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敢资讯网
标题: (原创中篇小说)伤情绝恋金三角 [打印本页]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27 03:27
标题: (原创中篇小说)伤情绝恋金三角
作者:在野孤鸿
注:此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在微妙的情爱世界里,失望与希望总是交替出现,就像斑马的条纹黑白相间。当失望到了尽头之后也许就是希望的开始,而当希望的地段终止时,失望也就再度魔幻般地呈现。当一个人在承受了情感的挫败和创伤,陷入深深的孤独与沉沉的寂寞之后,如果爱神再抛给他一个青睐的媚眼,即使是铅箭为矢,他也很快会像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那多情的灵魂在很大程度上将会再度活跃,爱情之火将会再度熊熊燃烧。何为情?何为爱?我对这两个概念比较模糊,只能用我有限的认知昏迷地说:情是孤独惹的祸,爱是寂寞撒的谎。
经历了情感上的数度波折,商务上又折戟沉沙,出现了平生以来最大的挫败,连最后的棺材本都被人卷走了,心情极度晦暗的我于昏迷状态中跨过了国境,走进缅甸果敢地区。当时的我,就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孤独地躲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静静地舔着身上的伤口。
初入果敢,给人的感觉不是到了外国,而是徘徊在中国的一个边陲小城。在这里,街上大呼小叫的不是云南方言,就是掺杂着南腔北调的中国普通话。市面上流通的货币也是以人民币为主,街上呈现的各式标识、招牌也基本上是汉文。人口结构上也是以汉族人为主,街头上走着的行人不是中国人就是当地的汉人。商店里出售的都是中国货,通讯系统也是采用中国的电信、移动和联通。街面上巡逻的都是全副武装的果敢民族同盟军,很少听到抢劫、偷盗之类的事,这里的治安环境甚至比国内很多地方还要好。在这与国内情况并无二致的环境里,我没有出国后的心理障碍,当然,除了茫然。
在果敢找了一份工作之后,我便安顿了下来,顺便也结识了几个当地的朋友。其中有两个当地人跟我关系很好,一个叫阿华,一个叫阿象,跟我的年龄也是相仿佛。闲暇时间,我们常常一起出去喝点啤酒、吹吹牛。一天晚上,我刚洗好澡,突然接到了阿象打来的电话,他叫我一起出去喝啤酒、K歌,我便叫他开车来接。我步行到双凤塔旁边候着,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右舵丰田车刹在我面前。阿象从驾驶座上反过身来打开了车后门,我发现车后座上坐着三个少女,便只好挤了进去。阿华从副驾驶座位上转过身来递给我一枝“红塔山”,我摆了一下手,因为我没有吸烟的习惯。不知是车子里加了香,还是那少女身上的香味,车内香喷喷的。车子载着我们朝东城方向驶去,一路上,那三个少女吱吱喳喳地用果敢话说些什么,我听得不大明白。
[attach]26978[/attach]
果敢是一个很容易就产生爱情的地方,当然,大多数是属于那种“天亮就分手”的速食爱情。在大街上依偎着走过的一对对一双双当中,大多不是夫妻,可能是“老姘”。老街的白天是凝固的,但是到了晚上就开始沸腾了,形形色色的男女们都在积极地策划着简单而又快乐的夜生活,而我是一个孤独的异乡人,常在“今夜无人茶自凉”的黑夜中一个人静静地品尝孤独。果敢的夜是美丽、繁华的夜,连天上的星星都比国内看到的要明朗得多。大城市的灯太亮,而小乡村的夜又太暗,只有这老街的夜晚处于半明半暗的朦胧之中,刚好适合情人们的活动需要。东城的夜生活则在全果敢是最有名的,其娱乐的地方主要在东方时代广场,广场旁边有一长排平房,除了几家喝冷饮和吃烧烤的,其余就是卡拉OK厅。我们找了一家用竹子装饰的、看起来比较讲究的卡拉OK厅,然后一起进去玩乐。在那软软的披着白纱的沙发上坐下来,我们点了一打澜沧江啤酒,还要了一点花生之类的零食。互相介绍了之后,我才知道,三个姑娘分别叫阿香、阿英、小美。其中那个身材高挑苗条的姑娘叫小美;阿英是一个让人见了一次之后就很容易忘记的姑娘;阿香面容姣好,就是袖珍了一点。
大家各点了几支歌曲,然后开始K歌,阿象则到外面买了一大盘烧烤回来。在那紫色的灯光下,我在打量着三位姑娘的同时,人家也在打量着我这个陌生的中国人。我发现那位叫小美的姑娘长得很标致,只是发型很前卫,属于爆炸头中的一类。对于这种在别人看起来觉得很时尚的发型,我却有点审美疲劳。K了几首歌之后,大家都熟悉了,小美则坐到了我身边。她斟了两杯啤酒,然后与我碰了碰杯,我们把那两杯翻着白沫的啤酒一饮而尽。小美放下酒杯的同时用她还带着果敢音的普通话对我说:“大哥,喝了这杯酒,我们就算认识了。”我淡淡一笑,轻点了一下头:“好的。”她问我:“大哥,你今年多大了?”我反问她:“你猜呢?”她从头到脚扫描了我一遍:“大概二十五吧。”我:“再加两岁吧。”她面带惊色:“哇噻!你大我八岁也。”我心里有些不爽:“大你八岁又怎么了?”她赶紧说:“没事没事,我只是随便说说。”她又问:“你结婚了没有?我猜一下,一定没有,是不是?中国人结婚都很晚的。”我不以为然:“错了,也有早婚的,我二十岁就结婚了。我儿子都六岁了。”她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中国很发达,中国人也很有钱,如果我将来嫁老公,一定要嫁到中国去。”我说:“中国也不是人人都有钱,马路边上照样有乞丐”。
大家边喝啤酒边K歌,在喝酒的过程当中,我发现一个特点,凡是我给小美斟的啤酒,她都不喝,一定让我自己喝,她只喝自己斟的啤酒。后来从她口中得知,原来她害怕别人下春药。小美唱了一首《求佛》之后,把话筒让给我,我说我不会唱歌。她有些吃惊:“不会吧?”我说:“在我读书的时候,我一个同学曾对我说,他听我唱歌就很开心。我问为什么?他说他还以为是他们家丢失了三十年的老黄牛回来了。”小美听了之后,笑得花枝乱颤。她问我是不是经常出来玩,我说:“不是,像我这种上了年纪的人,对玩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她不屑一顾的眉毛一挑:“你多大了呀?才二十七岁,就说自己上年纪了?”我问她家在哪里,她说她就是果敢的。我说:“我不信。”她问我为什么不信。我说,因为我见到的果敢姑娘都是那种丑丑的,长得黑不溜秋的,而她皮肤白皙,长相清秀。她扑哧笑了:“果敢的姑娘也有白的呀,也有好看的呀,那你认为我是哪里的呢?”我说:“从你的长相上来看,可能是保山一带的。”她一脸诚恳地告诉我:“我真的是果敢人。”她见我总是盯着她的头发看,便问我:“你喜不喜欢这发型?”我浅浅一笑:“我不知道,但我更喜欢女孩子那种清汤挂面式的直发”。
渐渐的已进入了深夜,东城的夜生活此起彼伏,该结束的终究要结束了,该开始的也渐将开始了。我们的酒也喝完了,烧烤也吃得差不多了。醉眼朦胧中,小美递给我一张绿箭口香糖的包装纸,叫我在上面写下名字。我借过一支圆珠笔写下了自己的大名,她用刀子一般的眼睛盯着我:“是不是真名呀?”我有些不快:“难道你经常用假名吗?”她换了一张笑脸:“不是不是,在老街这个地方,很多人用假名。”她又要我写下电话号码,我便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她讪笑着对我说:“你不会留一个假电话号码给我吧?到时候让我打又打不通。”我开始有点反感了:“难道你经常被人骗呀?反正我写的是真的,不信就算了。”她很仔细地把那包装纸折好,插进了裤子后面的口袋里。结好账之后,醉醺醺的车子就载着醉醺醺的人各归其所。
第二天醒来,翻阅昨晚那记忆的残痕,脑子里模模糊糊地闪过了那个奇形怪状的小美,仿佛一切都是南柯一梦。我洗洗刷刷之后,太阳已是高挂头顶了,看一下时间,已是中国时间十一点多了。随手翻起易中天先生的《品三国》,读读他的智慧。正当我沉浸在那些文攻武略中时,手机唱起了快乐的歌。我接过电话:“喂,你好,哪位?”对面传来了一个娇嫩的女孩声:“斌哥,是我呀,小美。”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疼,原来我不是在做梦,昨晚的一切都曾真实地存在过。我恍然大悟:“哦,小美呀,你好,现在在哪里?”她:“我现在在双凤塔这里,你有没有时间出来呀?”我皱了一下眉头,仔细搜索了一下,好像觉得没什么事:“哦,好像今天没什么事要做吧。”我在电话这边都能感觉到她很高兴:“那太好了,斌哥,我在双凤塔旁边等你哟,你快点来呀,这里太阳很大的。”我:“好吧,我马上来。”其实每个男人都有猎艳的心理,只是最后却都无一例外的成了猎物。我这个正处于事业与情感双重失落中的男人,此时最需要的可能就是感情的交流和慰籍,鬼使神差一般,我竟然前去赴约了。
[attach]26979[/attach]
顶着掸邦高原那明晃晃的太阳,我步行到了双凤塔旁。我看到了小美打着一把漂亮的小红伞,正笑盈盈地站在丹尼斯快餐店旁,她向我挥了挥手:“嗯,我在这里呢。”我穿过马路,走了过去。走近一看,才发现她换了个发型,原来的那个爆炸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我最喜欢的清汤挂面式的直发。我问她:“怎么换发型了呀?”她狡黠地笑了一下,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因为别人不喜欢呀。”我当然知道这个“别人”指的就是我。我问她:“你吃过饭了吗?”她:“昨天晚上吃过了。”我问:“是不是昨晚玩得太晚了,刚才才起床?”她:“不是,我早就起来了,然后就去拉头发了。真笨!”不知为什么,当美女骂我真笨的时候,我不但不觉得自己笨,反而有一种自己变聪明了的感觉。
