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敢女孩之九妹（五）

果敢资讯网

五

作者：龙的传人：（版权归果敢资讯网所有）

    时光荏苒。2008年很快就过了快一半了。九妹来找我借书的那一天，正是震惊全世界的汶川大地震的第二天。我记得很清楚，那天，5月13日下午，大约五六点钟的样子。我正在杂志社里看四川台的直播节目，这一次地震危害之大，伤人之多都让人刻骨铭心。很多电视台都在滚动播出抗震救灾的现场。我的家乡离震中较远，受灾较轻，不过也倒塌了不少房屋，据说建筑工地上有人坠楼。

    九妹的出现我非常意外，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她。上一次在芹菜塘和她认识，已经过去了快四个年头。那个略带稚气的小精灵已经有了成熟女性的风韵，两只赵薇似的大眼睛深邃迷人。

    杂志的主编老钟是湖南人，虽然也关心地震的消息，不过还是没有我们四川人这样随时都心系着灾区。老钟看了会儿电视就打算去街上游荡，他是个嗜赌如命之人，空余时间基本上都泡在娱乐公司了。老钟正要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九妹进来编辑部。老钟也不是个好色之徒，不过看到九妹的国色天香，他在外面呆了会儿，又折了回来。

    “李青兰！”我看见九妹，一口就叫出了她的学名。九妹笑了，说：“赵大哥好记性，这么多年还记得我的名字。其实连我自己对这个名字都感到陌生，每个人都叫我九妹。”

    我看见老钟又回来坐到电视旁，就给他介绍九妹。老钟对九妹说：“小李，你哪里像个亚热带的女子，完全是个江南水乡的女娃娃嘛！”

    九妹对老钟说：“钟主编，你们的《果敢》杂志我几乎每期都看呢，做得很不错。”能得到这样妙龄女孩的赞扬，钟主编眉花眼笑，有些飘飘然起来。（注：老街以前有过《果敢》杂志社，不过没能办到小说中这么久，因情节需要而虚构。）

    九妹说明来意，我更是意外。在老街，喜欢看书的人真是寥寥无几。况且这里博彩者都忌讳这个“书”（输）字。能遇到一个书友真是难如登天，没想到九妹和我居然臭味相投了。我马上就跑回住处去给她拿书。等我抱着书回到编辑部，那个场面真是让我感动了。

    九妹看着电视转播，居然哭得稀里哗啦，看到灾区惨烈的场面，九妹的同情心立刻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她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我的心都碎了。真是一个天性善良的姑娘！

    离过两次婚的老钟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老江湖了，他看见九妹这么伤心难过，竟束手无策，连安慰的话语都说不出来一句。本来我才是灾区的人，最后反而是我来安慰九妹，说，傻丫头，别哭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四川人非常感激全世界有这么多像你一样有爱心的人关心我们，支持我们。我们四川一定会坚强的。

    九妹一边擦着泪水一边问我：“你老家受灾严重吗？”我强颜对这个善良的女孩一展笑容，说：“我家里是有惊无险！谢谢你关心！”

    九妹说：“其实昨天下班后我就几乎一直在看电视，根本没怎么睡觉。这样的灾难真的是太惨了。”

    这次地震，果敢人民向灾区伸出援助之手，社会各界总共捐款达一百一十一万人民币。据说当时在果敢的四川人回家探望，没有出入境证件都可以从口岸回家，不用走小路偷渡。关口的工作人员一看是四川籍，检查一番就放行，没办证件都原谅了。那一刻，全世界的心都系着四川。

    我和九妹成了书友。在老街，找这么个志同道合的人不容易，何况还是个美女。更没想到的是，九妹还很爱写作，在和我熟悉起来后，她无意中说起自己的这个爱好，我就鼓励她试着写一写，正好杂志社也需要果敢人自己写的文章，这样杂志《果敢》这个名字才更名副其实。于是，九妹拿起了笔。

    老钟经过两次失败的婚姻后，对人生已经看淡，所以他义无反顾般爱上博彩。不过他的写作功底还是不错的，经常给九妹一些建议和意见，九妹的写作水平不断提高。老钟知道九妹在胜利公司，闲下来就往胜利跑，他博彩却是输多赢少，经常输得身无分文，连买香烟的钱都没有，偏偏他烟瘾又极大。所以在有钱的时候，他总是买很多劣质香烟，藏在家里，以防万一。

    赵智渊对九妹一往情深，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九妹的不冷不热让赵智渊越来越感到失望。老街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女孩。赵智渊家庭条件好，人也帅气，自然有女孩去追求他。赵智渊最后还是没能等下去，和一个老街的女孩子走到了一起。赵兴全得知后还一直反对，在赵兴全心里，九妹是最合适的儿媳妇。可是父母要管儿女感情纠葛，往往是以失败而告终的，即使管住了，儿女也不一定会幸福。赵兴全到后来还是只能接受事实。

