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果敢(六)民族高于国家

夫子

作者：李华刚

2015年2月16日《环球时报》社评《把果敢比喻成克里米亚，这很滑稽》中有这样一段文字:“缅甸的果敢族属于缅甸少数民族，他们是中国人的亲戚，但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这等于告诉缅甸政府军，中国亲戚只是亲戚,而不是家人, 亲戚和家人是有区别的,对亲戚打几下关系不大。此文未署名，这说明作者知道，此文一发,必遭全体国民共讨之,事实也果然如此。

2015年4月《世界知识》发表云南大学缅甸研究中心李晨阳主任文章《缅甸果敢冲突引发的思考》中有这样一段文字:“(节选)首先要对华人华侨概念进行准确定位，华侨是生活在其他国家的中国公民，持中国护照；而华人生活在海外、有中华民族血统,但已加入他国国籍。本国公民有难，主权国家采取什么行动都不为过……，不过，如果英国为一个移民美国并加入美国籍的英格兰人鸣冤叫屈，那就可笑了。换角度说，不论是华人还是其他民族，随着他加入他国国籍，国家认同就发生了变化,把血缘凌驾于国民身份之上是不合适的”。

笔者将以上二文观点进行归纳:“华侨是生活在异国而持中国护照者,是吾家人;华人是已入异国国籍而具中国血统者,只是亲戚。”并将此归纳定义为“李晨阳划分法”。

“李晨阳划分法”实际上代表了中国一部份政府官员对境外华人的态度, “李晨阳划分法”基本观点是：华人只要入了外籍就不再是中国人了,国籍高于血统、国家高于民族。即便这一观点是正确的,它也忽略了这样一个现实问题：当境外华人既无中国护照也未入外籍、所在国政府不给他们与本国公民平等的身份证时,他们还是不是中国人? 果敢就是这种情况。

每当果敢战火燃起，缅政府就会说“这是缅甸内政，中国无权干涉”，意指“果敢是缅甸自家人，外人别管”。但缅甸到底有没有把果敢当自家人呢？缅政府不给华人发红色身份证，华人不能去果敢以外的缅甸地区,不能读大学和担任公职,不能上军校,不能在仰光居住。按以上二文观点，果敢华人是缅甸国民，他们生活在中国境外，受缅政府管理，除血统外没什么能与中国拉上关系。但是，缅政府并不把李晨阳认为是缅甸国民的果敢人看成是缅甸国民,认为他们在上世纪缅共时期加入缅共与政府军作对，企图推翻国家政权，是居住在本国境内心存反叛、从事破坏的不良中国人。

1991年，苏联一夜之间分裂成15个国家，每一个国家都以民族血缘为立国之本，可见所谓“国家”在民族意识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只要时机成熟，脆弱的国家观念定然被坚固的民族意识所取代。

国家只是一种地域划界，国界内所有人都属于“国民”,国民之间可以没有血缘和文化上的关系,可以没有任何共同的语言与历史,只有共同的利益。共同利益使不同族群、不同文化背景者同为一个政权服务。当共同利益消失时，文化和宗教上的矛盾就会使国家彻底分裂，甚至恶化成为种族屠杀,南斯拉夫的分裂如此,苏联的分裂也如此。

凝聚民族的是历史、语言、血统、文化与宗教;凝聚国家的是利益、军队、国境、权力和法律。前者是永久的,后者是短暂的。试问,持中国身份证的新疆东突份子与无中国身份证的果敢人,谁对中国的认同度更高?一旦再爆发中日战争,谁更愿意上前线为中华拼死沙场? 身份证不过是一张塑料卡片,真正起作用的体内的血液。

1948年前的犹太人没有国家，只有居住国给予的纸卡身份证。1948年以色列建国,全世界数百万犹太人象扔废纸一样扔掉过去的身份证,从全球各地赶往耶路撒冷,只有面对“哭墙”、面对希伯莱语祷告,他们那颗惶恐忐忑了2000年的心灵才找到了最后的归属,以色列,才是真正的祖国。事实上,由于2000年的全球流浪,1948年的犹太人彼此连血统纽带都没有了,有的只是共同的历史、文化、语言与宗教,而这些要素的凝聚力甚至超过血缘。