我们在丹尼斯要了两杯可乐,再拿了一些鸡翅之类的小食品,然后在一张洁净的小桌边坐了下来。此时我才细细地打量着她,她的皮肤很白,有点水晶的白,眼睛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却像貂子一样极富神彩,整个脸庞看起来就像是白玉盘中嵌着两颗刚被牛奶清洗过的黑玛瑙。见我在看她,她停止了啃鸡翅,侧着头,长长的头发垂在肩左侧,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看我干什么?”我浅浅一笑:“我觉得你跟果敢本地的女孩子不一样,她们都比较黑,而你的皮肤却很白。”她咯咯地笑了:“其实我原来也很黑的,那个时候,天天上山干活,晒黑了。这两年在赌场上班,没晒太阳了,所以就白了。”我:“哦,看来赌场是个好地方。”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唉……前段时间,我们那个赌场倒闭了,我又没有班上了,现在都不知道做什么好。”我:“没事,再找一个工作就行了。”她:“中国严打以后,赌场都关门了,听说整个老街,有五千人一夜之间全失业了,所以现在工作不好找。”我见她心情有些低落,便岔开话题:“别说这些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哦,吃鸡翅吧,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然后我端起可乐杯:“喝可乐吧,祝你好运!”她跟我轻轻地碰了一下杯告诉我:“斌哥,我见到你,第一眼就觉得你这人很亲切,要是我有一个你这样的哥哥就好了。”我有些飘飘然了:“哦,那好呀,反正我在这里也没有亲人,以后你就叫我哥哥吧。”她呵呵笑了一下:“哥哥!”我也笑了,铿锵地应了一声:“嗯!妹妹乖”。
[attach]26977[/attach]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27 03:39
[attach]26984[/attach]
一顿快餐吃完之后,我又凭空多了一个妹妹。看看时间还早,也为了遣散双方心里的郁闷,我们便坐车去东城散步。信步走在东城的情人湖畔,沐浴着湖面上吹来的清风,身侧又多了一个漂亮的美眉,郁闷的心情就像乌云被风吹散了。
情人湖在东城的侧畔,名字的由来是因为常见一对对情侣在湖边或漫步,或相戏,或耳鬓厮磨,或柔情拥吻。在绵绵的芳草地上,在婆娑的树荫里,在荡起的碧波中,一对对一双双的情人们充盈了游人的视野。在这美丽的小湖边,产生了许多浪漫婉约的爱情故事,也见证了许多情人们的海誓山盟。尚未接近此湖,已先从湖上那远远吹来的清风中闻到了浪漫的气息,双双对对的情侣们来此处漫步人生,感受彼此的温存和柔意。很多还是单身的年轻人来此处游玩,则是为了完成一双眸子找另一双眸子的使命。在这里,你可以看到一双双盛满深情的眼睛,感受到那一颗颗不安份的驿动的心,以及那青春岁月里骚动着的灵魂。因此,湖边同时也是滋生爱情的乐园,常闻许多双陌生的手在湖边相执而归。即使阁下是一位久不动情的老先生,在这浪漫的氛围中,可能也会触景生情,感到体内那青春的飞扬和血液的奔腾,进而产生一股“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心醉神驰。情人湖没有杭州西湖那样的壮阔,却有杭州西湖一样的秀美,仿佛是杭州西湖浓缩后的翻版。她宛若一面仙镜坠入东城侧畔,表面碧波荡漾,绿水放歌,微风拂过处,湖面波光粼粼,似起万点珠花;清风不度时,又静若处子,不带半分矫揉。她就像一个化了些许淡妆又喷了些许香水的小女人,既有静态的纯美,也有动态的柔媚。娴静时,犹如邻家女孩一般的阳光恬秀;轻动时,又犹如红袖添香时的温婉扑怀。美与情在这里得到天然般的揉和,爱情的主题曲在这里余音不绝。湖的中心有一个四面环水的小岛,仿佛白玉盘中盛着一块精雕过的翡翠。远观此景,湖光山色,自相掩映;绿洲碧水,浑然天成。天气晴好之时,常见湖面泛舟,一叶小舫或是一张小筏载着数人轻歌而过,情侣相嬉,男女为戏,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attach]26980[/attach]
在这个充满浪漫气息的湖边上,人常常可以短暂地忘记尘世间的烦恼,小美也显得非常开心,清风吹得她的长发轻飘飘的,阳光还很刺眼,她那微眯着的眼睛里透露出几分少女的柔媚。情人湖旁边的树荫下有几对情侣搂着坐在芳草丛中,他们显得很沉醉。小美撑开了那把小红伞,为我遮住了从头顶倾泻下来的阳光。我们就这样伫立在情人湖畔,看着湖面上的情侣们在戏水作乐。不知不觉中,我发现小美轻轻地搂住了我的手臂,我蓦然一惊,轻轻地把手从她的臂弯中抽了出来,她有些面带潮红地笑了笑。我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指着湖中心的小亭说:“你看,那里有小船呢。”她:“好看呢,斌哥,我们去划船好不好?”我:“好呀!”
小亭子是建在一个人工岛上的,走过一段水上走廊,便到了那个小亭子,亭子里有几个人在经营生意,那些小船便是他们的。我们租了一条小竹筏子,竹筏的两头各有一条小板凳,小美打着小红伞风姿绰约地端坐在竹筏前端,我则站在筏尾,拿着一根竹篙驾驶着。竹篙在岸上轻轻一点,小筏便离开了青草岸,向湖心驶去,在稍有微波的湖面上撕开一条宽大的波纹。湖面的水像翡翠一样碧绿,细看筏边,不时有小鱼静静地游弋在水面下,阳光在湖面上亮闪闪地泛着银光。到了湖中央,我停止了划水,把竹篙横放在竹筏上,自己在竹筏后面的小板凳上坐下来。清风徐徐吹来,绿水从竹筏下面的缝隙中轻轻地跳出来,淌在竹筏上面,打在脚上凉丝丝的。小美左手打着小红伞,右手轻轻地从湖里舀起一捧捧水浇在竹筏上。清风、碧湖、红伞、竹筏,人有一种在画中生活的感觉。再看小美,那简直是一幅绝美绝仑的仕女图,阳光透过薄薄的红伞面均匀地洒在她那娇美的脸颊上,就像扑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她侧转着身子,那玲珑的身段在直直的竹筏上更显得婀娜迷人,那长长的头发低垂着,发稍掉进了水里,而水波在轻轻地抚弄着她的发尖。恬静的水面,娴静的少女,还有我这颗久忙后稍得休闲的心,整个情人湖都浸润在一片宁静当中。
[attach]26981[/attach]
在漾漾的碧水当中,我们谈起了自己的人生。她告诉我,她的家在一个非常贫穷的山寨里,以前家里是种大烟,基本上还能混个半饱。而现在大烟不让种了,生活就没办法保证了。因为家里穷,她只读了两年书。来老街之后,她在赌场当牌手,一年还能给家里捎回去几千块钱。现在赌场关闭了,她连自己的生活都没有保障了。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找到一个工作,以解决目前所存在的困难。特别在她讲起她的父母时,她流泪了,两条晶莹的泪水从那粉嫩的俏脸上流下来,溶进了潮湿的竹筏中。她说她的父母长年累月地在山上劳作,可是却解决不了最基本的温饱问题,有了病也没办法看医生。看着她流泪的倾诉,我的心中一阵阵难受,我没想到这个世上还有那么多连温饱都没办法解决的群体。我为她的家庭难过,也为这个十九岁的少女难过,像她这般年龄,应该在享受这个世界的美丽和青春的欢畅,而不是生活的磨难。我静静地做一个忠实的听客,听她那酸楚的人生在轻动的唇齿间流露。我在感受她的人生的同时,也给她细述了自己苦难的童年,不知不觉中,我们的心一下子就拉近了距离。静静的湖面上,除了她轻轻的倾诉声,就只有细浪拍打着竹筏的水波声。
悄悄地,时间便在宁静中流失。从情人湖上回来之后,我们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只是彼此都心照不宣。陪她吃了一顿晚餐,然后我们就各自归巢了。
[attach]26982[/attach]
回到自己的宿舍,我打开电脑在查资料,不知不觉中,便是深夜了。突然听到沙发上的手机叫了,我接过一听,原来是小美打来的。她问我:“斌哥,你睡了吗?”我:“嗯……还没有。”她:“那你在做什么呀?是不是在泡小姑娘呀?”我哈哈一笑:“哪有呀?这里的姑娘还看不上我呢。”电话里她也笑了:“斌哥,我知道的,在老街一定有很多小姑娘喜欢你。”我:“没有,一个也没有。我对天发誓,如果真有,就让枪子儿在我前胸打出十八个洞。”她:“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了。”话锋一转,她又悠悠地说:“斌哥,我今天晚上很烦。”我:“烦什么烦呢?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明天早晨起来就好了。”她:“哥,我洗了澡了,可是我心里很乱,睡不着。”我:“哈哈,妹妹,那我也没办法了,你别想太多了,早点休息啊,乖!”她:“不嘛,哥,我真的很烦,我想与你聊天,你现在能过来吗?”我一怔:“不好吧?三更半夜的。”她很坚定地说:“不!你一定要来哟,我在房间里等你,不见不散。”然后她迅速挂断了电话。思前想后,我想,只要自己定力好,去也无妨。于是,我便关上电脑,洗了一把疲惫的脸,然后就租了一辆三轮摩的去赴约了。
[attach]26983[/attach]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27 03:44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 南书 时间: 2016-7-27 10:57
