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共战例）缅东北第一仗

同根相怜

          缅东北第一仗（1968年元月1日勐古）

     罗林的故事

他带着指北针，地图，一本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村寨的名字，人名，还带着一个很大的水壶，帆布套的，随身一包干粮，全国粮票，一件毛衣。

他从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翻过遮放山坡，从弄丘山顶下来。眼前见到的是勐古坝子，长长的如同屏障的勐古后山，田坝间黄色的和绿色的树丛，一条反射的光亮的河流弯弯曲曲地展现在自己的眼中。炊烟升起的地方就是勐古街市——他找到了缅军的边防哨所（那是必须避开的目标），看见了缅甸国旗，白铁皮屋顶的大建筑物……他不假思索快步下山，山底下就是曼海。

他是罗先部老兵，小个子，还有点驼背。当年跟着罗先进了中国，到了遮放芒市大理昆明，再后到贵州落脚。可是这个小个子不像其他老兵一样在贵州当地娶老婆，更不愿意加入中国国籍。他，不安心工作，不仅是因为脾气古怪，语言习惯不同，也不仅是因为从事的是汞矿场的苦力活，他就是想回家。在大家眼里，主要在领导眼里，他就是一个“落后分子”，而他似乎满足于“落后分子”这个不光彩的帽子，自暴自弃。但是悄悄做着“逃回缅甸”的准备。这事，他只跟自己信得过的人提到。

站在山坡上看见自己国土的时候，他喝了酒。酒装在那个大水壶里。接着很快就下到了曼海。穿过一片狭长的土包，经过一处大树丛（这一处大树丛，我们这些裤脚兵应该记得！）朝着缅甸地界而去。他从田坝上一层一层地跳下去，目标是那条河流。越过河流还有一道被雨季汹涌河水冲蚀出来的陡岸，上了陡岸就可以看得见整个勐古坝子了。

小个子的憧憬和陶醉被打断了，——就在他接近界河的时候，发现出现了一些中国边防人员。他们堵住了道路。这些人中间居然有讲景颇话的？为首的一位神色和蔼，而其余的则都很紧张。一个看似干部似的朝着自己发问了，这个会讲景颇话的长相人不像景颇族而是汉人。他问：“南果，师也瓦，罗林，以？”这个被叫做“罗林’”的中年人一下子颓然坐在田埂上，两条短腿可笑地垂着，酒精发作了。

昏昏沉沉地跟着他们上了左手边的山包，听到这些人把这里叫做“工作队”。“工作队”的房间简陋。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强硬的举动。之前罗林还有点担心。天快黑的时候灯亮了。晃眼。他面对这些人的询问发觉自己语无伦次，反省自己的行为觉得好笑。就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酒又上了头，唉呀！夕阳地下远处的勐古坝，祖国故乡的景色统统不见了！他恨这几个拦住自己把自己带上来的中国人。不屑与跟他们打交道说话，他们怎么会懂啊？忿恨和懊丧，夹杂着羞辱。他就想流泪，实在忍不住，就叫了一声“杜瓦罗先！噢哎！”

罗林后来是缅共部队果敢方向的骨干，最早是个机枪手。1969年6月4048部队组建时候为副营长，后担任8旅付旅长。“是不是那次不喝酒的话，罗老倌你就干成了？”后来当人们（包括笔者）幸灾乐祸地追问和证实这件事的时候，罗林支支吾吾哼着，不做正面回答。他好酒那是远近闻名的。一度甚至几乎没有什么时间是清醒的。罗林的故事告诉人们任何事情成功与否不到最后分晓，千万别高兴太早，尤其不能喝酒误事。

这件事发生在文革前。罗林“偷渡”未遂。送回贵州的时候被所有人笑话。包括那个答应替自己保密的人。其实罗林一离开贵州所在地就被发现，而且就被跟踪了。罗林试图“偷渡”回国的路线就是当年罗先部进入中国的路线，时隔十几年，罗林的记性如此之好。再隔数年，1967年年底，303部队进入作战地区也就是这条路线。丝毫不差。