1948-1982年的五次中东战争中，以色列之所以能打败人口、土地及资源都远多于自己的阿拉伯国家，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全世界犹太人的大力支持，有捐款捐物、有游说本国政府军事支持、有直接回来参战，而这些犹太人大都没有以色列国籍。1948年5月15日，以色列建国第二天就爆发了第一次中东战争，这时，以色列尚未在任何一个国家设大使馆，且不说给国外犹太人发护照，国内犹太人也没有护照，这时，全球几百万犹太人的战争捐款单象雪片一样飞向以色列，以色列就是靠没有以色列国籍的境外犹太人的巨额战争捐款打赢了第一次中东战争。这时，《国籍证明书》在血统面前一钱不值。

国家灭亡了，只要民族还存在，哪怕世界各地流浪，总有一天还能重聚复国；一旦民族灭亡，国家必随之消亡，且永无再复国之可能。国家的基础是民族，尤其是一国之主体民族，一旦主体民族衰亡，少数民族要么独立，要么取而代之，决不会固守现状。无论“世界大同”赞歌唱得多美，务实的政治家都不会相信所谓“大同”，尽管嘴上从不承认,这才是真实的历史。

夫子

看一下明朝地图便知,明代东北本不在中国境内,19世纪中到20世纪初，山东、河北农民开始“闯关东”,民国初年张作霖更是一列列火车皮将千万华北农民运往东北，使汉人移民数量10年内就超过满人，超过同时进入东北的俄国、日本和朝鲜移民，确立了汉人在东北的人口优势，使东北成为汉文化地区,有了汉民族的人口优势,东北才成为中国的一部份。如果1931年时东北汉人仅5万人,那么,今天的东北要么是以满族为主体的“满洲国”，要么归属日本,要么成为俄罗斯的“东方黑土”。因此,对于东北的“中国化”，张作霖“先民族后国家”的历史功绩千古不朽。

1628年福建饥荒，巡抚熊文灿招徕沿海饥民数万人移民台湾垦殖;1661年郑成功收复台湾，郑氏军队及眷属3万人入台，又招徕因大清“迁界”而流离失所的福建民众;康熙22年施琅率兵收复台湾，福建民众相继赴台，台湾垦殖运动全面展开;光绪元年清政府在厦门、福州、汕头设招垦局，免费运送大陆移民渡台，导致1895年时台湾汉族人口已达350万,占总人口95%。荷兰人统治过台湾,日本人统治过台湾,与东北一样,由于汉族占人口主体,终无法完全吞下。

如果当今台湾汉族人口只有10%的话,那么，连统一的基础都不存在,“统一”甚至不会成为两岸的一个议题。两岸价值理念、政治制度、法律制度、社会制度、经济制度均不相同，之所以“统一”还成为一个共同议题,唯一的因素就是具有共同的血缘。两岸统一的诉求实际就是建立在一种“把血缘凌驾于国民身份之上”的情感需求基础之上。

如果两岸血缘不同,就会象外蒙一样,分离后就永远不再提及“统一”。我曾问一位外蒙客商，“我看网上说蒙古大呼拉尔开始讨论回归中国的事情了,有这事吗?”外蒙客户说,“胡扯!我哥就是大呼拉尔议员,从来没有!如果要把中国内蒙并入蒙古国,我们欢迎,凭什么我们要并入中国?血统、语言、文化、历史都不一样,为什么要统一?” 说蒙古酝酿回归中国,不过是网友满足自我臆想的一种谎言罢了。

在历史演进中，国家和疆界都是暂时的，民族和文化才是永久的，民族文化圈比国境线更为重要。“大中华”决非一个国界概念，而是一个历史、语言、血统与文化的概念。翻开《中国历史》看一下各朝代中国版图的伸缩变化可以发现，疆土的扩张或压缩均以汉民族为主体，汉族盛则疆土扩、汉族弱则疆土缩；虽也有汉民族与少数民族共存一国的和平时代，但极少有汉民族与少数民族在战乱时仍携手患难的时代。3000年来，中国疆界变化共有200多个图版，疆界在不断变化，唯一不变的就是历史、语言、血统与文化的传承,在中国历史上,民族的重要性远高于国家。

