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宪原理

无边思语

立宪原理（抓住历史机遇，实现缅甸和平（续））无边思语

长期以来，在如何才能建成民主国家这个问题上一直存在着争论。有的人认为基督教信仰是建立宪政民主国家的前提条件，因为现在世界上绝大多数成熟的民主国家都是信仰基督教的；有的人认为契约精神是建立民主国家的前提条件，因为法律和制度再好人们不愿意遵守也是白搭；有的人认为文化传统决定了一个国家能否建立起民主制度，像中国这样有着几千年专制文化传统的国家根本就不可能建成民主制度；有的人认为要先发展经济后建立民主，因为丰衣足食的人才会有更高的精神追求；有的人认为经济崩溃是实行政治体制改革的前提条件，因为经济的高速增长会被统治者作为现行政治制度优越的证据，既然现行政治制度已经很优越了，那就没有了改革的必要；有的人认为国家统一以后才能谈论建立民主的问题，因为处于分裂状态下的国家人民最需要的是和平而不是民主；有的人认为民主应该自上而下建立，因为如果领导人不想要民主，老百姓想要也要不到；有的人认为民主应该自下而上建立，因为人民是基础，人民如果没有民主的需求，勉强建立的民主制度最终还是会垮掉，这就好比在沙滩上建楼房，再好的工匠也无法做到。

以上这些专家的高论听起来都很有道理，可是却没有一条建议可以用来解决缅甸目前所面临的困难。缅甸80%的人信仰的是佛教，把基督教当作实行民主的前提条件就等于宣告了缅甸不适合实行民主。这不是解决问题，而是在为自己没有解决问题的智慧寻找借口。说契约精神是实行民主的前提，这是颠倒了因果关系的胡说八道，有谁见过手里拿着枪的人会跟农民和商人讲契约精神？又有谁见过农民和商人敢在手里拿着枪的人面前不遵守契约？说具有专制传统文化的国家不可能建成民主，这是对人类历史的无知，全世界哪个民主国家在300年前不是专制的？说经济繁荣是实行民主的前提条件，为什么在上世纪30年代曾经作为亚洲首富的缅甸没有实现民主？说经济崩溃才能实现民主，那索马里的经济崩溃到人民都去当了海盗为什么还在专制？说国家必须先统一才能实现民主的人，是不是以为战场上被敌人夺走的东西，可以通过选票让敌人乖乖地还回来？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自上而下推动民主建设，可是俄罗斯至今还是一个专制国家；孙中山领导人民自下而上为民主而斗争，但中国现在还处于共产党的专制之下。

如果上面这些方法都不行，那么缅甸如何才能建成民主国家实现永久和平呢？以下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的方法。

四大立宪原则

全世界大多数国家的宪法为什么总是变来变去，每换一个国家领导人就要改一次宪法？这是因为他们的宪法要么缺乏科学性要么缺乏严肃性。一部能够持久有效的宪法必须具有科学性和严肃性，缺乏科学性的宪法会让政府各权力机关矛盾重重而难以运行，最后只得废除宪法；缺乏严肃性的宪法即使具有科学性也很可能被政治强人废除，因为科学的宪法会让野心勃勃的政治家不能随心所欲。虽然美国也存在着不少问题，它的宪法并非完美无缺，在科学性上仍然存在着改进的余地，不过它的宪法却是十分稳定的，这给国家带来了长久的和平，除了1861至1865年爆发过一次内战外，美国可以说完全摆脱了内战的困扰。为什么美国的宪法可以历经200多年不变？人们给出了各种各样的解释。有人说是因为美国人大多都信仰基督教，有人说是因为美国人的素质高，有人说是美国人具有契约精神，有人说是因为得益于英国文化传统。这些说法都不对。我从美国立宪建国的过程中抽象出了一些原则，我认为，正是因为美国的国父们在立宪的过程中遵守了这些原则，才使得美国宪法具有了科学性和严肃性。这才是美国宪法经久不变的根本原因。

归纳起来，宪政联合必须遵守的原则有以下四条：

1. 政治家回避原则；

2. 政治主体平等原则；

3. 专家制宪原则；

4. 人民主权原则。

   