老师写的情感小说很不错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27 14:03
呵呵,一般一般,中国第三。喜欢这篇小说吗?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27 14:03
不急,不急,晚上就贴上来。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27 23:38
第二节
到了小美的租房前,她正站在楼下四处张望着,见我来了,她非常高兴,马上跑到我跟前:“哥,我知道你会来的。”付了摩的司机三块钱以后,我便与她朝租房走去。此时她身上穿着的是一套白色的连衣裙,头发高高地挽了一个发髻,看起来非常典雅,而典雅中又透着一股少女的清纯,完全不像个山里妹子。灯光下看她,微风起处,她那纱质的白裙轻轻飘拂,使我想起了电影《倩女幽魂》里衣袂飘飘的聂小倩。由于洗了澡没多久的缘故,她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的,透着一股少女的清香。说实话,三更半夜来跟一个女孩见面,我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连走路都感到脚有些发软。楼梯间很黑,上楼梯的时候,她不小心滑了一脚,“啊”地惊叫一声,眼看就要摔倒了。但我这人原来练过功夫,反应较快,顺手一抱就把她抱起来了,没跌到地上去。她被我搂在怀里,第一次与我有身体的近距离接触,黑暗中她侧过来的眼神亮亮的,但有些怪异。我突然感到自己的手掌中软绵绵的,一看,该死,我竟然在无意中摸着她的敏感部位了。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便赶紧把她扶正,然后下意识地在身上擦了擦手。
小美的租房在一处两层楼的简易出租楼的楼上,出租楼的楼上楼下各分成两排鸽子笼式的小单间,楼上还有一圈铁栏杆,把楼上分成楚河汉界式的两排,整个楼房的布局有点像是香港电影《黑狱断肠歌》里的监狱一样。如果不是小美在前面引路,我还以为自己犯了刑事案件呢。到了小美租的单间旁,她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房间是那种小小的单间,长四步宽四步的样子。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就基本上没有别的摆设了。看起来非常简朴,但是干净、淡雅,小房间里轻轻飘荡着一股隐隐约约的香味。
小美有些害羞地说:“哥,这里没有凳子,你就坐床上吧。”我便在那雪白的床单上坐下来。她端过一个小塑料桶放在床边,再在桶子上面放了一块木板,然后拿出了一小袋五香瓜籽摆放在上面。她随手抓了一小把,就在我身边坐下来了,那白色的裙摆铺在小嫩的美腿上,那两条玉腿在橙黄的灯光下显得晶莹剔透,极大地诱惑着我的中枢神经。看她那柳叶似的眉毛,显然是经过精心修饰过了的,小巧的嘴唇轻点了一点红膏,化了淡妆的她更显得妩媚动人,我感到喉结有些发硬。她身上发出的那种沁人心脾的体香逼得我赶紧拉开两尺多的距离,她侧过身来看着我笑了:“干嘛呀?你怕我吃掉你呀?”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是。”她:“不是那是什么呀?”我转移话题:“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呀?”她:“不是,我和小香一起住的。”我:“哪个小香?”她:“就是那天一起去东城的阿香呀。”“哦”,我脑子里闪过了那个袖珍美女,“怎么她这个时候还没有回呀?”她嗑着瓜籽:“她跟你的朋友阿华出去鬼混了,今晚不会回来了。哥,我看你还挺老实的呢。”我有些不自然地说:“那也不一定。”她笑着点了点头:“嗯,确实,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有些头痛了,这句话怎么这么流行,原来不单是中国女人常挂在嘴边,连这个缅甸女孩都会说。我有些讪讪地说:“也许吧。”她瞪着眼睛盯着我:“哥,你说,你除了你老婆,有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我脸上开始有些挂不住了:“你三更半夜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讨论这些问题?”她开始撒娇了,两只凤爪抓着我的左臂摇晃着:“不!不!不!我就要你说。”我开始有些神色凝重:“不要说没有好男人,这个世上的好男人都是被愚蠢的女人逼坏的。”她有些不解:“哥,你好像不开心。有什么心事吗?”我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如果我有一个良好的婚姻,我也不至于流落到这里。”她那貂子一样的眼睛里满盛着不解:“哥,我想听听,你能告诉我吗?”我愁眉百结地长叹一声,然后就开始了跌宕起伏的人生叙述,从出生讲到入死。她听得很认真,我也讲得很动情。最后,她一声叹息:“唉……你老婆怎么这样呀?要是我的话,我就会对你好。”我感到心怔了一下,再看看手机,时间已经是北京时间晚上三点多了。我对她说:“小美,我要回去了,再聊下去就天亮了。”她一脸的不舍:“哥,再聊会儿嘛。”我:“不了,我还是回去算了,我想睡觉了,啊…欠…”然后,我就起身离开。“哥,我送你吧,”她把我送到了楼底下。在那昏暗的路灯下,她那极具诱惑的眼神里分明流露出几分依恋。我不敢回头再看,但我感觉得到,那一袭白裙翩翩地映在我后脑勺上。
[attach]27107[/attach]
由于耽误了睡眠时间,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是缅甸时间十一点了(相当于北京时间十二点半)。我慵懒地洗漱完毕,便打开电脑开始查找资料。才浏览了一会儿网页,我的手机又响了。我接起一听,是小美打来的:“哥,你现在在哪里?”我:“我在房间里。”她:“哥,我想来你那里玩。”我:“嗯,好的”。
我到大门口去接小美,等了一会儿,她坐着一辆三轮摩托车来了,还是那套白裙子,头发用一个红色的蝴蝶结扎成了一个马尾巴式,整个人显得亭亭玉立,视觉效果相当好,眉目中流转着少女特有的清纯,用狼语来说,就是看起来非常“爽口”。
到了我那既是办公室又是卧室的蜗居里,她皱起了眉头:“怎么乱糟糟的像个狗窝呀?”我:“大丈夫是用来扫天下的,不是用来扫屋的。”她:“看你也是个懒鬼,唉,还是我帮你打扫一下算了,谁叫你是我哥呢?”然后她便为我把房间收拾了一番。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整理,房间焕然一新。她有些得意:“你们男人就是懒,看吧,现在坐在这屋里都舒服多了。”我不以为然:“切,今天扫了,明天照样还是会变凌乱的。打扫一下又有什么用?”她:“你今天吃了饭,明天又饿了,那你还吃饭干什么?”这小女子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却很会钻牛角尖讲歪理,我笑了:“鬼精灵,牙尖嘴利的,小心我拔光你的牙。”她一脸天真地看着我:“难道不是吗?我又说错了什么?”我:“没错,你很对!可我就是这样的懒人,难道你天天帮我来打扫呀?”她怔了一下,然后盯着我:“哥,我没听错吧?”我:“哈哈,妹妹,别误会了,哥可没别的意思,哥还想喝你嫁人的喜酒呢。”她有些忧郁地说:“我要嫁,绝不嫁果敢人,果敢的男人,我一个也看不上。我如果要嫁人,就嫁哥哥这样有文化的人……可是像哥哥这样优秀的人是不会娶我的,因为我是个山里人,又没读过什么书。”我一阵凄然:“相信自己吧,相信缘份吧。哥哥是一个没有福气的流浪汉,都不知道明天会落脚在何方。”她:“如果跟着哥哥这样的人,我愿意一起去流浪。”我:“别胡说了!没劲!我要上网了。”她:“哥,我也会上网。”我感到惊诧:“你也会上网?”她:“你太小看我了,虽然我没读过什么书,可是躲在学校的窗户边学了几年,也认识了很多字。上网也是赌场的朋友教的,她们一教我,我就会了。”我:“那你玩吧。”看到她很熟练地操作鼠标,并且把QQ登起来了,我不禁瞠目结舌,当地人的聪明程度超出我意料之外。她打字的方式很特别,我们是按正规的指法敲击键盘的,而她只用两个食指打拼音输入法,竟然打得还挺快的。
[attach]27106[/attach]
看到我用五笔打字非常快,她就缠着我要学五笔,我便找来一张硬纸板,在上面画了五笔字型的字根分布图,再把背字根的顺口溜抄给她,然后就教她怎么练五笔。她不禁苦笑了:“这么难呀?我看,我还是不学了。”我:“有什么难的,我也不过自学了七天就学会了。”她:“我哪有你那么聪明呀?我不学了!”我有些失望:“好吧,随你吧。”随后的时间,她说要看鬼片电影,我便打开了PPLive让她看鬼片。
渐渐地太阳便落山了,那紫色的日光被拦在了西边的山顶上,外面的世界刮起了丝丝的凉风。老街是一个阴盛阳衰的地方,城区的男女比例大约为三比七,因为赌场只招女工的原因,因此老街的小姑娘特别多。小美与我走在双凤城的街头上,看着身边川流而过的小姑娘,再看看她那风姿绰约的样子,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作为一个跟她走在一起的男人,脸上都觉得像贴了一层金。我带她在一个小店里去吃晚饭,给她端了一杯可乐,她边吸可乐边与我聊着天。她突然停止了吸可乐,有些怯意地对我说:“哥,我想请你帮个忙。”我:“什么事?”她有些为难地说:“赌场倒闭了,我这一个月没有上班,以前的工资又寄回家了。现在身上没什么钱了,你方不方便借我一点钱?”我笑了一下:“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呀?两百够了吗?”她笑得像一朵盛开的桃花:“够了,谢谢哥哥。”