2012年11月，习近平主席来到北京国家博物馆参观《复兴之路》展览,习大大说,“现在大家都在讨论中国梦，我以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梦想,这个梦想凝聚了几代中国人的夙愿，体现了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的整体利益，是每一个中华儿女的共同期盼”。

习大大的“复兴”指的是“中华民族”的复兴,而不是“中国”的复兴。“中华民族”与“中国”是有区别的。国家是一个法律和秩序的概念,体现的是现实;而民族是一个文化和血缘的概念,体现的是历史。因此,谈及复兴,只能是民族,不可能是国家。民族是本,国家是末;民族在先,国家在后;没有民族,就没有国家。民族与国家并不总是统一的,很多时候是冲突的,这一点在果敢表现得尤为突出。既然我们强调“民族复兴”,那么,对异族屠杀我族的行为该怎么做,就不难得出答案了。

1942年，日军进入缅甸，杨文炳组织果敢抗日人民自卫队，在中国远征军领导下在果敢境内抗击日军。1942年至1943年间，果敢人民自卫队共打死200名日本兵。1951年，果敢人民在果敢大水塘建了一座镌刻着180名抗日烈士名字的“果敢抗日阵亡官兵纪念碑”,这是如今缅甸全境内唯一一座尚未被缅政府拆除的抗日纪念碑。日本在缅甸建了无数“皇军纪念碑”，缅人也建成无数“驻缅日军英烈陵园”，以表达缅人对日军助缅军抗击中国远征军的感恩。果敢是日军在缅甸阵亡较多的地区，却又是日本唯一不敢建“皇军纪念碑”、缅人唯一不敢建“驻缅日军英烈陵园”的地区。

   

在民族与国家相对立的天平中, 果敢选择了民族，站到了所谓“国家”的对立面---在缅北少数民族中第一个站出来联华抗日。果敢远离了国家，捍卫了民族。对果敢而言,民族的价值高于国家。1942年如此,70年后的2012年也如此, 2012年日本政府“购买”钓鱼岛, 果敢政府无视缅甸中央政府的亲日立场而发表了一篇“把血缘凌驾于国民身份之上”的反日声明:

果敢同盟军声明(节选)

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日本政府宣布“购买”钓鱼岛，实现所谓“国有化”,这种行为完全是非法和无效的，丝毫动摇不了中国对钓鱼岛的神圣主权！

日本在钓鱼岛问题上的立场，是对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成果的公然否定，是对战后国际秩序的严重挑衅，广大海内外华人华侨对此坚决反对、强烈谴责日本政府的这一强盗行径！

我们坚决支持中国政府为捍卫国家尊严和领土完整所采取的一切必要措施和正义之举！

缅甸民族民主同盟军作为炎黄子孙倡导全球海外华人华侨坚定与中国人民站在一起，热爱祖国、同心同德、一致对外，坚决回击任何侵犯华夏领土的罪恶行径！

                                               缅甸民族民主同盟军      2012年9月18日

夫子

对这份义正辞严的声明,吴登盛总统心中决不舒服,果敢明明是缅甸土地,凭什么“祖国”是中国?

国内不少人指责彭家声“打中华民族亲情牌而行家族独裁之实”, 指责“果敢赌场以中国赌客为主，致中国人倾家荡产”,事实上,笔者还知道彭家声更多的过错,但是, 果敢战事本质上是大缅族主义欺压果敢华人引发的战争，彭家声纵有万般过失,但他最大特点是反抗外强、不当汉奸,坚持果敢“中国化”,仅凭这一点,我们就有100个理由支持他,其他的在现阶段都不重要,可以在打败缅军之后再来理论。

有人竭力把果敢战事性质描绘成彭家声与敏昂莱的个人争斗,如同抗战时有人把战争性质描绘成蒋介石与日本天皇裕仁的个人争斗一般,其实,蒋介石做过的错事肯定超过彭家声,但抗战性质绝对是整个中华民族与整个日本法西斯的斗争，同样, 果敢战事性质也是中华民族与大缅族主义的斗争。如果把它描绘成彭家声与敏昂莱的个人争斗,那么请问,如果现在彭家声突然辞世,缅军是否会全面撤军?如果不撤军,那么,战争的性质又是什么?人都是有寿命的, 彭家声也不例外,而果敢这块土地及人民是没有寿命的，支持彭家声就是支持果敢“万年中国化”。

