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敢女孩之九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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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作者：龙的传人（版权归果敢资讯网所有）

    初二上学期结束，春节临近。李老二卧病在床，熊小改就叫九妹先回芹菜塘看望父亲。

    果敢冬天的气候极好。几乎天天都是蓝天白云，阳光明媚。在老街还会有白茫茫的浓雾，而山上连雾都没有，直接就是灿烂的阳光，序曲都省略了。

    九妹在乡里下了客车，一个人往芹菜塘走去。刚刚竣工不久的弯弯曲曲的土公路顺着山势走向往大山里面延伸。虽然已经到了腊月，在阳光下走山路，还是有点热。九妹穿的是果东中学的校服，每遇到一个乡亲，对方都会睁大眼睛看着她，一副意外的样子。九妹知道，在山寨里，念初中的小孩不多，女孩就更少了。对此，九妹有些自豪，也有些得意，而自己能上初中，全是干爹干妈的功劳。

    要是往几年，群山间早已经是“芙蓉”（罂粟）的海洋了，那美得出奇的花朵姹紫嫣红铺满山间，美轮美奂。可是现在，漫山遍野，极目眺望，再也找不到那熟悉的植物，那被人传说得像魔鬼般的植物消失了，现在土地里只是些低矮瘦小参差不齐的农作物，在山风中可怜兮兮地摇摆着身子。甘蔗、荞麦成了主角，不过更多的是大片大片的荒地。禁毒改种才开始，烟农们的农业技术才刚刚起步。

    九妹看见荒地上有骡马在悠闲地找寻可果腹的植物，几个衣衫褴褛的小孩根本不管牲口，自顾自地玩闹，笑声在山间回荡。也只有不懂事的小孩，才会发出这样天真无忧的爽朗笑声。

    “叭——”身后有摩托车的喇叭响起。九妹回头看，是芹菜塘的赵智渊，也就是寨子首富赵兴全的三儿子。赵智渊和九妹也算是有点瓜葛，当时赵兴全想把九妹揽给自己的儿子，就是这个老三儿子。赵智渊现在在上海读高中，也正好放假回来。

    “三哥！”九妹甜甜地叫了一声。倒是赵智渊有点害羞，因为以前寨子里的乡亲经常取笑他和九妹，虽然亲事没能定下来，玩笑话却不少。大部分果敢的男孩比女孩子反而更内敛。

    赵智渊愣了愣，才说：“上车，我搭你回寨子。”

    九妹一张脸笑得开了花，说：“你不怕大家看见了又笑你吗？”

    赵智渊脸一红，说：“人小鬼大，还远着呢，上来吧，大不了到寨子外面我再放你下来。”毕竟还是担心被取笑，九妹听了又是一阵格格娇笑。

    赵智渊虽然家庭条件非常好，他却不是像马文才那样的纨绔子弟。性格略微内向的他成绩也不错，一直读书到高中。赵兴全曾经在寨子里夸下海口，说将来一定送这个宝贝儿子去台湾读大学！

    摩托车载着两个年轻人，在果敢的山间缓缓而行。显然，赵智渊的摩托技术不太好，熄火几次，他的额头都出了汗，不停地说：“可恶，这路况太糟糕了！”

    九妹笑着说：“要不我来开！”刚刚在老街学会开摩托的她正有瘾呢。赵智渊看了看她，说：“你学会了？”九妹怕他不答应，说：“我学会很久了呢，是班上一个男同学教的，我可以从东城骑到昔娥卧佛那，还带一个女同学！”

    赵智渊将信将疑地把摩托车让给她。九妹扶好龙头，对站在一旁的赵智渊说：“上车啊，愣住干什么？”赵智渊犹豫说：“你先试试看再说。”

    九妹说：“不相信我么？”一轰油门，摩托车飞快地向前驶去，很快就拐过山脚，消失不见了。赵智渊瞠目结舌，哭笑不得。不过很快九妹就掉头回来，摩托车熟练地停在他身边，得意地说：“你呀，开汽车还差不多，摩托车技术真是太差劲了。”

    赵智渊解释说：“大哥不让我开汽车回来，说这条路不好走。”他上了摩托车，九妹大叫一声，摩托车向芹菜塘飞驰而去。

    摩托车驶进寨子时，公路边的水渠旁，几个正在洗衣服的大婶瞧见两人，目瞪口呆。九妹冲着回头傻望着自己的一个大婶叫了声“杨婶”，摩托车已经飞驰而过了。寨子里面的路况还不错，九妹一直把赵智渊送到赵家那栋夺人眼球的小洋房旁边。

    赵兴全正和几个乡亲在门口闲聊，看见九妹居然载着自己的儿子回来，喜出望外。赵兴全可喜欢这个九妹了，因为九妹，他对李老二都比原来好了很多。

    赵兴全白了赵智渊一眼，说：“你一个男儿汉，怎么还让九妹带你呢。”赵智渊傻傻一笑。九妹抢着说：“赵叔，是我抢着要想骑车呢。”

    赵兴全满脸笑容地对九妹说：“老九，快家里歇歇气，吃口水！”