吃完了晚饭之后,我们便溜达了一会儿街,然后把她送回了宿舍。回到她宿舍的时候,门被从里面锁上了,等了好久才打开,却见里面坐着阿香,还有阿华。看着阿香头发蓬乱的慌乱样子,我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他们在干啥。我们看着他们心照不宣,他们看着我们也意味深长,像例行公事一般地打过招呼之后,我便告别小美回去了。
由于小美暂时没有找到工作,她也闲着没事,便天天来找我聊天、玩电脑,因为房间里多了个女人,真是蓬荜生辉,每天都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如果出现经济危机了,便由我这个当哥哥的一力承担了。哈哈,是呀,谁叫我是她哥呢?日子就这样行云流水地过去了半个多月,虽然表面上风波不兴,其实内心里却是潜流暗涌,小美与我都产生了一种难以表叙的情愫,只是这层纸谁也不愿意先捅破。
[attach]27108[/attach]
一天上午,小美又按部就班地到了我的蜗居,她在玩电脑的时候告诉我:“哥,我打电话回去了,我妈要我带你去我们寨子做客。”我有些感到意外:“啊?去你们寨子?”她有些心急:“怎么了?不想去呀?我都跟我妈说好了,说你一定会去的。”我:“不是,我怕到时候对你影响不好。”她:“怕什么?从小到大,我想做就做,我才不怕别人胡说呢。”我:“听一个昆明的朋友说,缅甸的女人会放蛊,他有一个朋友,曾经就是到缅甸去骗取了一个少数民族姑娘的感情,还把人家的祖传宝石项链拿去卖了三十万。结果不到半年,他就得病了,到很多大医院都检查不出是什么病,最后死得不明不白,火化了。嗯,你们家会不会放蛊呀?”她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哥,你怎么这么胆小呀?我们家又不是少数民族,我们家也是汉族,我没听说过我们寨子里谁会放蛊。就算会放蛊,我也不会害你呀。”停了一下,她又告诉我,曾经有一个中国人来老街,跟她寨子里的一个姑娘好上了,还怀了孕,于是他们寨子里就派人来了,“客客气气”地把他请到了山寨里,让人把他看管起来,逼迫他结婚。哪知,那个没有良心的中国人,还是偷偷地逃走了,从此没有出现了。那个可怜的女孩子被欺骗了感情,生下一个私生子后,便故意在月子里洗凉水澡,拼命喝凉水,结果就得病死了。跟我说起这些事的时候,小美的眼睛里都能冒出火来。我真担心,如果哪一个在感情上辜负了她的话,她一定会杀了对方。
次日清晨,我收拾好行李,便去了小美的宿舍。我到了的时候,她与阿香正在洗漱。小美边抹洁面乳边告诉我,阿香今天也要跟我们一起去她寨子里。等她们洗漱完毕之后,我们便踩着清晨那金色的阳光去老街纪念碑那里坐车。坐上一辆除了喇叭不响其余都响的面包车,去大水塘乡。
车子顺着盘山公路渐行渐高,弯度也越来越大,而路面却非常窄,看看窗外,景物一幕一幕地流过,脚下就是悬崖,整个车子载着九个乘客就像是沿着世界的肠子在游弋,我感到心脏被一根绳子吊到了嗓子眼,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英年早逝了。面包车司机熟练地操作汽车,仿佛在耍杂技。车厢内却是一片祥和之气,歌舞升平,小美与另外几个小姑娘唱起了流行歌曲,一首《求佛》让我感到佛祖就在眼前,紧张的情绪稍有松懈。而另外两个老妈妈在车子里喋喋不休地用果敢地方方言讲着家常琐事,虽然我一句也听不懂,但是从她们那眉飞色舞的神态中,我猜想到她们的话题一定很精彩,内容一定很丰富。还有两个小伙子好像漠不关心又好像全神贯注地瞧着窗外一幕一幕地流过的景色。在我欣喜、紧张的情绪中,车子已驶近山顶,鸟瞰整个老街,仿佛一块块被人随意打凿的玉块。一路上,小美很担心地问了我几次:“到了我家,你会不会回来后看不起我?”我很诚挚地告诉她:“不会,我也是从小就在苦水里泡大的,那个时候,我家的生活也是黄连树上结苦瓜……再说,我是那种人吗?”听了我的这番话,她那忐忑不安的心才稍加平静。在将要转入下坡之际,一根花杆挡住了去路,一个眉目清秀的小个子军人挎着五六式冲锋枪,带着友善的微笑收起了花杆,司机也微笑着点点头,启动车子朝大水塘方向滑去。
[attach]27109[/attach]
车子在几个拐弯之后就到了大水塘街上,恰好这天是大水塘赶集的日子,街上的人还算比较多,驮茶叶的骡子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一些穿着民族服装的人在街上花枝招展地走过,整个街面看起来有点茶马古道小镇的风味。下了车,付了司机三十元钱,我们走在碎石铺就的街道上,照例是拍照留念。一股从山谷树林里吹来的清风缓解了我略带疲惫的神情,嗅一口这里的空气,都是那么清新而自在。在一个缅族人开的小店里,我要了一瓶福利来山泉,小美和阿香各要了一瓶椰子汁,坐在这个木头构筑的小店中,看着街面上的人来人往,我们在猜这些走过的人是哪个民族的。混杂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看着讨价还价的商人和山民,知道山寨里生活很艰苦,我便买了几斤肉、一点蔬菜和一瓶食用油。突然一个姑娘横在我们面前,小美和阿香不禁一阵惊喜:“小菊!”小菊用不解的目光看着我这个中国人,小美便作了介绍,我是她的“哥哥”,现在要去她寨子里玩。她又告诉我,小菊是以前跟她在同一个赌场上班的朋友。小菊二十二岁,长得还算标志,只是脸上长满了痘痘。也许是营养缺乏的关系,果敢的姑娘都非常苗条,我很少在老街看到那种腰圆膀粗的庞然大物。后来听她说,她爸爸娶了两个老婆,而她是小老婆的女儿,属于庶出。在果敢这个地方,现在仍然保留着中国过去那种娶小妾的陋习,只要你有那么好的财力和体力,三妻四妾平常事。小老婆在这里通常被称为姨娘,家庭地位也较正室要低下。
[attach]27110[/attach]
四个人在街上继续晃荡着,小美突然上前拉住了一个老年妇人的衣角:“奶奶!”那老年妇人回过头来,咧着一张豁牙的嘴笑了。这老妇人有七十多岁了,头上顶着一个装了一些东西的笆篓,走起路来却步履如飞。这老年人喜欢喝酒,她在一个岳阳人开的酿酒铺子里打了十斤酒,然后从裤袋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零钞。我止住了她:“老奶奶,我来给您开钱。”然后为她付了酒钱,她那满脸皱纹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感激地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她又跟我们分开了,去别处转悠去了。
在街上转悠了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像挤沙丁鱼一样登上一辆拖拉机(小美戏称为她这里的“法拉利”),摇头摆尾地赶往新的征程。
在这个通往小美所在寨子的唯一的公用交通工具上,有几个身着果敢同盟军服装的军人,其中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军人很是健谈,见我与小美有说有笑的,而我的着装又显然同这些山民区别开来,所以他一时竟误会了,以为我是与小美回娘家的。于是他便寻我开心,说一些这里的风俗以及相亲时要注意的事项,教训我不要犯了这里的忌,什么在老年人面前不要架起二郎腿之类的事,听起来觉得有点像是中国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甚至有些是他胡编乱造临时发挥的内容。对此,我只能作无谓的解释,可是他们宁愿相信自己的直觉,也不肯相信我这个貌似忠良的人。随着这位老兄演讲内容精彩力度的提高,车子里传来一阵阵山民的憨笑声,这些山民的淳朴让我有一种非常的亲切感,我想,或许逗笑别人也是山民生活中的娱乐部分吧。
山间的马路坑坑洼洼,蜿蜒盘旋,满载着乘客的拖拉机像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我的心里非常紧张,望着脚下那陡峭的山崖,如果车子翻下去,基本上没有生还的希望。山民们经常坐这种拖拉机,已经习惯了,他们神色自若,谈笑依旧,甚至还有人唱起了粗犷高亢的山歌。小美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她见我晒得满脸通红,便摘下了自己的遮阳帽,戴在了我的头上,这时又引来了一阵哄笑,于是那位兵哥哥又见机而作地找到了新的娱乐焦点。一路之上,自是笑声不断。
[attach]27111[/attach]
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小美的爸爸正背着刚买的大米走在路上,同路的还有一些买了大米回家的人,其中有一个小鬼可能只有七八岁,驮着一小袋米走得满头是汗。好心的司机把拖拉机停了下来,让这些疲惫的人上了车。经过一段漫长的颠簸之后,我们到达了小美生活的寨子附近。在付过每人三块钱车费后,我们跟这些淳朴的山民和这些耿直的军人们挥手告别,进入了小美生活的寨子。
作者: 南书 时间: 2016-7-28 10:02