（罗林在罗先旧部贵州在册名单中又作‘罗陵’，极好名字，克钦族，1934年3月生人）

1967——1968年：“缅东北根据地”的开始

缅共开辟缅东北根据地前夕涉及最大部分的所有准备工作，所有长短计划，人事安排，所有相关配套工作，——如此面面俱到，只有周恩来一人能够办得到。只有周，才能以无从想象，不可思议的效率搞定一切。

1967年整个年度，在文化革命“如此混乱不堪”的情形下，接二连三发生如下事情——6月26日开始缅甸反华排华暴乱，继而德钦巴登顶在北京工体群众集会上公开发表内战声明，披露下缅甸勃固山脉缅共中央根据地的武装斗争消息。谴责“奈温就是缅甸的蒋介石”。这是7月份，——中共此刻已经在筹备大规模军事支援缅共（巴登顶副主席的缅共中央代表团）的整个全面计划。须知，此刻对越南北方和南方的军事援助正在加重和加速。中国援助越南北南的负担已经极为沉重。当年5月下旬开始，美国对越南北方的空袭急剧升级。所以当时就有所谓“缅甸是第二个越南“的说法。

事实上已经早在这之前就开始准备了。笔者认为对印尼1965年“九卅事件”导致印尼共全盘覆灭的惊诧和反省可能是中共最高层开始对缅共实施全面援助做必要考量的初衷。

1967年下半年。

“军事外援”的动员幅度和深度是现在的人们无法想象的，——不仅人员配置，还有整个装备（出库入库）调拨运输紧急储备到位。相应边界各个援外部门，医院，财政援助供给，通讯联络，专项情报部门设立，新闻宣传，地方外事服务等等。其中最重要尤其是直接的军事作战支援准备。李天佑（总参）等受命负责。“早期作战行动直接报告中央，周总理，毛主席”。（李金桥语）

据后来听到的一个说法，1967年中缅两党协议，中共承诺给予缅共“十个师的装备”。同时四川，贵州两部人员的最终联合，中共的说服工作。后来果敢地区彭部的联络，训练，中共的说服工作。这些都是以何等高效率推进和达成的？

等到1967年11月某个夜里，周把毛请了出来，把四川（缅共），贵州（罗先）两部高层干部带来在毛的跟前。韶山厅已经摆好沙盘。这沙盘已经具体到类似中缅边界细小局部，具体到曼海与勐古，果敢北部红岩段边界。等等。

同根相怜

关于毛接见缅共领导人的记录（赵云口述）——
“六七年十一月某日夜，于北京人民大会堂，韶山厅。
举行了一次意义极为重大的会面。这是中缅两党双边关系中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件。
中共方面参加会面的有：
毛泽东  中共中央主席，军委主席
周恩来  中共中央副主席，军委副主席，国务院总理
康生    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文革小组顾问
张春桥……中央文革小组副组长
江青    中央文革小组成员
姚文元  中央文革小组成员
耿飚
刘宁一……中联部副部长
许      昆明军区副司令员

缅共方面参加会面的有：
德钦巴登顶  缅共中央副主席，缅共中央代表团团长
何高
杨光
古方

罗线
方初明
赵明
赵云

另，吴明任缅共方面记录，吴秘书
刘宁一代表中共中央方面南下云南送至潞江坝缅共训练基地”

（据参加此次会见的赵云叙述）周显得非常兴奋，——是他主持这个重要和重大的接见，是他把整件事情讲清楚。这也是原缅共部和原罗先部最重要最具象征意义的聚会，当着中共最高最具威权的领导层，尤其是当着毛的面。这一天夜里，毛再次承诺中共全力支持缅共的武装斗争，直到胜利。也就是说，这实际上是一个打响前的“动员”。7月北京工人体育场集会德钦巴登顶出场，点名“奈温就是缅甸的蒋介石”，到11月韶山厅“临战会议”不过才四个月时间。之后一个多月打响。
而“缅东北”临战前，毛还单独和德钦巴登顶会面。这次会面的资料内容没有得到。据说此次见面是在夏天。笔者认为肯定是在韶山厅会议之前。甚至在7月前巴登顶北京工人体育场集会上的“亮相”之前。

