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拔点战斗——霍配战斗

打击者

《霍配战斗记忆》朱晓笛文

敌霍配据点东面是大片水田的垻子，阡陌纵横。西面是球场大的平地，连接向上的缓坡通向灌木丛生的山峦。据点用约3米高的竹子密集编排屏护，敌我双方都不宜观察。
   战斗由特务营主打，蒋志明指挥。文国強带一个排先期到敌人可能溃逃的方向设伏。我大部正面攻击。出击阵地在缓坡的灌木丛和小土包处，距敌100米左右。战斗于清晨打响，枪炮声四起，歩兵迅速冲锋，我们随即跟进到前方一土基房隐蔽观察。此处距离据点竹墙仅30来米。只见庭正也到了，王牧紧跟拿着82炮准备抵近射击，光复带着57炮也上来了！几炮过去，歩兵 已冲到竹樯下。我也冲向前，抬眼竟站就在竹门前！

我右边是刘继武，左边是王克龙，都是能征惯战的老兵油子。只听继武喊：晓笛快把门拉开！话音未落，门就被我一把拉开！刘、王等人飞身跃进，冲锋枪压地狂扫，缴枪不杀喊声不绝。我进去时，只见左侧战壕里一敌兵双手高举卡宾枪颔首示意胸前口袋里有一枚松果手榴弹。此时战士们已开始清点俘虏，收缴武器。突然从壕洞里传出一串枪响，险些伤到馬保才、吴庭正。一小佤兵向洞里投了二棵手榴弹便传出“阿姆累！”（缅语‘我的妈呀’！）的惨叫。拖出来一看，是个上尉，他混身是血，眯着眼看看天又闭下。一佤兵恨其打冷枪，扳起半自动步枪刺刀猛戳，一边用昆明腔骂：狗鸡巴日的！（后来想起是馬保才的兵）庭正在上尉的衣袋里翻出几张照片，随手装进裤包。

一股逃出的溃兵向文国强预伏的方向狂奔，迎头一阵弹雨后又逃向田埧，田埂滑窄，水田泥泞，夺命的点射清脆叫魂！

40年后点评：
      蒋志明战术谋划、指挥日臻完美，使奔袭战如行雲流水，丝丝入扣。诚如啟升说“象打靶一样”，是个艺术境界了。
      当时特务营兵精将悍，老兵多，又是蒋多年经营的老部队，上下一心，指挥起来得心应手。惜军区和中央心态莫测，任其消耗遂成昨日黃花。
      步炮协同默契，炮连在特务营编制内，与步兵连干战多有往还，战斗配合亦多。火炮前置立马按步兵需求开打。当时炮连名气大的如光复、保才、庭正、啟升等人都各有神技，一弾中的，一炮制敌多有佳话。炮壮英雄胆，步兵就更神武了。 正面攻击方向选择极佳，敌之主战壕纵向垂直于我攻击正面，无法展开，只有挨打的份儿。
      “拉门”一事不少战友说我冒失，这样大的动作，若敌人一排枪打过来非死即伤。祘是福气吧！
      庭正从上尉身上翻到的照片后来看到了：一个幼儿，长睫毛大眼睛，照片后面写着：“我親爱的宝贝.....！”

晓笛难得流露的文字。适时炮连昆明知青裤脚兵，光复职务是副连长，其他文中提到都是排级干部。

庭正：

我是带着王牧的82炮班跟着步兵一起冲锋。用炮筒抵近射击的。

（！）那天的战斗历历在目。我们看完地形回来，看到82炮阵地选在完全暴露在敌人阵地的地方。非常生气。说是指导员（黑四）选的。但攻击马上开始了。我只好叫赵应鸿他们班以最快的速度把炮撤到安全处攻击。当时我的想法是不能被敌人把我们全部当靶子。留下王牧他们班，我清楚记得我和王牧说，“今天要死咱们一块死！”攻击开始时我叫王牧尽快打了约5发炮弹后快速撤炮。扛着炮筒紧跟着步兵一起冲锋！并不用座板用手托着抵近射击。

照片：左起朱晓笛，吴庭正，李启生（摄于1973年？回昆明探亲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