喜欢啊,这篇小说完全是真情流露啊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28 10:40
哈哈,虚构的,请不要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小说而已,别当真!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28 10:40
你眼睛真厉害,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呀?牛!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28 12:10
嗯,我也去过多次,那条街太简陋了。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28 21:14
06年拍的,十年过去了。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28 22:14
第三节
寨子建在一个偏僻的山旮旯里,四周群山环绕,山势很高。到了这里,才发现我们家乡的山算不上山了,如果摆在这里,只能算土包子。山寨里的房屋依山而建,往山脚下望去,山民的房子像种豆似的,随意撒在山坡上。相当多的房子顶上盖着铁皮,甚至还有一些盖着茅草。从这些简陋得仅够遮蔽风雨的房子就可看出,当地的贫穷和落后。山寨里有两家长期在外做生意的,经济条件很好,还装了电话,小美打回家的电话就是在他们家接听的。小美的家在寨子的半坡上,是一个土木混合构建的小房子,上面盖着铁皮,整个看起来非常简陋,房子的周围有几处碧绿的竹子,长得亭亭玉立,非常怡人,房子的对面是犬牙交错的山尖尖。小美家养了两只狗,凶的那只叫光福。小美说,只要叫它的名字阿福,它就不会狗眼看人低了。到了她家门口,那狗照例狂吠起来,我便叫它光福,可是遗憾的是,这只狗只听得懂果敢方言,却听不懂普通话,依旧对我不礼貌。于是小美便制止了它的不友善的行为。
中午的菜是我亲自来下厨来炒的,小美、小菊和阿香则帮着打杂。山民做饭炒菜的灶就是在两块石头之间架了两根铁条,再在下面生一些木柴,使用起来很不习惯。我炒了几道湘菜,一碗青椒炒肉,一碗芹菜炒牛肉,一碗凉瓜,一碗瘦肉汆蛋汤。等我们把饭菜做好的时候,她的家人也全部从山上干完农活回来了。也许是山里人难得吃肉的缘故,小美一家都吃得很香,她爸还跟我喝了几两劣质白酒。虽然生活贫穷,可是小美一家却待客很热情,主动给客人打饭,我碗里的饭还没有吃完,小美马上又打一勺到我碗里了。虽然她家吃的是那种品质较低的大米,但是红袖添香,我倒是吃得个酒醉饭饱。小美一家对我这个不速之客也没追问什么,只是她嫂子盯着我们看了两眼,然后满腹狐疑地问了一句:“他是你小伴呀?”小美边吃饭边回答了一声:“嗯!”在果敢,“小伴”就是朋友的意思。
在小美家吃过中饭以后,她领着我来到寨子里的山民打歌的地方,那里有两棵我叫不出名字的特别雄伟的树,树叶笼罩下的一块土坪就是山民们打歌娱乐的场所,无论是远观还是近看,风景都是极为秀丽壮观的。场地旁边有三个小商店,我对小美说:“想不到在你们这个地方还有三个‘超市’呢。”小美急红了脸,白了我一眼:“老大,不要这么讥笑我们嘛。”她介绍说,山里的人白天要干活,只有晚上才有空闲时间来这里娱乐休闲。于是我便与她在村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回她家,静静地等待夜幕的降临。
[attach]27147[/attach]
谁知天公不作美,到了晚上老天竟淌下了伤情泪,我只好在小美的家中“夜阑卧听风吹雨”,听着雨点打在铁皮屋顶上的声音,仿佛那是山民打歌的前奏。好不容易盼得风停了雨住了,我便要去看打歌,小美说今天下了雨,可能不打歌了。可是我却不死心,迫不及待地要求小美带我去。小美禁不住我的执拗,只好答应了,于是我与她打着一盏昏暗的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那目的地前进。奇怪的是,刚下过雨的夜空竟然是繁星满天,我想可能是这里离天太近的缘故吧。到了目的地,果然只有几个小孩子在那里追逐、嬉戏,还有一些人在那小店里谈天说地或抽水烟。几个漂亮的小妮子围坐在小店的墙角里,在那里窃窃私语。小美在黑暗中瑟瑟发抖地陪着我等了一会儿之后,便要回家了,于是我便只好与她败兴而归。
到了她家,她哥哥小龙正在弹那种三根弦的叫“弦子”的乐器,样式有点像吉它,可能是现代版吉它的妈妈,但是发出的声音却像古筝。小龙用纯熟的技术把它演奏得如歌似泣,听着这优美的乐音,我感到自己就像是听俞伯牙隔江抚琴的钟子期。由于小龙白天清早就出去收玉米了,劳作非常辛苦,所以他奏了一会儿就曲终人散了,而我感到这优美的乐曲还在这温馨的小屋里回荡。小美与我聊了一会儿天,也困了,她给我掺配好洗脚水,用手试了一下水的温度,然后端给我洗脚。晚上睡在她家的小屋里,听着山风吹过树林,以及树丛中小虫子顽皮的叫声,天籁就在身边……
[attach]27148[/attach]
睡到半夜,我朦胧中被隔壁的声音吵醒了,好像是小美他爸得病了在呻吟,她妈妈和小美在安慰他。我拉亮了灯,进去询问,果然是她爸发高烧了。小美噙着眼泪告诉我,他爸因为前几天帮人家收稻子时受了寒,所以病倒了。我便打开自己的背包,给他拿了几粒感冒药,用开水给他送服下了。估计病得很重,感冒药没有起作用,到了深夜,我还是间或听到他病得难受的呻吟声,硕大的汉子痛苦得用手去捶隔墙上的木板。
当早晨的阳光铺洒了山寨的山山水水之后,小美来叫我起床了。我睡眼惺松地穿好衣服爬起来,小美已为我挤好了牙膏,端来了洗脸水。我问她爸怎么样了。她幽幽地说,没什么事,刮过痧了。
站在她家门口,看着群山,全笼罩在一片云海之中,那些露出半个头顶的高山隐隐约约,就像仙岛蓬莱、方丈。那缥缈迷离的云雾被轻风一吹,好像海面上的波涛起伏,景色非常壮观,真的以为是人间仙境。
吃了早餐以后,阿香和小菊回老街去了。我与小美、小美的妹妹美心一起到村子里面四处拍照片。一路上,我既拍风景,又拍这对姐妹花。小美本来就已经是一个很标致的姑娘了,可是她的妹妹美心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锦缎上面加绣花,一个让我无法找出准确语言来形容她的美丽的小姑娘。她只有十四岁,看起来特别秀气和清纯,在她的眸子里,永远都是装着一湖面的清澈。她在路上吱吱喳喳地跳跃着,像一只快活的小麻雀。在这些山民习以为常的环境中,我感到一切都是新奇的,到处都是美的灵感,唯美的感觉贯穿在我的每一个细胞里,我肆意按动快门,捕捉下每一个风景的亮点。在这纯美的感觉中,我觉得这里的山山水水都是那么充满灵气,而我已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我在感叹于上天造物的美丽的同时,更惊诧于上天造出这对姐妹花的美丽,她们的美丽与周围风景的灵秀一同定位在我的数码相机里。
[attach]27149[/attach]
时值上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山民们早已上山干活去了,村子里稀稀落落地有一些人出没。在一个山包上,有一处破旧的庙宇,庙里的菩萨虽然破损,可是还有一些香火正燃着。小美跪在菩萨面前的一条长凳上,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样子显得非常虔诚。她做完了祈祷之后,便站了起来,然后叫我也去拜一下菩萨。我说,我不信佛。然后我便走了出来。她跟着出来了:“你拜了菩萨之后,他们就会保佑你平平安安、升官发财。”看她那一脸认真的样子,我笑了:“他连自己都保不住了,又怎么能保佑我?”她一脸惶恐:“你这样说,得罪了菩萨,菩萨会害你的。”我忍俊不禁:“既然是菩萨,又怎么会害人?如果有害人的,那一定是妖魔。其实万佛皆有佛性,只要我做了善事,那么在我做善事的时候,我就是佛,就是菩萨。知道吗?”她睁着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果敢的汉人大多数信佛教,而小美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自然也是笃信佛教的。
在一户人家的竹篱外,我看到一枝娇艳的花儿伸出篱外,在另一户人家里,我看到那家的一个竹棚顶上,竟然栽种着一盆美丽的花。虽然这山里的日子过得宁静而淡泊,可是物质的贫乏却无法阻止这些善良的人们对美的向往与追求。于是,我用相机记录下了这两张画面。在我拍第一张花儿画面的时候,两个小孩子看到我在拍照,赶紧像小松鼠一样跑开了,在远处怯生生地看着我。寨子里的房子前一般都有几个泥孩子在玩耍,或蹲或站或坐,看到我这个陌生人都像看到外星人一样。在一户人家,我看到这样的一组画面,一个最多四岁的流鼻涕的小男孩子背上竟背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孩子,由于这个小男孩子自重不够,所以他必须身体向前倾斜得很严重才能保持平衡。
[attach]27150[/attach]
到了那个打歌的大树下,一个只有几岁的小女孩子在那看我拍照,觉得非常稀奇,在那里偷偷地笑,她笑的样子非常可爱天真,是那个开小店的女老板的孩子。看到我转过来拍了她,她像小燕子一样飞到了妈妈的身边,躲在妈妈的身后,绽出灿烂的笑容。看着她那可爱的小模样,我与小美对视而笑。到了一口古井旁边,寨子里的一些三姑四婆正在洗衣服,她们看见我之后,都用带着疑问号的目光看着我。其中有一个大嫂悄悄地拉着美心问:“你姐夫呀?”美心响亮地回答:“小伴!”