政治家回避原则

下面我们就来详细讨论这四条原则的具体含义，首先来谈第1条政治家回避问题。回顾历史我们可以看到，每次关于国家如何重建这样的重大历史问题都是由当时叱咤风云的政治家们决定的。然而，政治家们是政治理论和宪法理论专家吗？肯定不是！宪法的制定是一项高度专业的工作，就算是以此为职业的大学教授也未必掌握其精髓，政治家在这方面则完全是外行，由他们这样一群政治学和宪法学的门外汉制定的宪法，哪有什么科学性可言！1912年3月由中国同盟会控制的南京临时国会制定的《临时约法》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同盟会制定宪法的目的只在于控制袁世凯行使权力，结果造成政府各机关相互掣肘无法正常运行，完全没有科学性可言。此为政治家必须回避的第一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是，每个政治家的公文包里都有一份建设美好国家的宏伟蓝图，社会主义者有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蓝图，资本主义者有一个资本主义国家的蓝图，基督徒有一个基督教国家的蓝图，穆斯林有一个伊斯兰教国家的蓝图，佛教徒有一个佛教国家的蓝图，民族主义者有一个民族主义国家的蓝图，极权主义者有一个极权主义国家的蓝图，联邦主义者有一个联邦主义国家的蓝图，等等。让意见如此不同的政治家们来选择未来国家的蓝图，结果只能有两个：要么就是征服，要么就是分裂。如果征服成功了，国家就会丧失公平；如果征服没有成功，国家就会丧失和平，即使勉强达成了共识也只是权宜之计，不可能长久。昂山将军主持的“彬龙协议”之所以实施不了，以及缅甸军方之所以要废除他们和昂山素季共同制定的宪法，都是这个道理。

政治家必须回避的第三个原因是，政治家本来就是某一政治派系的领袖，他们在制定宪法的时候往往都会夹带自己派系的私利，这无疑会破坏作为国家机关权力运行规则的宪法的公正性，从而损害宪法的科学性，给国家埋下政治动乱的隐患。比如在和昂山素季共同制定宪法时，缅族军方硬性要求国会必须把25%的席位留给自己，这显然违反了宪法科学性的要求。

   

   虽然政治家们必须回避整个制宪过程，但是整个制宪过程又必须获得他们的支持，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再好的宪法文本都只能是学术论文，根本就不可能生效。首先，制宪委员会必须得到他们的认可；其次，他们必须保障宪法草案能够在他们各自管理的地盘上进行宣传和争论；第三，他们必须保障宪法公投活动能够在他们的地盘上正常进行；最后，他们必须接受全民公投的结果，无条件支持按照新宪法组织起来的新政府，向新政府移交或解散军队。

   

   在选择治国方案方面，各揣一份治国蓝图的政治家们是永远都无法达成一致的，但是在尊重人民的意志方面，所有政治家都可以达成一致，因为没有哪个政治家会公开宣称自己反对人民。基于这个特点，缅甸应该召开一个包括各少数民族领袖和昂山素季等缅族民主派领袖在内的所有政治家都参加的和平会议。这个会议的宗旨与以往的和平会议完全不同，它的目的不是为了在各政治派别之间分配利益，而是希望所有政治家联合签署一份服从人民意志的共同声明。声明的内容包括四个方面：1. 支持按照四大立宪原则制定宪法；2. 服从人民的选择，不对全民公投通过的新宪法发表任何反对意见；3. 无条件支持按照新宪法成立的政府；4. 向新政府移交军权或者按照新政府的要求解散军队。

      

   共同声明的严肃性将由三个方面得到保证：一是国际社会的压力。为了保证和平会议所发共同声明的严肃性，应该邀请包括美国、英国、法国、德国在内的西方国家以及联合国代表参加；二是缅甸各族人民对和平的渴望所产生的压力；三是绝大多数支持共同声明的政治家对胆敢违反声明的少数政治家所施加的压力。

   