    2008年底，春节期间，赵智渊结婚了。芹菜塘的乡亲都为九妹和赵智渊没能走到一起而惋惜。不少人觉得，九妹不是池中之物，将来不会呆在芹菜塘这个小山寨子里。

    九妹的处女作在杂志上刊出的那一天，她快乐得像一只小鸟，拿着崭新的杂志一遍又一遍地阅读自己写的文章。虽然说我的文学功底不如老钟，对九妹的指点没老钟那么到位，不过我还是认为自己是功不可没的，因为是我发现她这个长处，并且鼓励她拿起笔。九妹的文章上了杂志，这又让人们有了关于她的谈资，本来就极富传奇色彩的九妹越来越被传说得神奇了。

    九妹一直都对自己的前途感到非常渺茫，毕竟在娱乐公司不能上一辈子的班。而且在公司里面上班，顶起天，也只能做到经理一职。在纸醉金迷的娱乐公司，怎么能体现人生价值？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万一将来有一天，老街不能开娱乐公司了，这么多的荷官与自己将何去何从？她们除了能发牌，无一技之长！九妹的高瞻远瞩让我都感到惭愧，因为我就没这么考虑过，也许是因为我不是果敢人，站不到他们的立场上去。

    2009年初，有果敢社会团体自发组织“寻根之旅”活动，主要是组织果敢青年去中国一些地方旅游，增长见识，加强交流，促进与中国的友谊。这个活动对于参加者是有很大益处的。我听到有这么个活动的时候，就软磨硬泡地叫老钟去争取一个名额。老钟来果敢已经很长时间，社会各界认识的人不少，甚至一些政府高官都认识他。因为他才来老街的时候在学校教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书，不少政府官员的儿女都是他的学生。

    开始老钟还以为是我想借此机会去中国旅游一圈，其实我是想让九妹去中国走一走看一看。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能参加这个寻根之旅，对九妹的写作肯定就会有很大的帮助。

    由于这次活动是果敢慈善团体出资组织，参与人员完全不用出什么钱，九妹得知能参加这个活动，激动万分。张经理也很爽快就批给她二十天的假期。

    中国各地对果敢的这次活动都表示了极度的热情，毕竟果敢和中国同宗同祖，血脉相连。由于这一次是民间组织的活动，所以人员仅限28人，所去的地方也仅仅是离果敢不远的中国的西南三省（云贵川）。组织者表示，以后还会举办这样的活动，到时候和政府一起办，争取参加人数更多，去到的地方也更多。

    九妹离开果敢的那一天，连李老二都从芹菜塘来到老街送她。女儿就要去中国，李老二也是开心，他活了六十多岁，最多也就是到过与果敢一衣带水的云南镇康县而已，四川贵州对于他来说简直就远在天边。熊小改给九妹收拾了不少衣服，结果活动有专门的服装，她白忙了一场。我在九妹上车的时候叮嘱她，一定要把这次活动的经过都记下来，每天都要坚持写日记。

    九妹每天晚上都会把自己写的日志发到QQ空间里，还有她的照片。她的手机像素不高，不过她美丽的身影和著名的景点结合在一起了。昆明的石林、滇池、世博园；成都的杜甫草堂、动物园的大熊猫馆、都江堰景区；贵州的甲秀楼、花溪公园、黔灵山…每一张照片，九妹都是笑盈盈的，快乐幸福的样子，她的绝代容颜让以上的景点都黯然失色。我发现，九妹发的照片，好多张都有一个帅气的年轻人总会在她的身边。看样子，这一次寻根之旅，九妹也找到了自己的爱情。

    去四川的时候，在九妹的要求下，大家还去了汶川一次。那些残垣断壁依旧让人触目惊心，不过灾区的人们在悲伤过后已经重新振作起来，开始了重建之路。九妹在汶川的照片，双眼依然红红的，我猜得到，她听到那些地震中的心酸往事，肯定又哭鼻子了。

    说心里话，九妹写的日记，真的是写得很不错，因为她是个感情丰富的女孩子，写出了自己的真情实感，这就能打动人。我经常在想，要是九妹出生在中国，她的未来会是一个红得发紫的影视明星？还是一个大笔如椽的小说作家？

    当九妹给我发来短信，说已经踏上返回果敢的路程时，我的心里居然有种非常想马上就见到她的感觉。她离开不过十多天，感觉已经很久很久了。

非诚勿扰

九妹还真是个见识渊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