走出山寨以后,美心没有跟来了,她一个人到小伴家串门去了。我与小美随意转悠着,山林里,竹丛中,草地上,小溪旁,泉水边,到处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和影像。在一处潺潺的山泉边,斑斓的阳光从树梢中间飞坠下来,掉在山泉中,随着泉水的流动而跳跃摇摆。小美突然抱着肚子蹲了下来,头低垂着,从那飞流而下的秀发中间,我看到她两条柳叶眉紧锁着,样子显得非常痛苦。我问她:“小美,怎么了?”她紧闭着的朱唇中透出几个字:“我肚子痛。”说这话的时候,她就像个可怜的孩子。我:“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一脸绯红,过了许久才轻轻地告诉我:“我……我……痛经……”我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只好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爱莫能助地看着她。
[attach]27153[/attach]
过了良久,她的神色才稍好一点。我们便一起回去,在无人的林荫小道上,她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哥,我要你背我。”她回眸说这话的时候,妩媚的阳光艺术化地铺洒在她的连衣裙上,翩翩地她像一个天使,脸上满是那种纯真的渴望和无邪的微笑。我此时的思想有些僵化,人仿佛一下子羽化了。我无言以答,只能机械化地摇了摇头。她欣然一笑:“哥!算了,我只是随便说说。”在林间继续游弋,她问我:“哥,你结婚的时候,你老婆是处女吗?”我把头偏向一边,不看她:“你问这些干什么?不害羞!”她咯咯地笑了:“听我朋友说,男人如果遇到一个处女,会走三年红运。女人如果遇到一个处男,会倒霉三年。”我脸红了:“废话!”她一脸认真地告诉我:“哥,你相信吗?我还是处女。”我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了。但我心里在想:“看我这几年倒霉是不是?莫非你想让我走三年红运呀?”心里虽然有贼胆想,可是嘴里却是不敢说出来。因为听朋友说,缅甸的女孩子认死理,一旦较起劲来,毁了你都有可能。
回到小美家的时候,正赶上她家吃中饭了。小美她爸也起床了,他吃了一点饭后,面露痛苦地靠在一把长椅上休息。我问他好了没有,他说,算了,熬一熬也就过去了。看他的情势是病得很重,我就叫小美去喊医生过来,她也噙着眼泪很担心地说:“平常有点病,我爸爸也就硬挺过去了,可是今天我也觉得他一定病得不轻……”我转过身来问她爸:“你病得这么重,为什么不去看医生?”他说:“因为还差了人家很多钱,不好意思再去赊账了。”我问他:“你欠了他们多少钱呀?”他说:“有几次没给人家现钱了,一起欠了八十块钱。”我感到心头一阵沉重:八十块能做什么?可能就是我与几个狐朋狗友吃一顿烧烤的花销,可是在这些山民的眼中,竟然是一笔大数额。于是,我便执意带他去治病,在我的坚持下,他与我一同去了。
[attach]27154[/attach]
走了一段山路,便到了一个小诊所。我给他先付了那八十块钱的老债,再叫医生给他看病,输了两瓶液体和一些药,这次医疗花了五十块人民币。奇怪的是,在我们家乡同样的医疗可能只要一半的钱就行了,这里的医疗费用却高上我的家乡一倍,也难怪很多老百姓得了病,却宁愿在家里苦熬着。看着眼前的情景,我心里一阵阵发酸,想起了唐代诗人聂夷中《咏田家》中的诗句:“二月卖新丝,五月粜新谷。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肉。”
由于用了药的缘故,回来后,他跟我说觉得心里不再难受了,病也好多了。于是,我的心里也跟着轻松了不少。我坐在他家的小屋边与他家人聊天。我跟小美开玩笑说:“如果哪一天,你嫁人了,一定要请我喝喜酒呀。”她嫂子正坐在小板凳上喂小孩,听我这样说,便回过头来调侃地对我说:“把她嫁给你呀,嫁给你就天天有肉吃了。”我感到鼻子一酸,心里非常难受。虽然她开的是玩笑,但是却反映出当地人民生活的质量。虽然我不是富人,胡润的福布斯上没有我的名字,可是我却是一个天天吃肉吃腻了的人,所以我现在不吃肉了,改吃素了。而在这里,能够吃上肉竟成为人们心目中最向往的事情……
我跟小美调侃说:“小美,你长得这么漂亮,不如给别人做小老婆算了,反正老街有钱人多的是。”她回过头来,眼里满是怒火:“哥!你别这样说我,我死都不做别人的小老婆!”看得出,说这话的时候,她是认真的,至少在当时是这样的。
[attach]27152[/attach]
下午下了大雨,她哥小龙赶着骡子驮着玉米回来了,他被雨淋得一身通透,当时我加了一件外套,都觉得有点寒意。我问小美为什么下雨了他们还在外面呀。她告诉我,因为山上收玉米的地方离家很远,所以要下雨了,就只好躲在树下,但还是被雨淋,她以前在山上干活时,也是这样常常被雨淋的。小龙是家里读书最多的,读了小学六年级毕业。
在不知不觉中,暮色已经完全覆盖了这块大地,山里的夜有些寒意,我换上了那套雅戈尔的西装。还没走出小美的家门,就听到那边传来吹箫和弹弦子的声音,我便与小美、美心一起走出了家门。在路上走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八九岁的长得有点像电影《黄飞鸿》里面那个牙擦苏的男孩子边走边奏,笛子吹得非常好听。真想不到这么一个小不丁点的孩子也会吹笛,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到了那个打歌的场地,可是正式打歌还未开始,只有几个闲散人等在场地里拨弄着弦子,一些小孩子和小姑娘打着手电筒到处乱照。可能因为我是一个陌生人的原因,大家对我抱有新鲜感,其中对面石堆上的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用手电筒射着我的眼睛,大声对我说:“对面的男孩,我恨你!”一时兴起,我也便跟她们开玩笑,仿照她的口气说:“对面的女孩,我爱你!”于是那些小姑娘们便哄地齐声大笑,笑得天真而淳朴。可是小美马上告诉我,她说不能这样喊,因为有年轻人的妈妈在场,如果这样说,可能会被扁一顿。看得出,她是吓唬我的,因为她的语调中有些吃醋的成份。从小商店里倾泄出来的灯光照在我身上,黑暗中,小美那亮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她幽幽地对我说:“哥哥,你穿西服的样子真帅!”我觉得她的话语中满是倾羡,但我装作不知道,没有回答她。
[attach]27151[/attach]
由于打歌还要等一会儿才开始,于是小美便叫我去小商店里坐一下。到了商店里,这些爱开玩笑的山民们便又拿我和小美开涮。因为小美喜欢叫我老大,于是他们就问我:“你是不是小美的老大呀?”我说是呀,他们便哄地大笑起来。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这里说老大就是家里排行第一的孩子,意思就是骂我是小美的大儿子啦。他们问我是不是小美的男朋友。我说,如果我在中国没有结婚的话,现在可能就是。我买了一包香烟,四周递了一圈,那些憨厚的乡亲们笑嘻嘻地接下了。
[attach]27155[/attach]
有一个穿迷彩服的中年男子笑着说:“接了,他发喜烟了。”乡亲们又是一阵哄笑,小美却并不否认,只是陪着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色彩。我接过一个乡亲递过来的酒杯,喝了一口说:“别开玩笑了,我家里有老婆了。”那个“迷彩服”说:“有老婆又有什么关系,在我们这里,可以娶小媳妇的。”我笑着说:“别说小美了,她是我妹妹,我不能爱她。”“迷彩服”说:“那你爱哪一个都可以,我们寨子里的姑娘随你选一个,我给你做主,你看上了,就交二千二百六,把她带走就行了。”我这人也爱开玩笑,一时野性发了,便指着墙角里蹲着的一个可以与小美平分秋色的女孩子说:“我就看上她了,你做主呀,哈哈。”那个女孩子瞟了我一眼,眼睛里闪亮了一下,然后红着脸把头埋到大腿中间,却偷偷地笑。小美刚才还在笑着的脸一下子板起了,狠狠地盯了我一眼,眼神中分明有一股怨气。我只好收敛了,他们却不依不饶,继续拿我开玩笑,乡亲们那爽朗的笑声冲破了小商店的屋顶,打破了寂寞的夜空。
[attach]27156[/attach]
作者: 南书 时间: 2016-7-29 09:44
三分虚假,七分真实是不是啊老师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29 10:10
这边的管理者在思维上都不太开拓,所以当地发展不是太快。果敢未来的希望,得靠你们这群年轻人了。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29 10:10
不是不是,哈哈,虚构的,小说而已,莫当真!