   统一国家的新宪法不需要所有政治主体一致同意，一般只要有3/4的政治主体同意就自动生效，具体比例可以由制宪会议确定。新宪法的生效会给拒绝参加宪法公投的政治家造成巨大的压力，因为血缘联合方式已经过时了，一国之内的政治主体的联合方式只剩下两种：要么是宪政联合，要么是武力联合，独立是不可能的，既得不到国内其他民族的同意，也得不到国际社会的支持。宪政联合是受到国际社会和国内各族人民普遍欢迎的文明方式，拒绝宪政联合就意味着选择了武力联合，这种选择对处于绝对弱势地位的政治家来说是灾难性的，因为他将要面对的不再是缅族的殖民军队，而是包括所有其他少数民族在内的新缅甸的国家军队，再也没有其他国家和其他少数民族会向要求独立的人伸出援手了，他只能孤军奋战，而且还必须面对本民族向往和平与统一的人民群众的强大压力。那时的战争再也不是缅族对少数民族的征服战争了，而是缅甸新政府为了被割据军阀压迫的人民群众的自由而发起的解放战争。这样的战争是正义的，一定会得到国际社会的支持，绝对是碾压式的降维打击，完全可以稳操胜券。

政治主体平等原则

现在让我们来讨论宪政联合的第二条原则，即政治主体平等的问题。缅甸有135个民族，其中缅族人数最多，占缅甸人口总数的68.78%。那么，缅甸是缅族的国家还是缅甸各民族共同的国家？这是一个原则问题，对这个问题的不同回答决定着我们对统一方法的选择。历史上，人类曾经长期实行着错误的政策，民族与民族之间长期进行着征服战争，征服者总是把自己当作国家的唯一政治主体，被征服的其他民族都没有政治权利。这就是臭名昭著的殖民史，缅族人民曾经也深受其害——1285年和1886年先后被蒙古人和英国人征服。

国家边界的确定具有很大的偶然性，假如国界是1886划定的，则缅甸就不是现在的缅甸国，而是印度的一个省，缅族就是印度的少数民族，其地位就和现在缅甸的少数民族一样，都遭受着主体民族的压迫，缅族人民也会争取独立，而印军总司令也会使用武力维护印度国家的统一。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在不能和主体民族享受平等政治权利的情况下，如果认为缅族人民要求从印度独立出来是正义的，那么现在的少数民族要求从缅甸独立出来就同样也是正义的。唯一能够让少数民族放弃独立想法的，是承认缅甸是所有民族共同的国家，承认缅甸各族人民一律平等。凡是使用武力统一国家的做法，都是否定其他民族在国家政治事务上享有平等地位的殖民主义者的做法，是不正义的，只有在各民族平等的基础上建立的宪政联合才是正义的，才会得到世界文明国家的支持和承认。

   

   民族并不是唯一的政治主体，政治主体还应该包括地区。在远古聚族而居的时代，地区和民族的范围是重合的，以地区作为政治主体还是以民族作为政治主体，二者之间没有什么区别。但时至今日，人类的活动范围大大增加了，不同的民族夹杂而居已成为普遍现象，地区和民族已经不能再互相替代了。由于地区之间的历史传统和自然资源存在着差异，全国实行一刀切的政策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它会造成有的地区受益、有的地区受损。各地区自己的内部事务，应该由各地区自己做主。宪法中关于如何处理地区之间、地区和中央之间的关系，应该由各地区派代表参加制宪会议来确定。这就必须赋予地区政治主体的地位。

这样，参加制宪会议的政治主体就由民族和地区构成，所有政治主体的地位都是平等的，不管人口数量多少，每个地区和每个民族的代表人数完全相等。缅甸现在有7个省、7个邦和两个直辖市共16个省级行政区，假如每个民族和每个地区选派一个代表出席制宪会议，那么制宪会议就由135位民族代表和16位地区代表共计151名代表组成。

