胡了。

杨世启曾带军区司令部便衣班（李西，郑贵炎，小赵男等）在一个夜晚潜入户班，袭击了户班山官家，这在战报上从未披露，何故？未解。

东线部队作战自此歇搁。

——《战斗在常青山上》逐日记非常实用，如下：

12，15，早上部分同志前往医疗队看望伤员。继续打扫明子山战场，有大批大米。

12，16，敌准备再次从明子山进攻常青山。

12，17，（晴间阴雨）姚通，石门坎，明子山成了敌重炮轰击目标。回音在常青山。

12，18，滚龙仍在……，我部在常青山已30余天了。上级来报：敌纠集了20多营的兵力对我旅坚守的常青山正在形成包围。

12，19，（星期日）多云转晴，全部队传达学习军区司令员和政委发来的慰问信，表彰了我旅“坚守阵地顽强战斗”。

后续的逐日记没有对2旅兄弟部队的战斗留下更多记载，特务营直到最后都是在长青山核心地带死守。则根据总部战果统计表显示：

12月15日，西线107和1营对胡帕山步8营做过一次攻击，时间是晚上6点；

12月17日，107在拉丁山阻击敌军一部，造成敌人15人负伤；

同日17日，3营与敌一部在帕桑遭遇打响，毙敌2名；同日3营袭击“曼彬街”（？）敌人，毙敌2名；

12月18日，107和1营再度夜袭胡帕山毙敌1名，另30余名伤员；

18日，小分队在“曼巴沙39码”袭击敌人，造成敌人15名伤员；

24日，又在此地炸桥。

逐日记有最后的记录——

12，20，1904高地的对空高机（作战）

12，21，22，500部队的75炮从江东来我们的阵地配合作战。

12，23，3033一个分队在常青山下岗木林击溃敌一个战线。该敌准备由此进攻常青山。

12，24，小分队又下到公路。炸毁敌公路一段。

12，25，下午接到通知，把多余弹药送交后勤。同志们在议论和猜疑……

12，26，整天待命。（星期天）

12，27，谁都不愿离开这烈士洒血，战友流汗换来的常青山。40多个日日夜夜，浴血奋战！

啊，常青山，雄伟，壮观，高大，永远记下我人民军的英雄业迹。在你的主峰2186高地，在你的每一个山头都有英雄健儿的鲜血……背着那将要西下的夕阳，我们向常青山告别。

不，常青山，我们还会回来的……

（笔者注：此篇《战斗在常青山上》到此结束。一直以为晓笛可能是作者，他说不是，则是周长材？他是营文书）

笔者手记：

12，14，缅甸人民军东北军区慰问团，由黄诚同志率领，由洋龙寨出发到南伞——抵孟堆，兵站——145医院。晚在饭堂演出。

（注：黄诚，缅共旧部，果敢地区对中方的代表。演出时见到杨定平，他是一支队的，后来新地方时期在政治部共事过一段时间）

12，15，伤病员，部队首长，慰问团座谈。下午到南伞，晚上演出。

12，18，到木瓜寨。新的任务正在等待着我们。

12，20，阎，耘去南伞，找彭（国诚），吕（华），具体落实去佤邦之事。

笔者见到的是后方景象，尤其是进南伞勐堆。已经没有打仗的气氛了！此处“新的任务”就是指前往佤邦新地方。

东线部队接到命令大部脱离前沿。这是12月27日。

笔者笔记写道：“二，五，八旅根据中央指示，于71，12，27全部撤出滚龙战场。”这是12月30日抵达新地方时，已在此地的古方副政委传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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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旅撤出时敌军围困堵截，欧举带十多人攻克敌军阵地，撕开缺口，2旅部队全部安然撤出战区。欧举是勐既东坎战斗手臂负伤致残的。滚龙战役为一营营长，以作战凶狠著称。但是敌军死追不舍。1营干将李祖烈应该是此次负伤的。
另，李启生提到撤退前集中所有炮弹轰击敌军某处高地，造成60余人伤亡。此说法笔者多次得听，不过总部《战果统计表》内无记录。
敌军集中数个整编营仍死死尾追。于是3营1连还在乍马山一带阻击。打了好几天。乍马山地处勐杭以东南方向，靠近萨尔温江。是早期303部队传统后方，这个防线已经深入江西根据地纵深了。
漆新民：一连打仗多。在滚龙战役后期，一个连最后打到只有十三个人！伤员送108医院60多人，整个108医院几乎都是一连的伤员。
杜士元当时是班长。乍马山打阻击下巴擦伤，还笑言道，这下打掉了些“子弟”。
而西线2旅仍在为摆脱敌军围堵追击苦恼。更由于敌军占据勐既坝区，危机远未解除。
直到次年的元月29日，107在累门伏击克钦4营4连，全歼这股进剿之敌，毙敌21名，俘敌28名，重伤6人（放回）从该连名册上看只有一人逃脱。该连实有62人，在美提拉，绍霍病留6人。武器全部缴获。作战时旅部急问战斗情况无人应答，营干部全都到了前沿。整个战斗34分钟结束，旅担心伤亡再三质问。回答说我部无伤亡。旅部不相信，营部只好回答一人轻伤。
有人讲解2旅在滚龙战役撤出后危机“尾大不掉”，直到这第二次累门大捷后，敌军进攻势态才告结束。