紧接着11月绝大部分“缅甸人民军”（包括很多老兵的子女）已经抵达云南潞江坝训练营地，这里是打响前的实弹演习。在训练武装泅渡的时候还有人不慎溺死。这给开战准备带来不详预兆（王锐曾跟笔者提及这件事，口气很怪异）。12月下旬，无线电学习班的成员匆匆赶到。25日离开潞江坝营地，紧急开拔，部分是徒步行军抵达遮放。而遮放已经建立“前线指挥部”，显然这都是中国军方迅速紧急动员的成果。303方向最早的军营后勤仓库都建在遮放。

1968元旦凌晨6点，人民军越过边界，进攻了缅军勐古边防哨所。但是这次作战人民军牺牲四人，根据笔者记录，牺牲都是误伤。缅军几乎尽数逃脱，笔者记录里没有这一仗击毙敌军的具体死伤情况。巴登顶临战前曾要求（命令）全歼或全数俘虏勐古守敌，但未遂。

1979年笔者在《黑皮书》中这样记载——
“……六八年元旦进入勐古，303下属2个连，做一个营。又101军区一起进入，原计划要分路上101地区，中方恐分散兵力不同意。101军区遂留在勐古。该军区实为一个连的编制，后来实际上成为303军区所属。101军区：李田，古方，赵青（县罗康县县委书记），王乃（病故于昆明）”
——这是最权威的记载。赵云的口述。
另，1968年303最早的干部编制——
“303军区
司令员兼政委：何高
副司令员：罗线
参谋长：赵明
副政委：林天
一连连长：赵云
指导员：杜新
副连长：也温（阵亡于勐古战斗68，1，1）
副指导员：孔庆益
二连连长：郗勇
指导员：周青
副连长：金贵明
副指导员：漆莱（阵亡于勐古战斗68，1，1）
一连排干部：一排长：李政，指导员：王心刚
            二排长：祁永新（现在南坎县），指导员：王学礼
            三排长：赵李，指导员：王瑞珍
二连排干部：一排长：施峰（76年狱死）
            二排长：高旬（现为南坎县县长）
            三排长：相明（68，6牺牲）”
注：二连排干部只有排长，没有指导员的记录。
另：据称，勐古战斗303部队阵亡两名四川老兵，上述也温，漆莱是四川老兵，还有两名贵州老兵，辛康明（辛江兰父亲），向明。

缅共子弟王英平王锐两兄弟，还有罗先旧部子弟，罗先长子方大清次子小清弟兄俩，长女麻果次女方红；还有高德礼和他妹妹，李向阳，苏高都，辛江兰辛梅英姐妹俩，苏谊红，殷昆生，金群英等罗先旧部子女。他（她）们分别跟随303部队和果敢彭部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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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明（父亲李连生。罗先旧部资深骨干），1967年底前后随罗先上北京，见到毛主席。此次是在北京天安门集会，他说，我们上到天安门城楼。见到毛主席，周恩来等领导人。（注：武汉事件后的北京集会）总理接见我们这些贵州老兵子弟。在场的还有康生，康生听到我们说汉语很奇怪，便问周，怎么这些娃娃都有西南口音？于是周作了解释。一起的老兵娃娃有王克强，苏斯兰，方小清，苏高都，苏秀兰，苏谊红，辛梅英，辛江兰，李向阳，高德礼，殷昆生，金群英，我。记得当时很多国家的革命者来，克钦独立军的代表也来了，为了保密（不让他们见到我们），中方把我们和克钦独立军分开。之后我们先到重庆的省军校，随后到各地参观学习。
父亲参加了1968年303地区根据地的开辟，在后勤。德钦巴登顶说，要把勐古敌人全部活捉。父亲说，我们都是新兵，要重火力压制敌人，这是打响的第一仗。我们牺牲了四个同志。