这是把约翰·罗尔斯的“无知之幕”原理运用到制宪过程中的第一个案例。约翰·罗尔斯是美国的一位政治哲学家，上世纪70年代出版了一本名叫《正义论》的政治哲学著作。他认为只有在政治主体之间互不知情的情况下制定的行为规则才可能是公平的，每个政治主体都不知道其他政治主体的人口数量是多少，不知道别人是富还是穷，不知道自己将来有没有宗教信仰，不知道自己将来是健康还是多病，不知道自己将来是知识分子还是文盲，不知道自己将来是统治者还是被统治者。在这种情况下，每个政治主体为了自保，都会赞成保护弱者的规则，这样，平等、自由、法治、分权制衡、陪审团、军队国家化这些有利于弱者的条款就都会得到支持。如果其中有一个政治主体知道自己在力量上占有绝对的优势，那么“无知之幕”就被掀开了，这个政治主体就不可能接受平等、自由、法治、分权制衡、陪审团、军队国家化这些有利于弱者的条款了，它就要谋求统治其他民族的地位。奴役和压迫也就产生了，当然同时产生的还有反抗，国家哪里还会有和平呢？虽然“无知之幕”早已广为人知，但至今还没有人想到可以把它的原理应用在制宪委员会的组织上，缅甸有幸可以成为享受其成果的第一个国家。

   

   人类的自然发展是很不平衡的，有的民族人口众多，有的民族则势单力薄，为了争夺资源，人口多的民族就会欺负人口少的民族。在野蛮时代，为了安全、自由、平等和受人尊重的需要，人就会选择聚族而居。但是，在经济、交通、信息高度发达的今天，人口流动日渐增多，人们再想用聚族而居的方式来满足自己对安全、自由、平等、尊重方面的需求已经不可能了，人们只能选择宪政联合才能保证自己在异族杂居社会的上述需求。那些反对宪政联合的国家则逐渐被人抛弃，这就是宪政国家成为主要的移民目的地的原因。人心向往的国家自然会越来越富，而遭人厌弃的国家自然会越来越穷，这是不言自明的道理。

   

   科学的制度设计就是要克服人类自然发展所导致的缺点，实现各民族和各地区在政治和法律权利上的完全平等，只有这样，善的价值体系才能为每个人所分享，不会因当事人民族身份的不同而不同。按照“无知之幕”的要求承认所有政治主体平等参与制宪会议，是宪政联合不可或缺的必要条件。

可能缅族人会认为自己人多，以相同人数参加制宪会议吃亏了。这是典型的政治家思维，它不是从宪法的科学性出发，而是从为缅族谋取更多的特权出发的。有这种想法的缅族人应该想一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如果缅甸现在是印度的一个省，印度斯坦族人口现在是3亿，缅族人口是3600万，缅族人口只有印度斯坦族人口的12%，如果印度斯坦族只同意缅族按人口比率选派代表参加制宪会议，你是否相信这样可以制定出科学的宪法？你是否相信这样制定出来的宪法能够真的保护包括缅族在内的少数民族的利益？肯定不信！如果现在缅甸是中国的一个省，汉族人口有12.9亿，按人口比率分配制宪会议席位的不公平性就更加显而易见了。

还有一个理论上的误区需要纠正，那就是有的人以为政治主体平等参加制宪会议，违反了多数决的民主原则。其实不然。首先，各民族以平等的政治主体身份参加制宪会议，是民族平等这句政治口号的具体落实，没有平等的政治主体地位，其它所有的平等都是骗人的鬼话。其次，所有民族都以平等的政治主体身份参加制宪会议，克服了人类自然发展不平衡所造成的政治主体之间的权利不平等，符合“无知之幕”的科学制宪要求，否则宪法就会沦为利益争夺的工具，绝对谈不上什么科学性。所以，在制宪过程中必须确保所有民族平等的政治主体地位，而不能按各民族的人口比率来选派代表。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不适用于制宪过程，只适用于众议院。众议院才是按照民主原则进行决策的地方，多数人的意志将在那里得到充分的反映。

专家制宪原则

   