整个滚龙战役表现最为完整卓越战例出色英勇顽强者在西线。战役打响后，所有人每一天都互相牵挂着怒江对岸的战事。二旅比五旅八旅打得更艰苦更卓越，单就举行的战斗次数，歼灭敌人的数量，单就敌我兵力的对比，单就各自依靠后方的程度大小，就可以做出明确的结论，二旅在整个战役期间所处环境远比五旅八旅部队险恶得多。贡献也更加大。滚龙战役期间二旅只有四百余名战斗员
江东战事到了最后真是完全辜负了苦战血战的二旅。二旅在长青山整整守了四十一天。

12月30日，军区政治部很及时地发布了《部队教育提纲》。列举了“滚龙地区战役成绩”，提纲应该是杨万俊或者许可都起草的。
“……滚龙地区战役11月18日打响，12月28日主动转移，为期40天。为我东北军区4年来最大一次军事行动。大小战斗34次，攻占了大明山，藤篾蓬，小地林，石门坎，双肯山，宾耶山，胡帕等近20个据点，控制了长青山，滚龙以北高地和有利地形。打死敌人199名（其中尉级军官6名），伤350名，俘虏85名（尉官1名，自卫队大队长2名）共歼敌640名。缴获75炮以下各种炮16门，各种枪支228件，各种炮弹子弹10万余发，电台8部，步谈机9部，大量军用物资，击毁军车17辆，炸毁桥梁8座，
敌被打击的部队多，77师有8个营被打击，特别是快5，快2，快7，掸1，罗星汉自卫队，影响大。”
在提及我主动转移的时候这样说：
“已歼灭了敌有生力量，敌多路和大量增兵，12月份长青山，滚龙一带，敌增至11个营番号的兵力。”

31日，军区政治部发表题为《掸邦高原捷报频传 人民战争威振全缅东》的滚龙地区战役综合战报。
抄录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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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将11月20日——12月18日近一个月的战绩公布如下：
“11月20日凌晨我东西两线部队紧密配合互相呼应，猝然逼近滚龙长青山一带敌军占领区，同时打响。我东线部队一举拿下敌李开甲大队盘踞的花竹丫巴，大洼，杨梅树三处据点。同天，另两支部队分别攻下敌快5营一个排和部分自卫队据守的大明山，曼卡两点。本日战斗颇为顺利。敌弃尸3具，被俘3名。我11月21日又拔除敌快5营一个排据守的藤篾蓬点，毙敌3名，伤10名，被俘2名。我又抢先占领了滚龙以北制高点——累曼嘎山，从而滚龙地区敌军事设施全部置于我炮火俯瞰之下。11月22日，敌快5突击队及克3营争夺该高地。我阻击，毙敌10名。11月23日，西线部队经三昼夜紧张军事行动后，仅激战十五分钟便拔除了敌掸1一个排和部分自卫队据守的双肯山，毙敌17，伤8，俘虏25。缴获全部武器弹药。11月25日晚，东线部队某部在猛烈炮火下拔除累曼嘎山西翼敌快5营一加强连据守的据点，毙敌20，活捉一少尉排长。11月26日——27日，东线部队某部攻克敌段子良大队盘踞之小地林，追歼在洼子寨的大光山敌快5营溃敌。张老旺塘，山撇，小陆青三处守敌不打自溃。两次战斗共歼灭敌军61名，其中毙14名，俘虏47名。此战后我东线部队全部控制了滚龙江以北有利地形，与控制长青山的我西线部队互成犄角，形成胁逼敌军的强有力钳形攻势。11月28日西线部队直插敌掸1营一个连之营盘山，毙敌35，击伤20，活捉3，缴获武器及器材成百件。11月30日夜，著名的海岗坝攻坚战，（激战25分钟，全部拿下敌三个点，毙敌3，伤多，俘虏1）12月4日，石门坎险要地地域的西线部队大量杀伤进犯敌军，交战一个小时，毙敌11，击伤至少25。12月8日，西线部队某部在核桃青挫败掸1快6一个战指，毙敌3，伤敌多。12月10日东线部队在东洁击退快7进攻，毙敌2，伤3。12月10——12日，累曼噶高地东线部队击退敌快7营八次进攻，敌伤亡不下70名，12月12日，江西部队与民兵联合作战在南岛造成敌30余伤亡。同天，在岗木林阻击773战指，毙敌少尉排长1，伤6，12月14日西线部队在明子山与敌快2交战，毙敌22，伤25，俘虏3。12月15日江西攻陷步8营部分兵力据守合帕据点，毙敌2。
登尼——滚龙公路，11月30日——12月5日，小分队击毁敌军车13辆，缴获一辆军用吉普，炸毁桥6座。    政治部1971，12，31”