1938年10月10日，“南洋华侨总会”在新加坡召开大会，来自马来亚、新加坡、菲律宾、印尼、越南、沙捞越、缅甸、泰国等地的华侨代表168人,代表45个城市华侨救国团体。大会选举陈嘉庚为主席，庄西言、李清泉为副主席，总部设在新加坡。“南洋华侨总会”是南洋八百万侨胞第一次不分地域帮派，不分政治倾向，不分阶层的抗日救亡运动大团结的组织。

菲律宾华侨富商李清泉1940年弥留之际，嘱托将10万美元赠送给中国政府;缅甸华侨巨富胡文虎共认购中国政府“抗日救国公债”250万元国币，加上义捐超过300万元。而这时的陈嘉庚、庄西言、李清泉、胡文虎均已入居住国国籍,从法律意义上讲已不是中国人了。

1937年7月卢沟桥事件爆发, 正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就读的20名中国留学生集体向校方提出退学，退还学校下发的日本军刀、军装、领章及军人配带，回国参加对日抗战，日本报纸纷纷予以报道。奇怪的是，对于他们的退学，日本校方给予了最大的方便，日本政府也未予阻拦，军校里的日本同学们对退学华生表示敬佩，对不退学的少数华生表示了极大的蔑视。启程时，居然还有日本同学到码头上为他们送行。留学生们回国后全部参加国军，与昔日为他们码头送行的日本同学在战场上一决高低。

抗战时，从泰国回国参战的华侨知识青年人数最多。1938年,泰国华侨大学生陈少墨、林文法、蔡云飞、李延平、彭乃成等19人回国进入中央陆军官校,19人此时已全部为泰国国籍,无一人为中国籍。陈少墨在黄埔军校17期毕业后,入国军12集团军188师任少尉参谋，作战勇敢，屡立战功，日本投降时，已任少校营长的陈少墨被派到海南岛接受日军投降。

一次战斗间隙,战壕里国军战友问陈少墨，“你是泰国国籍,根本不是中国人,为什么还来参战?”

陈少墨回答，“泰国国籍算个屁,老子身上流的是中国血,日本鬼子打中国,老子就揍它狗日的!”

1909年10月25日,韩裔日籍青年安重根也说过同样的话，“日本国籍算个屁,老子身上流的是高丽血！”第二天,持日本护照的安重根在哈尔滨火车站刺杀了日本前首相伊藤博文。

2014年3月15日，一位乌克兰克里米亚俄裔青年对凤凰卫视记者说，“乌克兰国籍证明书只不过是一张纸, 我身上流的是俄罗斯血。”第二天,克里米亚举行全民公投,95%乌克兰克里米亚公民赞成克里米亚加入俄罗斯。在克里米亚俄裔乌克兰国籍公民心中, 乌克兰国籍证明书只是一张纸。

李晨阳在《缅甸果敢冲突引发的思考》一文中说“随着他加入他国国籍，国家认同就发生了变化, 把血缘凌驾于国民身份之上是不合适的”,陈少墨和安重根的回答与此论点完全不同，《国籍证明书》在陈少墨和安重根心中不过是一张纸,一文不值。陈少墨、安重根、陈嘉庚、庄西言、李清泉、胡文虎就是最典型的“把血缘凌驾于国民身份之上”。

抗战时中国空军飞行员中华侨占三分之二，大部份为异国籍，一半人壮烈殉国。1940年建成滇缅公路，国内缺少汽车驾驶员,“南洋华侨总会”号召华侨汽车司机(机工)回国服务，回国者达3193人, 牺牲者1000多人,滇缅公路运输线上全都是外国国籍中国血统的司机,无一人持“中华民国护照”。如果李晨阳当时在场,大概就要把华人空军飞行员及司机全部赶回南洋,因为李晨阳的逻辑是“随着他加入他国国籍，国家认同就发生了变化”,这样,无“中华民国护照”的飞行员及司机们必然背叛中国。

事实上,海外华人申请居住国国籍,大都不是因为改变了对祖国的认同,而往往是出于现实生活的考虑,如在当地就业、经商、购房、子女入学、出入境、医保社保等，加入居住国国籍后会有诸多便利,所谓“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国心。”笔者在台湾“国家图书馆”看过一份资料,八年抗战回国参军和服务的海外华人总数约为10万人(祖籍广东者4万人), 其中8万人战死。