   接下来我们将讨论宪政联合的第三条原则，即专家制宪的问题。前面我们强调各民族平等地选派代表参加制宪会议，现在我们要进一步指出参加制宪会议的代表是有资格限制的，他们必须是政治学和宪法学专家。政治学和宪法学专家是国家最高的政治智慧，让他们来制定宪法有二个好处：一是可以在现有的知识水平下制定出最好的宪法，以尽可能使宪法具有科学性。不管是法国大革命时期、中国的辛亥革命时期还是缅甸过去的制宪过程，都说明政治家制宪是不科学的。政治家们是争夺利益的高手，而宪法讲究的却是科学合理，让争夺利益的高手来制定科学合理的宪法，是所托非人。二是专家们都来自于学术界，让他们制定宪法，可以避免政治家制定宪法所存在的那些弊端。专家们在过去的体制中没有自己的特殊利益，他们没有必要像政治家那样把宪法搞成维护自己既得利益的工具。专家们在未来的体制中也没有自己特殊的利益，因为他们只是来自于学术界的知识分子，宪法草案被全民公投通过后制宪会议就会被立即解散，他们也不可能通过操纵宪法来为自己谋取私利。所以，让专家们来制定宪法就可以完全摆脱政治利益对宪法内容的影响。

   

   有人可能会说：“美国参加费城制宪会议的那55位代表，像华盛顿、麦迪逊、威尔逊、汉密尔顿和富兰克林这些人，都是参加过独立战争的政治家，这不是违背了你的政治家回避和专家制宪原则了吗？”

表面上看是这样，但其实不然。参加费城制宪会议的代表虽然大多都参加过独立战争，并且华盛顿还是大陆军的总司令，但战争结束后他们都解甲归田了，召开制宪会议的1787年距离独立战争结束已经有4年了，参加制宪会议时这些人手里并没有掌握兵权，所以都不再是有实力的政治强人。参加制宪会议的55人中，没有一个人是时任的州长。另一方面，他们将近一半人是律师，具有很高的知识水平，属于当时的知识精英。他们对古希腊雅典的城邦民主制，对约翰·洛克和孟德斯鸠的分权制衡原理都十分熟悉，还创造性地设立了联邦制的参议院，可以说他们是一群真正的宪法专家。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使得美国宪法具有了相当的科学性。

人民主权原则

最后要强调的是人民主权问题。人民主权在现代社会早已成为最流行的口号了，它指的是国家主权由人民掌握，国家应该实施什么样的宪法当然是主权的重要内容之一，所以宪法必须由全民公投决定。前面我们所说的专家制宪，只是让专家制定宪法草案，草案能不能生效，决定权永远保留在人民手中。

      

   全民公投按地区和民族分开进行，每个公民都有两张票，一张代表其所生活的地区，一张代表其所属的民族。一旦地区和民族的赞成票分别达到3/4，宪法草案即生效成为缅甸的正式宪法。如果宪法草案在全民公投中没有获得通过，则制宪会议要根据社会舆论的意见对草案进行修改，并重新举行地区和民族分开进行的全民公投。

   

   人民行使主权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首先它是识别政治骗子的照妖镜。政治家都喜欢以人民的代表自居，在人民不能行使主权的情况下，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没有办法识别谁是骗子，把主权还给人民就非常容易识别了。不参加和平会议的人，或者虽然参加了和平会议但是却不愿意在共同声明上签字的人，或者虽然签字了但却不遵守共同声明的人，都是政治骗子。政治骗子被甄别出来后，国际社会以及真正维护人民主权的政治家们就很容易组织起政治联盟孤立和打击政治骗子了。其次，对于多民族国家来说，人民行使主权是解决民族矛盾的治本之策。因为宪法是经过每个地区和每个民族全民公投才生效的，只有充分满足了各地区和各民族在平等、自由、尊重等方面的需要的情况下，各地区和各民族才可能投票支持，所以，违反宪法就是破坏民族团结，必然遭到包括少数民族在内的全体人民的反对。第三，在国家遇到严重的宪法危机时，例如19世纪60年代美国在奴隶制问题上的矛盾和20世纪30年代美国在新政上的矛盾，应用政治主体平等、专家制宪和人民主权原则就可以很容易解决。最后，人民行使主权就赋予了宪法严肃性，使掌握权力的政治野心家不敢随心所欲地篡改宪法。如果有人胆敢发动政变，就是漠视人民主权，全体人民都会起来反对他，全国各地所有城市的街道上都会站满反抗的人群，届时政变军人连一瓶矿泉水都买不到，因为人民情愿倒掉也不会卖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