    九妹说：“不了，我先回去看看爸爸。”看着这个美丽的精灵离去的背影，一个老者说：“李老二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居然也会生得出九妹这样机灵的女儿，世事真是无奇不有。”赵兴全也感叹说：“这个老九，真正是个好女娃！”另一个闲人搭腔说：“要不祁小安为什么只要这个干女儿嘛？这样的女娃也是难得。”

    果敢人的家，几乎户户都有围墙。山上的人家，多是土墙黑瓦。李家的房子已经有不少年的历史了，远远看去似乎有些倾斜了。九妹还没走到家门口，那只黄狗已经摇摆着尾巴迎了过来。

    家里有不少人。一脸担忧的大姐在大门边洗衣服，看见九妹，脸上立刻露出高兴的神色，叫道：“九妹回来了！”九妹在寨子里，是除了赵智渊读书最多的人了。女孩子则以她为最。

    尹家雄也在，这时他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看见九妹，叫了声“小姨”。好几个乡亲见到九妹回家，对躺在床上的李老二说：“你宝贝女儿回来了！这下你好好养病！心情一好，吃点好吃的，几天就好起来了。”

    九妹看到虚弱的父亲歪倒在床上的样子，感觉父亲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她的生日，中秋节第二天，爸爸还去过老街看她，才两三个月时间不见，生龙活虎的父亲居然就病倒在床了。九妹的眼睛里立刻有了泪花。

    李老二看见如花似玉的小女儿，眼睛里有了光彩，嘴角也有了笑意。李妈妈看着穿着校服的九妹显得意气风发，拉着女儿的手，开心又欣慰地说：“回来就好。”

    九妹觉得，双亲对自己就像是对待客人一样，心里一阵难过。是自己在家里的时间太少了，陪父母说话的机会也就不多。自从去老街念初中，九妹要想回家只能是寒暑假。而李老二两口子很少有机会去老街一趟，就算去了，九妹在上课，也只能匆匆见一面就离开。

    也许是李老二这一次病得太重，大姐李青柔、二哥李青龙、三姐李青琼、四哥李青松、五姐李青淑、七哥李青云都在家，只有六姐李青霞在赌场没请到假，八姐李青秀则要过几天和熊小改一起回来。

    李老二虽然瘦瘦的身材，不过长年累月的体力劳动，他身体还算硬朗，很少得病，偶尔有个伤风感冒，也不去小诊所拿药，自己捂起被子睡一觉也就恢复了。不过自从不准种罂粟后，李老二就变得闷闷不乐，郁郁寡欢了。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上很难看到笑容。这也难怪，果敢烟农在能种大烟的时候，一年再怎么也有几万人民币的收入，一家老小吃喝不愁，禁种后，不少家庭年收入急剧下降至几千元，生活一下子退步了。

    九妹回家后，李老二的病情立刻开始好转。九妹内心对父母心怀愧疚，回到家后，就把照顾爸爸的活全部揽过去，连妈妈都只能作壁上观。乡亲们看见懂事的九妹，无不点头称赞。在小女儿的精心照料之下，李老二很快就能下床了。李青秀回来时，李老二已经可以和邻居在路边晒太阳聊天。

    临近新年，果敢的年味很浓。因为九妹回来，李家也喜气洋洋。九妹的儿时玩伴，小学同学都经常来李家窜门，不少毛头小男孩看到九妹，免不了心猿意马胡思乱想。

    赵兴全来到李家，找到大病初愈的李老二，旧事重提，想把九妹和赵智渊的亲事定下来。李老二现在也知道九妹的炙手可热，他更相信妻子的话，女儿历经大难没出事将来必有后福，所以李老二的眼光也就不再像原来短浅了。李老二也清楚，九妹能出落得现在这样能干，祁小安夫妻功劳更大。

    李老二就对赵兴全说，现在九妹才十四岁，正在读书，亲事还是在等等吧。再说她的干爹又在老街上班，这么大的事情，应该和他说一声再谈。

    赵兴全虽然没得到满意的答复，不过他并不怎么失落，因为他对三儿子赵智渊挺有信心。就算赵智渊自己去追求九妹，胜算也不小。而且附近的几个寨子，最有实力的家庭非他赵家莫属。

    赵兴全心想：回家就叫老三多来李家走走，和九妹建立好感情。现在要过年了，正是大好的机会。果敢的风俗，情窦初开的青年男女相互来往，父母其实并不怎么管的，就算心里关心，表面上也要装作不闻不问的样子来。果敢素有偷亲抢亲的奇风异俗，不过随着社会进步，逐渐减少。现在就算偷亲，其实也是双方早就商量好，故意演一出偷亲的戏而已。（两情相悦的两个年轻人约定好，男子于某晚上去女子家将女孩偷偷带回自己家里。）对待终身大事，果敢人这种轻松的心态真让人羡慕。而且，在果敢早婚现象相当普遍，十六七岁就结婚的比比皆是，甚至十四岁的女孩就嫁为人妇。

往事如烟

果敢这种风俗好啊，像这个一样“两情相悦的两个年轻人约定好，男子于某晚上去女子家将女孩偷偷带回自己家里。“

评论员

希望小编以文字的方式多给外界展示展示果敢的风俗习惯，让外界多了解了解果敢。

李志

果敢的风俗大多跟随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