夫子

八年抗战，缅甸华侨购献14架歼击机给中国空军, 所献战机命名为“缅甸华侨青年号”;1940缅甸华侨掀起献车百辆运动，所献车辆被命名为“缅甸华侨青年号”;美国华人航空技术人员600人回国参战;英国华人40人组成“汽车工友服务团”回国参战;马来亚华侨“槟城救伤队”50名队员回国参战，全部牺牲;菲律宾“华侨战地服务团”100人参加惠州、广州战役，幸存仅2人;缅甸“华侨救国义勇军”160人参加淞沪抗战和长沙会战,全部为国捐躯;新加坡“华侨决死队”16名队员参加淞沪会战,全部牺牲;华侨飞行员陈瑞钢在太湖上空将一日机击落;华侨飞行员黄泮扬击落敌机3架;华侨飞行员陈其光在太原击落日本“驱逐之王”飞行员三轮宽;华侨飞行员刘领福在武汉空战中击落日机两架，荣获国军金质兰星奖章; 华侨飞行员肖德清在云南武定上空与日机战斗中牺牲;八路军重庆办事处输送去延安的青年有华侨70人;美国加州华侨社团捐献运输机8架;菲律宾华侨献战机50架;新加坡华侨献滑翔机100架;印度华侨献战机10架;斐济华侨群献机4架。抗战前三年，全球华人献战机217架，捐坦克23辆，捐卡车1000辆。1940年底何应钦在国民参政会上报告说，“1939年全年战费共开国币18亿元，而华侨义捐可当三分之一;1940年上半年，华侨捐助总数已达8亿元至10亿元”。没有这些已入外籍、持异国护照的华人支持,就没有中国抗战的胜利。

1929年,刚完成北伐的国民政府公布《外交部颁发出国护照暂行办法》和《外交部驻外使领馆发给回国护照及签证外人来华护照条例》,首始办理海外华侨护照。1933年，一千万海外华侨中持中华民国护照仅12.6万人,1937年抗战爆发时华侨中持中华民国护照者仅25万人,华侨中持中国护照者仅2.5%,也就是说,97.5%的华人在回国前已加入了侨居国国籍。按“李晨阳划分法”,这10万人几乎全部是“亲戚”而非“家人”，可是,为什么10万远房“亲戚”们又非要回国参战呢?为什么8万名远房“亲戚”无怨无悔地牺牲在中国战场上了呢? 他们入了外国籍, 已经不是中国人了,为什么还要为中国而战死? 为什么世界各地400万华人为中国抗战捐款13亿元? 为什么战时华侨回国投资18亿元?李晨阳永远回答不了这些问题。

李晨阳也许会说，“那我们举美国前驻华大使骆家辉的例子，骆家辉也是华人,可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中国人的影子,没有一点中国情,连中国话都不会说，他也算中国人吗?”

当然,并非所有海外华人都有一颗中国心,就算国内中国人无中国心者也大有人在。正如我们不能因为国内某中国人当了汉奸而说13亿国人全部是汉奸,我们也不能因为骆家辉没有中国心而说5000万海外华人都没有中国心。

李晨阳也许会拐个弯说，“这是因为他们是第一或第二代移民,还有一点中国情,过了三代后就不会对祖国有认同感了”。

那么,这里就讲一个过了1500年仍然对中国有强烈认同感、仍然“把血缘凌驾于国民身份之上”的华人族群：

夫子

距离中国云南西部500公里,是东邻缅甸的印度曼尼普尔邦,邦内居民祖先在中国齐朝时因战乱流落于此。齐朝是中国南北朝时期南朝第二个朝代，寿命仅23年。曼尼普尔人黑眼晴黑头发黄皮肤,长相与华人相仿;尊崇龙文化，喜汉语，喜中国武术,爱中国饮食;端午吃粽子、赛龙舟,过春节,放鞭炮;不学印度语,不看印度电影,不信印度教;政府积极推广中国歌曲，2008年流行的是《老鼠爱大米》,2015年流行的是《小苹果》;曼尼普尔邦旗为六星红旗，与中国一样,只是多了一颗星; 曼尼普尔部队的名字跟中国军队一样,叫“曼尼普尔人民解放军”;曼尼普尔大中学校里最重要的外语不是英语,而是中文;青年心中最向往的事情是到北京上海潇洒走一回,如果谁从北京回来了,谁就是周围青年人崇拜的大英雄;