高德礼所述缅东北第一仗
68年打响前。我们是从昆明通讯学校学出来，（1967年）12月17号离开昆明到潞江坝。和那边的老同志汇合，老同志都在那边（集中）进行训练。一段时间训练后，开始实战演习。我们带着电台就在旁边看，观察他们怎么攻一个阵地。
12月25号（？）我们离开潞江。走了两天还是三天？三天。到了遮放。遮放爬了一晚上的坡，到了弄丘。（28日夜）然后我们到下面一个小水沟里边，隐蔽宿营。在这个地方休息了一天。（30日）侦察班先出去侦察。选择路线怎么走。当天下午傍晚的时候就到了曼海。（31？日）部队是7点半从那个地方出发，向勐古前进。
当时指挥部是昆明军区的查副司令员，副政委，——我们都和他们在一起。那天晚上他们也没有睡觉，就等着听着对面的枪声。本来早就应该打响的，最后侦察兵回来报告说还没有过河，勐古河。还没有过河？查副司令生气了，就骂人了。好，侦察兵回去了以后马上就进入阵地了。六点钟打响。凌晨六点钟打响。打响后，当时牺牲四个同志。一个是四川老兵。我们（总部电台）是68年的元月3号晚上进入缅甸的。然后部队就在勐古上面泡中构筑阵地准备应敌。

高德礼说元旦打响后，好像是在元月7号，我们就先朝曼阴山方向走了。刚刚走到那边不久，这边（泡中）枪声就响了。打响了，我们到了曼阴山，又没有警卫部队跟着我们。只是一个老百姓带路。带我们走，走到曼阴山的一个洼子里边在着。就这样与部队分开了，分开了也没有联系上。上面就把101电台，准备调给“303”了。那时候我是机修员。我们从这里出去的，一个是庞大英，毛立，我妹妹，我，报务员还有谁？麻果。还有一个是谁？好像就他（她）们这几个？
1月7号泡中战斗打响。2月初，也就是春节，这个期间。我们又再进入中国。那时候部队打仗了以后，因为打仗经验没有，打了那一仗以后又全部撤回中国去了，就把我们指挥部电台就全部丢在了后面！丢在那边。跟谁也联系不上。最后他们侦察兵，马清带队，又再次来找我们。通过老百姓才找到我们。才把我们从曼阴山出去了以后了话呢，勐古河再上那个什么？中山。到了中山，那些学生对我们热烈欢迎。晚上就跳那些“忠字舞”啊，来迎接我们了。在那里住了一夜。
那时候何高就和我们在一起。何高和总部打失就是那次！那时候刚刚进来，对实际工作没有经验。敌人要进攻泡中这个情报，中央早就发过来了。但是我们一个是“新手上阵”，不熟悉，一个是译电员也不熟练。7号发出的战斗情报，到了十几号还是二十几号才翻译出来。冬天不是吗？我们几个就围在那个火塘边。何高一看这个，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7号的情报，到了十几号二十几号才把它译出来！他也不说话了。我们在那个地方就失去联系了，也没有办法工作，因为在一个山洼子里面。认为我们已经失踪。就派了101的电台，李向阳啊，辛江兰啊，王长啊他们就过来了。我们从中山回到曼海，就见到他（她）们。“咦？”我说，“你们怎么过来了？”他们就说，上面派他们过来的，这是才知道是来接替的！因为我们失踪了。
在曼海过了年就到了遮放。再进一步休整。那时候四川老兵和贵州老兵就有一种摩擦了。那个时候就有！就是一个看不起一个。就是从那一次战斗开始有这种迹象的。贵州老兵认为自己是朝前冲的，认为四川老兵是在后面指挥，觉得是一种心理不平衡。也是以前，罗先部队跟缅共之间遗留下来的一些问题。

罗先在决定与缅共合作最后一次会谈后，出来大哭。说自己无法保护自己的部下，都交给缅共了。这是殷明夫人说的。（殷昆花言）据言1968年之前罗先带着几个人单独前去见了周恩来。周劝他们多呆几天，这个时候毛泽东正在“视察大江南北”。结果罗先等不及了，赶到云南边疆。不久缅东北就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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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果敢彭家声部，也是在1967年，这一年7月彭部对抗缅军和亲缅军政府自卫队，寡不敌众，且战且退。老彭告诉笔者，就是因为在莫奈坝失利辗转之际从半导体收音机里听到“北京集会”的消息，于是“下意识地”撤至果敢东北部边界。是中方边防部队主动来到边界找彭，这对处于绝境的彭部而言，真是求之不得。除部分人员犹豫未决留在原地外，属下约百余人马越境进入中国，在“八一建军节”来到铁石坡，开始军政训练。而不久彭家声彭家富到昆明与缅共高级干部见面，一说（彭家富称）11月，彭家声彭家富应德钦巴登顶邀请抵达北京接见面洽合作。彭部再次出境作战是元月4日，由铁石坡出发，从果敢红岩地界出境。打响是在14日。而彭部出境，打出旗号是“缅甸人民解放军第一支队”。这个番号一直保留到1968年底。