一个问题：滚龙战役期间缅共东北军区和访问组，谁对军事决策起作用？这个问题一直困扰包括笔者在内的很多人。滚龙战役计划提出和起草到底是谁？根据所能了解到的线索笔者认为滚龙战役可能是缅共中央代表团（即后来的中央分局）试图在军事上起决定作用的开始。也就是说，从这个时候开始访问组“不替代”缅共东北军区下达作战命令，或者说，访问组在重大作战决策和军事战术抉择上，要“等待”缅共东北军区甚或中央分局的最后决心。可能更早在勐既会战期间这个过度就开始冒头了，何高是勐既会战重大军事动作的最后拍板人和责任人。
这个时期访问组首长是田大邦（代号8号首长）。田大邦是接替周云飞的第三任访问组组长（第一任安玉峰，第二任周云飞，第三任田大邦，第四任李金桥）他是南下以后到任的。1970年打楠由他在前指。不清楚勐既会战田八号是否在前指。但整个1971年他在江西地区，一年无重大战事。勐既游击战期间，3038首长（李金桥或常聿）曾经在前线。1971年10月遮放会议，涉及军事作战的议题田大邦应该列席。南伞会议访问组的主要首长肯定参加。滚龙战役期间访问组田，李，郭，常都在前指。至少访问组整个地都在前指位置。但不去西线部队方向。
可以肯定的是滚龙战役作战细节的指定，李金桥的作用无人能比。李大组长1968年元月就出境果敢执行使命，他是唯一一位从果敢打到贵概的访问组军事首长。滚龙战役作战计划里面所提到的地点位置，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更有把握。但是访问组还没有过滚龙战役这样大规模的作战经验。（指的是在缅东北战场上）

1972年元月20日军区召开县旅一级干部总结会议。会议地点可能在南伞。因为级别很高。杨光做了“关于滚龙战役总结的报告”，田八号在杨光报告后作了发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杨光谈了很多很具体的军事作战问题和细节，而田八号仅表态。
虽然杨和田都讲了很多当时应景的政治术语，但是不难看出会上县旅一级干部对整个滚龙战役的得失和高层军事决策是否得当都颇有微言。所以杨光言必“中央精神”，为滚龙战役计划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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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
“从目前情况来看，我们的主要力量应是扩大根据地，不断发展，不断巩固。71年的路线是相反的。敌人在贵概一线据点封锁我们，把我们围在贵概以外。我们要突破（敌人）这个计划，为此首先要解放滚龙，（如果）解放的话是很理想的。如滚龙不解放，我们就要向佤邦转移，解放佤邦，就能与来莫组成统一战线，以此发展。如不能就直接向佤邦南部插下去。这些都已在南伞会议讨论过了。东北军区按照中央的指示具体地执行了。也没超越中央的规定之外。在军事上制定了路线后，首先制定了滚龙战役计划，此役军事计划中的重要点也清楚（规定了），南北路线的来往也顾及到了。也知道了其重要性……”
为什么杨光对军事作战谈得这么多呢？
他详细讲述了战役中两线部队作战情况，仔细到营级单位动作。仔细到具体那一次作战，甚至部队怎么依靠投诚的“肯温”带路上到长青山主要地带等等。
他说，奈温至今不敢在电台里说什么，因为损失太惨重了。（而）以前在勐既战斗中他自吹自擂，这一次他不敢说了。（勐既战斗缅共最高军事干部何高）
杨光肯定了部队，
“40天的战斗也并没有消极下来，无怨言，3035的表现很好”
“滚龙战役总的来看，主要的是表现积极，做到了执行中央的指示精神，（但）同时在掌握两方面不够，南伞计划中央是同意的。当时是符合实际的。但军区在抓两头方向——下面情况和敌情不够了解。到11月30日一直进行很好。同时敌人也在滚龙周围进行抵抗。敌第一战指不得力，准备把桥炸掉。说明敌人是要跑的。山友，盛渺给了一定的反击后，要保卫滚龙。为此增加了很多力量。军区对这一情况却没有去认真地想。战前只有快5，克3，长青山只有掸1。为保卫滚龙，敌在纳迪公路上一定要使公路畅通。为此一定要收复长青山，英拿替（未解），纳列，巴潘的土路也要利用。那瓦，坡底瓦的土路也要利用，先对长青山施加压力，从北面的恶穷，771战指，步8，步6，从冈木林也增加了一个营，长青山就增加了四个营。快5在我进攻下，灰心，不服从命令也受到上级处分。用不成，换了快6，快5也不让走，让它守了一个后侧阵地……”
这些尚不能表达杨光本人的气质和个人决心。此番总结报告有一段话最能引人注目，他说，“从中央精神来说，划分任务江以东面，由我和柯明负责布置，我所理解的中央精神是这样的……”——柯明即德钦佩丁，当时缅共中央代表团副团长，中央委员。杨光这样明显地提及，显然表明自己在党内地位极高。他就是中央。他是责任人。我们隐约感到缅共党内认识斗争的迹象。
滚龙战役期间东北军区主要首长：杨光，余建，罗先，赵明，彭家声，大权全在杨光手中。而古方已在新地方。