作者: 南书 时间: 2016-7-29 10:17
呵呵,看得出那个小美很喜欢老师的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29 10:38
别人坐飞机和高铁了,你还在坐牛车,能赶得上吗?呵呵。缅甸要想建设好,必须胆子要大,步子要快。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29 10:40
当年老师也才二十多岁呀,平素也是穿着整洁,走出来也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特别是往那些衣着不整洁、脚丫子都是黑泥的果敢青年当中一站,啊,白马王子!呵呵。所以当年在老街,有好几个果敢姑娘对老师暗送秋天的菠菜。
作者: 南书 时间: 2016-7-29 13:38
呵呵,老师好福气啊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29 14:31
哪里哪里!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结果,打了很多年的单身,最后没办法了,年龄大了,只好随便捞了一个女人结婚。
作者: 南书 时间: 2016-7-29 16:55
那时有那么多的果敢女孩喜欢老师,老师为何不接受呢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29 17:22
一,当时在中国有一段婚姻,还没有离婚。
二、确实没有遇到特别让人动心的。这才是主要原因。
作者: 南书 时间: 2016-7-29 21:01
哦哦!!!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29 22:00
总不可能随便捞一个做老婆吧?那样,害人害己。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30 09:20
第四节
时间就在他们的玩笑声中悄悄过去了,终于有人排起队打歌了。我跑出去看,却在弯腰过门的时候,头还是撞了一下小店的屋檐。只见那些年轻的小伙子和姑娘们排成一个圆圈,有的吹箫,有的弹弦子,大家边弹边唱,且歌且舞。旋律很有原生态的味道,歌词很纯朴。甚至有的小伙子还搂着心爱的姑娘的小腰肢在那里跳着,而姑娘们也毫不羞涩,仿佛一切都很自然。我打开相机上的闪光灯去拍他们,他们也不为之惊动,一切按照固有章法有条不紊地进行。小美也加入了打歌的行列,她跳了一会儿,便来拉我进去跳:“哥,你也来玩吧。”第一次捏着她温暖柔软的小手,我的心在怦怦地跳,可是那种感觉,只能深埋在心里,无法承认,也无法伪装,无法接受,却又无法拒绝。事已如此,我只好在打歌的行列中胡乱地跳,像一只笨拙的大棕熊踩在一块烧红的铁板上。
[attach]27227[/attach]
看着他们那幸福的表情,那快活的神色,那热情的舞蹈,那质朴的歌声,我真为他们所流露出来的那种纯朴的情怀所感动。这是一群没有受过所谓“现代化思想”污染的爱情团体,他们的爱情才是绿色的,才是纯洁完美的。相对于市场经济下那种交易式的爱情,我觉得他们才配称得上爱情的白金卫士,因为他们的爱情几乎没有任何功利心,没有任何的勉强和做作,纯粹是爱由心生,情从感发。相对自己那满目疮痍的婚姻,我无从言语。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生命可以重新开始,我宁愿生活在这个山寨里,做个山寨里的倒插门的女婿,远离尘世的喧嚣和纷扰。
他们一直这样开心地玩,玩到午夜时分,便分散了,由集体行动转为个体行动,一对对情侣互相牵着手,或搀或扶,去幽会去了,他们使我想起了《诗经》里的句子:“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这午夜时分,我有些困了,他们却像一朵朵飘散却又互相牵绊的蒲公英一样消失在黑暗中,黑暗是路人的障碍,却是这里的情人们的光明。因为黑暗,他们的爱情才有绽放的温床。顾城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把这句诗用在这些情人黑夜中的幽会上,我觉得有些合适。听小美说,他们一般都是顺着山路慢慢溜达,然后一对对情侣各自找一处不互相干扰频率的地方坐下来,生一堆小火,两个人就在那里说情话,亲昵地依偎在一起,享受彼此带来的快乐和心跳。间或有一对胆大的还会在夜间唱起嘹亮的山歌,于是整个山谷都成了欢乐谷,爱情使山寨的黑夜不再没有色彩,也忘记了什么是害怕。在这连星光都没有的黑夜里,他们选择留恋不分手,把风景都看透,一起等待云行水流、天明拂晓。他们所绽放的情感不是那些开奔驰宝马的人所能够体会的。雾在山谷中腾起,爱却在他们的胸中燃烧。
[attach]27220[/attach]
在山寨里做了几天客,跟小美的家人都混熟了,他们也把我当自家人看了。在我离开山寨的那一天,小美和她的家人都来送我。本来先说好小美要在家里呆一段时间,然后再到老街找工作的。可是在我背着行李临走的时候,她突然改变了主意,当着她家人的面对我说:“哥,等我一下,我还是回老街算了。”然后她飞快地跑回房间里,把东西收拾好,就笑盈盈地跟着我。她母亲是一个善良的山里女人,虽然才四十多岁,可是长年劳作,使她变得非常苍老,她把我们送出寨口,在路上反反复复地叮嘱我:“我们家小美还小,不懂事,你就当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如果她做得不对,你不要怪她。我们家里穷,没让她读什么书,她有什么事,你要多帮她……”我只能不断地点头:“嗯,您放心好了!”她又对小美说:“哥哥见识比你要强,你有什么事,要听哥哥的话……”
走出寨子口很远了,我们回头望,她还站在那个小山包上用目光送我们离去。我对小美说:“你们家里的人都很善良,他们非常辛苦,还过得这么贫穷,你要多关心一下家里人,帮助家人摆脱贫困。”她听了之后,眼睛一下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哥,如果可以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把我卖了,我都不后悔。”我看她心里难受,赶紧岔开话题:“其实你们山寨里风景还是蛮不错的,哪一天,我想隐居了,就到你山寨里买块地,盖一栋小房子,然后再娶个山里女人,过小日子算了。”她听我讲得这么洒脱,破涕为笑:“好呀,如果你要在我们寨子里住,我叫我家给块地让你盖房子。”
[attach]27221[/attach]
由于那天不是大水塘的街子天,没有拖拉机载客,我只好与小美步行二十多里的山路去大水塘。一路上,这热带雨林的风景非常壮观,那奇美的风景不断呈现,再加上身边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所以走起山路来并不觉得累。小美打着那把小红伞走在前面,我戴着太阳帽走在后面,到了一个处凉风习习的树荫下,有几块光滑的大石头,我和小美坐了下来。因为走了很长一段山路的缘故,她的脸被血液充得红红的,像一块红色的美玉。我取下太阳帽当风扇使,她对我说:“哥,坐过来,我也要吹风。”于是,我便挨着她坐下了,一起享受着太阳帽扇起的清风。她侧过脸来对我说:“哥,你别看我脸上走路走得红红的,其实很僵。”我不解:“什么很僵呀?”她笑了:“就是好凉呀,哥,你摸一下看。”我有些难为情,但是我还是伸出一个指头在她脸上点了一下,她呵呵地笑了:“哥,你都结过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胆小呀?”然后抓住我的手,按在她的脸上,果然,那如玉的俏脸像玉石一样有一种凉凉的感觉。可是我却如同摸在一块烧红的烙铁上,觉得浑身不自在。
在林荫下憩息片刻之后,我们又往前赶路,在幽静的山谷里,只能偶尔遇见几个荷重而行的山民,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小美对我说:“哥,我唱山歌给你听,好吗?”我说:“好呀。”她便拉开了嘹亮的嗓子,唱起了山歌:“七个姊妹一对双,送给阿爸是丁香,七个姊妹散开步,问到阿哥真喜欢……”“正二三月菜花黄,姑娘嫁了不想娘。双手柳(搂)着丈夫睡,只想丈夫不想娘……”