怒江，英印殖民时期被命名为萨尔温江，以“发现者”名字命名。缅语称丹伦咩（缅语“江”读音‘咩’）1968年元月缅共两支最主要的武装分别隔江开进。在地理上占尽得天独厚之战略战术优势。缅共的敌手缅军几乎没有山地丛林江峡高原作战的经验。缅军主要依靠公路，沿公路设置据点设防。勐古当地缅军驻守边防军，一个多小时外的棒先驻有杨老黑汉人自卫队百余人，加上一个排缅军。勐古后山泡中当时没有缅军，但是此地有英军构筑的“永久性工事”非常坚固。曼岗位于勐古坝西南山地。半个小时路程。打响后这几处地方都上来了缅军。都是从勐波坝子上来的。据老兵讲述，打响之前，沿国界线的缅军已经十分紧张，勐古驻军正值元旦新年，隔几天又是联邦独立日，但是观察到当晚勐古并不热闹，没有节日气氛，天黑之前街市上已经看不见人了。边防部队也已经收缩到营房不再进出。凌晨打响，部队打的是攻坚战。

缅共得到的不仅是两部分人员和同盟者，还得到同盟者提供的路线和地盘，战略上战术上得益匪浅。这个时候罗先部出境人员共约二百五十余人，彭部一百二十余人，缅共人员共约一百余人。
勐古沙盘就在遮放某个山沟里的简易小屋？还是临时野战帐篷？不得而知。带着高频率电台。“总参前指”就在此开设值班。缅共中央代表团的前线总部就设在遮放。可能一直存在至1978年缅共中央机关“回国”进入邦桑地区。

勐古第一仗访问组只在边界线中国侧，并没有跟随出境；常的解释是（佢告诉笔者说），缅共方面没有合理安排罗先旧部人员，似乎也不尊重中方建议，而中方非常重视罗先的作用。3月份这个情况得到纠正，罗先担任303军区司令员。访问组和支左部队二支队与303部队（整体再次）一起出境。时为3月18日。303方向访问组除了常挂在嘴边的“808”外，它在303部队序列的正确番号是“3038”。

果敢方向访问组是和彭部一并出境作战的，据彭家富口述，元月14日班永龙塘是李大组长和他带部队打的。缅军步39营的一个排驻守的一个孤立据点。战斗全过程不到十分钟，毙敌六人，俘虏三人。(守敌共二十八人)我方阵亡两人，伤一人。

首战只是打响，还损失四名干部骨干。但它底意义就是“打响”。

                  缅东北第一仗（1968年元月1日勐古）

附：“奈温反华”
1967年6月26日晚开始，27，28两天到达暴乱高潮，事后仅根据使领馆官方证集名单，仰光华侨华人共三十五人直接死于暴乱（人数远不至于此），都是被暴徒虐杀致死的。28日暴徒冲击大使馆，援缅专家刘逸与暴徒搏斗当场被殴致死。这一次反华排华暴乱系由军人直接组织参与。而缅共地下组织数次散发传单揭露当局阴谋，呼吁民众不要上当。（详情另见）如果（牵强附会）说缅东北打响在中国方面而言是对此次反华排华暴乱的反应（但愿如此！），那么缅东北战争可能是唯一也是最可怕的一次报复。按照今天人们可能的最漠然的解释，1967年6月席卷缅甸大部分城市的反华排华暴乱（表面上）仅仅因为当地华人华侨和社团宣扬了当时中国的价值观，毛思想，以及固执地佩戴毛像章。（2013年2月14日整理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