此次总结会议上田八号说了些什么呢？
——“我没有多少可谈的事情，主要是来表个态”（！）这是他的开场白。接下来他谈对滚龙战役的看法：
“……基本上完成了中央赋予我们的任务。1.歼敌一部，争取解放滚龙，2，歼敌一部，准备南下，3，若滚龙敌情变化，不打就南下。南伞会议是争取实现第一方案的。这一方案任务是重的。我们是歼敌一部的，如，歼灭了快5，也歼灭了快7一部，但未能解放滚龙。可以说基本完成任务。但不够理想，所谓“争取”是从解放着眼，情况不许可，也就无可能争取解放了。
特点是规模大，时间长，缴获多。军事上给敌人沉重打击，取得辉煌战果。这一点看法是一致的。政治上扩大了我党我军的影响。部队得到很大锻炼和提高。事实证明我们的部队是一支好部队，能攻能守的部队。干部组织指挥能力也有了进一步的提高和锻炼。五旅在积极防御的战术上有了很大提高。以上是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丹东主席教导和具体实践相结合的结果……”
八号接着说，
“所存在的问题概括起来主要是：1，争取解放滚龙，没有争取到。2，打的时间长了，消耗多，伤亡大。
具体说来，体会上级意图不够，贯彻不力。存在这些问题原因，应多从主观找，当然客观原因是有的。
首先未打滚龙之前，对滚龙地区情况分析不够，对打响后滚龙地区之敌所能变化的情况分析不足，研究不够，有片面性。特别是对打滚龙以后的发展变化情况估计不够。把滚龙地区的情况看成是静止的。当然打是对的，也是应该打的。我们有片面性，没从全面客观地研究，没从滚龙敌情的互相关系上研究。如从发展的情况研究了，在战术上手段上就会有所考虑，就会采取速决手段，这是经验教训，务必记住。
一、二阶段基本上是歼灭战。第三阶段成了消耗战，为什么？当时研究问题有片面性，只抓住了地形，人民群众好，部队士气高等有利条件，这当然有对的一面。但没有客观全面认真研究问题。打歼灭战首先一条是敌我力量的对比，敌情是打胜仗的根本条件。敌少，可以歼灭之，敌众，就不好歼灭。我们恰恰在此把位置摆错了。恰恰没有把敌情研究进去。只考虑地形，群众基础好等条件为多。地形，群众是重要条件，但地形好，群众好是变不了的本质东西。但我们不是为了守阵地，是要进攻的。因此，要知道敌情是打歼灭战的根本条件。地形是重要条件，不能忽略，比敌情就是次要条件。尤其是在海岗坝后，情况就正如同志们说的一样，看现象多，看本质少。
海岗坝战斗是应该打的。是个关键。失利后，情况起变化。首先是敌情的变化，敌兵力不断增加，而我们逐渐减少，无后勤。作战形式，战术手段等，我们处处防御，敌则进攻。由被动挨打逐渐转为主动。我们则由主动转为被动。当然这是讲情况，正在逐渐变化着的情况，一直到我们回来为止，我们并没有失去主动权。28日转移我们是主动的。我们兵力不足的弱点，在第三阶段暴露的越来越显著。部队的频繁调动就是一个说明。主动和被动确实在起变化的。到了被动时，就不好收拾了。我们会由胜利转为失败。所以12月1日后继续打下去，局面会将是主动变被动。伤亡大，最后仍要撤离滚龙。战斗中，既然质变了，解放不了滚龙，便应该撤。杨世启的小分队活动，也是不能改变敌情变化这个本质问题的。修修补补解决不了本质问题。

