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西洋》月刊网站5月14日刊登作者为尤里·弗里德曼的文章称,在一些美国人看来,美国是如此与众不同,以至于在其他国家可能奏效的政策在美国绝不可能有效。但一场新冠病毒危机可能对美国这种——没什么可向世界其他国家学习——的观念构成最大威胁。文章内容编译如下:
正如清教徒律师约翰·温思罗普在几百年前所说的,美国人一直认为自己的国家是“山巅之城”,“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我们”。现在,因为各种错误的缘故,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美国。这个国家正遭受着全球最严重的新冠肺炎疫情,而世界其他地方的灯塔却在熠熠发光。
盲目认定“美国例外”
拉特格斯大学的政治学家丹尼尔·凯莱门一直研究美国可以从欧洲公共政策中学习什么。他说,支持美国例外主义——或他所称的“美国与其他国家根本不同且优胜一筹的观点”——的那些人历来拒绝吸取其他国家的经验教训。他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至少,“这种观点导致许多人认为,美国是如此与众不同,以至于在其他国家可能奏效的政策,在美国绝不可能有效”。
美国例外主义已经无数次被宣告死亡,从越南战争到全球反恐战争,但还是坚持度过了那些困难时期。不过,这场新冠病毒危机可能对美国的这种——没什么可向世界其他国家学习——的观念构成最大威胁。 美国决策者们对其他国家政府的行动策略进行的研究确实很多,但他们不见得公开宣传,但是,美国政客们通常拒绝接受外国的思想。美国就教育改革和社会流动性等问题的公共政策辩论大多发生在怪异的真空中,就好像绝大多数人类遭遇的这些相同挑战(无论好与坏)的结果都不会对美国产生有益的启发一样。政客们确实偶尔也会援用其他国家政府的政策,但他们通常是在关于医保和控枪等问题展开高度极化的辩论期间把它们当作政治道具而已。
偏激狭隘导致错误
斯沃思莫尔学院政治学教授多米尼克·蒂尔尼曾在电子邮件中说,“在美国像巨人一样称霸世界时”,这种偏狭或许“相对无大碍”,“但在美国面临来自气候和新冠肺炎等一系列全球挑战时,这就很危险了”。
蒂尔尼说,现如今,暴发了新冠肺炎疫情,“所有国家都面临着同样的重大威胁,而各国政府的应对措施就像是一种实验室实验”。
他指出:“美国的有利条件是受新冠病毒袭击相对晚些,这给了(我们)宝贵的机会,可以仿效别国的最佳做法并避免它们所犯的错误。” 然而,美国在许多方面浪费了这一有利条件。奥巴马政府曾制订了一套应对大流行病的方案,其中部分借鉴了其他国家的经验,但特朗普政府对其不屑一顾。耶鲁大学社会学家和医生尼古拉斯·克里斯塔基斯3月份告诉我说,当中国1月份开始将千百万人限制在家时,美国政府就该知道,中国人是在抗击范围更广泛的全世界面临的一个严峻威胁。“我们美国错失了六周的时间”——“生产呼吸机,获取防护装备,组织重症监护室,安排检测工作,让公众为即将发生的时期做好准备,从而使我国的经济不致下滑得这么严重。然而,对于这些事情,我们的领导人无一做得充分到位。”
狂妄之语成为笑料
即便现在,随着一些国家兴奋地游向安全地带,美国在几乎全国范围已实施了两个月封锁措施,却只是“在踩水”,仍停滞不前。美国尚未在全国各地推出稳健可靠的检测方法,尽管特朗普3月以来声称任何想检测的人都能得到检测。美国也未能像其他国家已做到的那样,出台充分追踪密切接触者的机制,也未能设法使纽约州以外地区的疫情得到显著减缓。
其中,特朗普展现的更多的是狂妄,而不是谦逊。这位总统多次声称,美国在病毒检测方面处于世界领先地位。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为何美国疫情规模巨大,真令人不敢恭维。我的同事安妮·艾普尔鲍姆认为,特朗普4月份提出美国人可以给自己注射消毒剂的建议——令科学家们感到惊恐,亦成为海内外人们的笑料——标志着进入一个“后美国、后新冠病毒的世界的加速点……”,在那样的一个世界里,美国的意见将不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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