曼尼普尔民间一直维持着对龙的崇拜，在十八世纪，当时的国王因为个人偏好强迫曼尼普尔人皈依印度教，遇到强大阻力，印度教从未真正成为曼尼普尔的民间信仰，对龙的崇拜依然以各种形式在曼尼普尔保存下来。

曼尼普尔大部分居民不会讲印地语，中国大陆、台湾和香港电影很流行，因为放的多了，很多居民居然认识了很多汉字;曼尼普尔人的衣食住行和中国云南几乎一摸一样;他们的长相几乎和中国人相差无几，由于已过1500年时间,在血统上与当地土著人难免有一些混杂,但外表基本上还是保留了汉人特征;由于千年时间的原因，曼尼普尔人已经无法再说汉语了。置身于曼尼普尔,如果不是因为语言不同，你会感觉自己就身处中国云南某一个小镇上，如果说果敢是境外“中国化”第一地，曼尼普尔则可称境外“中国化”第二地。

中国齐朝汉民自迁入曼尼普尔后,在1400年里都是独立城邦，一直沿袭中国南北朝时期政冶制度，独立建军,从未受过印度统治。十九世纪中叶英国占领曼尼普尔,首次受到异族统治，1947年曼尼普尔摆脱英国独立，1949年又被印度统治，1972年曼尼普尔邦成立,但至今不认同印度国家和文化,拒服印度兵役,有一定自治权,渴望独立,是印度境内独立倾向最强的一个邦,常有民众举着中国国旗和毛泽东像游行要求独立。曼军常与印军发生战争,印军不是对手,“曼尼普尔人民解放军”与1962年驻藏的中国军队一样,每战必把印军揍得落花流水。

正因为如此,曼尼普尔一直被印度封锁，遭受印度压迫。1962年中印战争时,整个印度只有曼尼普尔邦报纸立场站在中国一边,指责印军是无耻侵略者,要求印军“滚出中国领土”。曼尼普尔在清朝、民国及1949年后都屡派使节来中国,要求成为中国一个境外属邦,但一直未被接受。进入二十世纪后，曼尼普尔人民认识到了传承中华文明的重要意义，他们拒绝印度文化侵入，在保存好自己古语同时，对重新拾回华语教育产生了全民共识。从法律上讲,曼尼普尔是印度的一个邦,而曼尼普尔华人的基本精神价值和政治理念就是中国至上、回归中国,就是“我的中国心”,就是“把血缘凌驾于国民身份之上”。

因工作关系,笔者近期接待过公司的韩国、以色列、俄罗斯、泰国、徳国和法国等国客户,吃饭聊天时我会谈及果敢,这时,外国人总会问我一个问题：“果敢人是华人,同胞遇难时为什么13亿中国人都置身度外、漠不关心?”每到这时,出于民族自尊的脸面需要,我就搬出自己原本反对的“李晨阳划分法”为理由来搪塞，以“果敢人只是华人不是华侨，只是亲戚不是家人,他们不是中国人”来为自己辩护,外国人听完后,无一人能弄清楚“华人与华侨”、“亲戚与家人”的区别, 也无一人能接受我的观点,其中以韩国客户反对态度最为激烈,韩国人崔先生说，“如果一个已经加入了外国籍的北韩人因遭受迫害到韩国任何一个驻外大使馆求助,大使馆都会把他当成正式韩国公民来对待,原因很简单,他是高丽血统。”

森林木

非常有力的举证

"韩国人崔先生说，“如果一个已经加入了外国籍的北韩人因遭受迫害到韩国任何一个驻外大使馆求助,大使馆都会把他当成正式韩国公民来对待,
原因很简单,他是高丽血统。”"

老王头

森林木 发表于 2015-7-28 02:19 PM
非常有力的举证
"韩国人崔先生说，“如果一个已经加入了外国籍的北韩人因遭受迫害到韩国任何一个驻外大使 ...

这就是所谓的民族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