同根相怜

毛主席教导我们（略）
我们特别违背集中兵力打歼灭战的教导。（略）
经验教训，体会。
1，（略）
2，凡是掌握全局的同志，要从全局考虑问题。下决心打与不打的问题。打到什么程度，也就是战役，战术企图打了以后怎么办等。是全局问题。根据情况发展，随时纠正我们的决心，这是长期存在的问题。在质起变化时，这种情况是难免的。无论如何不能蛮干，“打着看”是要不得的。
3，要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敌人。要速决打歼灭战，说起来是容易的，实际做起来不容易。有时思想上集中了，实际上不集中。
对深入之敌，孤立之敌，时间可以稍久一点。原则精神是代价小，缴获大。
4，没有坚强的党的领导，就不能取得胜利。
5，建议搞3035的政工经验材料。
今后工作：
吸取了经验教训后，一定要打胜仗。今后打敌人力弱的，交通不便利的，孤立之敌，最好是打运动之敌。打上些小仗，小点，要打歼灭战。同时发展部队。”

田八号这些话可能并不被缅共领导人记得住。而且从田八号的话语之间，看得出访问组今后的作用将会逐渐减少减弱。田八号给人们的印象是政工军人。擅长报告，报告里面非常多政治术语和应景现成表述。

笔者1971年12月30日到佤邦新地方，此时古方，郭志明，彭国诚，杨福康组成缅共东北军区谈判班子，与张其富部队进行合作谈判。张其富部队代表就是人们熟悉的李子义，他的职务是参谋长。张其富部队俗称“累磨部队”其实累磨应作“累谟”，张部有其“正名”，曰“邦区人民革命军”。累谟山地是其根据地。谈判的时候，张其富本人还仍在缅军政府监狱里。
古方当天传达军区关于滚龙战役总结：
“……优点：1掌握敌情，主动权始终在我方
      2军区至旅级指挥得力
      3我军英勇顽强
      4后勤供应不误，群众大力支援。
缺点：兵力不足，无预备队。海岗坝以前战事进展顺利，以后我方伤亡大，打成对峙。我军2000余，敌9个营兵力3500余。”
古方接下来说到七二年的总方针：
“战略位置从贵概县转至佤邦。佤邦的地区比果敢大2、5倍，人口20万，地形险恶，在怒江以东。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战略要地，也是敌人控制薄弱的地带。在这一带作一个长期的打算是需要足够的魄力和决心的。扩大东北根据地，壮大我军力量，巩固发展统一战线，联结815部队。”
（这段记录页眉上笔者用红笔写）宣传，通令，群众纪律，群众工作，落实民族政策，争取群众，逐步提出关于兵源的口号。

滚龙战役计划以及这个计划内逻辑性地包含南下佤邦的整个战略方向，的确是由缅共中央代表团（中央分局）提出的。至少是起主导作用的。军区以下设置旅一级作战建制，军区直接对旅单位，旅直接对营单位这样的指挥体系的提出和实施，则可能是得到访问组的建议或共同讨论决定的。

滚龙战役东北军区投入部队总数
5旅，71年10月建立。只有700人。（笔者注：这是李德开提供的，“75年5月已有7个营，现人数4000——5000；分成两个旅，683，685和独立营4045，4046”）
2旅滚龙战斗实有兵员400人（参考：黄瑞新“我旅真正战斗力四百余”）
8旅人数多少查不到，但是不会超过800。
加一个机炮营，
三个旅2000人而已。

缅军收复滚龙地区。基本还是驻扎原来各点。可能收缩了兵力。缅军并没有向缅共果敢根据地蚕食，更没有发起进剿或深入炮击，也无战机飞临。总之恢复原样。不久果敢缅共根据地老百姓过传统春节。长达四十一天的全民动员战争并没有打消本地民俗民风的热闹气氛。东西两线的处境截然不一样。东线部队几个小时便可退回后方得到休整。5旅8旅在果敢过的春节，得到果敢人民最热切周到的照顾。军区第5期军政干部学校在银匠田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