[attach]27223[/attach]
到了大水塘之后,我们便坐车回到了老街。从山寨回来以后,小美很明显地对我体现出了非常严重的依存感。我在不断地托朋友为她找工作,可是得到的都是失望的消息。回到老街的时候,她身上只有三十块了。我便慷慨解囊,帮助她度过难关。虽然没有班上,但是因为有我这个哥哥接济她,她倒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每天就是上网聊天,有时斗斗地主。
她跟我聊起她寨子里有一个人会写诗,曾写诗给他的未婚妻,大家都认为写得好,她也背了几首。我叫她写给我看,她便写下来了。诗文是这样写的:“哥是小鸟天下飞,妹是地上一枝梅。小鸟落在梅枝上,风吹雨打不后悔。”这明显充满山歌味的情诗倒是有点趣味,我说这个比喻还是不错的。她偏着头问我:“哥,你会不会写呀?”我说:“会一点点。”然后我便拿笔仿照那首诗写了一首打油诗:“妹是彩云天上飞,哥是风儿后面追。只要妹妹不嫌弃,风云并肩走千里。”她看了之后,说不如那个才子写得好,我说我本来就是写着玩的,又不是搞文学创作。看她挺无聊的,我故意逗她玩,便又拿起笔来写了一句:“小美妹妹不是人。”她看了之后,目瞪口呆:“哥,我哪里不是人了?”我再添上一句:“九天仙女下凡尘。”她笑得前腑后仰,我又加上一句:“一到夜里变成鬼。”她笑了:“我怎么又变成鬼了呀?”我写:“闯入他人美梦中。”她笑得喘不过气来了。笑了很久才停下来,娇喘着对我说:“哥,你太有意思了。”我这人是经不起表扬的,一受到表扬就很容易轻狂。又来了几首打油诗,逗得她那一天笑声不断。
[attach]27222[/attach]
我躺在沙发上看书,她一边跟网友聊天,一边与我说着话。突然她对我说:“哥,你来看,这个人好搞笑哟,我问他是做什么的,他回答得好恐怖哟。”我过去一看,只见那个网友的回答是:“以打架为锻炼身体,以敲诈为经济来源,以打劫为反应练习,以吸烟为寂寞代替。”我说:“你也回答他呀,比他更恐怖呀。”她说:“我怎么回答?”我便拉过键盘为她打回复:“说出我的工作来更吓死你,我是:以杀人为锻炼身体,以卖人为经济来源,以砍人为反应练习,以吸血为寂寞代替。”小美看了,更是笑得不得了。接着上了一会儿网,她边打字边对我说:“哥,你说自己的婚姻不幸福,你还想不想再找一个呀?”我放下书:“目前不想,没那条件。等以后有钱了再说吧,等我有了钱,看上一个女的了,我会直接过去问她:‘你多少钱一斤?我买!’”她侧过身来:“哥,你怎么是这种人呢?你把女人当什么了?还多少钱一斤呢。”看她有点气愤了,我不搭理她,在沙发上躺下去,继续看易中天的《帝国的惆怅》。
[attach]27224[/attach]
稍过了一会儿,她又轻言细语地说:“哥,我知道,你是受过伤的人。但是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不理她,她迟疑了一会儿,鼓起勇气对我说:“哥,如果有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喜欢你,你会不会喜欢她呀?”我不理她,她急了,侧身一把夺下我的书:“你听见了没有呀?”我放开手让她把书夺去了,我问她:“你是不是说你自己呀?”她的脸有些涨红了:“你说是就是。”我笑了,稍停顿了一下,我正言告诉她:“小美,我们是不现实的,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何况你是缅甸人,就我目前的条件,我也没有办法把你带回国。”她有些失望:“难道你不愿意在果敢生活呀?”我:“可是我终究会回中国的,那里是我的祖国,我爱自己的国家。”她脸上的失望越来越多,声音几乎哽塞了:“就算……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行吗?”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呆坐了一会儿,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满含怨恨地看了我一眼,抽泣着说:“你不要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你不要来找我……我再也不理你了……你这个骗子……”几滴眼泪掉在了地板上,她猛地站起身来,把书往我身上一扔,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扔下我心神不定地躺在沙发上,很自然,那本《帝国的惆怅》现在变成了“我的惆怅”。
[attach]27225[/attach]
到了傍晚的时候,我去找小美,到了她的宿舍旁,她正在洗头发。看见我来了,她把我当透明。我只好坐到她房间里去,静静地等她。她洗好头发后进来了,边对着镜子梳理头发,边对我说:“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呀?”我问:“你吃饭了没有?”她回过头来,白了我一眼:“我是你什么人呀?我吃不吃饭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呀?我就是饿死也不关你事!”我说:“别生气了,我等下有正事要和你说呢。先去吃饭吧。”看来她的气消了,梳好头发之后,便锁上门跟我出去了。
在一个四川人开的小店里,我点了几个家常菜,然后与她一起吃晚饭。我告诉她,我身上没钱了,明天要到南伞去取钱,但我没有通行证,只能偷渡过去,可是这段时间那边查得严。她停止了喝可乐,脸一扬:“飞过去啊。”我陪着笑脸:“说正经的,你原来不是说过有一条小路吗?”她喝了一口可乐后,告诉我:“是有一条小路,只是要走两个小时才能到南伞。”我:“总比偷渡被抓住要好呀。”她说:“是不是要我带路呀?”我笑了:“正是这个意思。”她白了我一眼,低头把可乐喝了。吃完饭之后,我们约定第二天早晨偷渡去南伞。
[attach]27226[/attach]
与小美在老街吃过早饭后,我们便坐车到了国境边,然后从一条很少有人走过的山路上偷渡去南伞。先是爬一条非常陡的长坡,坡上是一长片玉米地,我们便从玉米地中间的小路上往上爬。由于很少走山路,我累得够呛。小美却步履如飞,她不时停下来等我,看我气喘如牛的样子,她不时莞尔一笑。
跋涉了两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到南伞了,我在ATM机上取了二千块钱。她说要学会怎么使用信用卡,我便在ATM机上反复教了她几次,总算让她明白了。因为老街的东西非常贵,有人说,老街就是一泡屎都要卖出高价来。确实此言不虚,因为多方面的原因,老街的物价比中国高出很多,哪怕只是一线之隔的南伞,也比老街的物价便宜不少。因此,我们就去南伞的商场购物,买些日常用品等。我叫小美选些东西,她选了一瓶洁面乳。在南伞转来转去,不觉中已是下午。我们都有些饿了,便去一个四川人开的小饭店里就餐。菜端上桌来的时候,我问小美喝不喝饮料,她便要了一瓶啤酒。我们便边喝着啤酒边吃着水煮鱼,不一会儿,一瓶啤酒便下肚了,于是小美又叫了一瓶。她喝啤酒的速度比我还快,估计她喝了一瓶半。两瓶啤酒喝完之后,她的脸上有些潮红了。隔着桌子,她有些微醉地对我说:“哥,今天我们还能够一起逛街吃饭,我真的很幸福。不知再过几年,我们还能不能像今天这样逛街、吃饭?”我说:“多吃点饭吧,别再啰里啰嗦的。”她不再言语了,闷声闷气地连吃了三碗。吃完饭之后,我们又从小路上回去。
[attach]27228[/attach]
走在林间小路上,她一言不发,只是提着东西急勿勿地往前赶,我在后面紧步跟随,有时要小跑才能跟上她。就这样闷声闷气地走了一段路,这热带雨林的气候就像小人的嘴脸一样,说变就变了。一片乌云笼罩在头顶上,紧接着就是豆大的雨点打下来了。恰好路边甘蔗地旁有一个小茅棚,小美尖叫着跑了进去,我也紧紧跟了进去。那是一个当地人种地休息用的小茅棚,用树木搭一个架子,上面盖着厚厚的茅草,周围用竹席围着,棚子里架着几块木板就算是床了,上面铺着一张竹席。因为热带雨林气候常下阵雨的缘故,这种小棚在山上的地头里到处可见。虽然小,但是能避风雨。看着棚外那骤雨猛袭的世界,狂风像一个凶狠的恶魔,用力撕扯着野地里的一切,远处有几株树木就被大风刮倒了。
小美抹了一把头发上和脸上的水珠,看了我一眼,然后在那张小床上坐了下来。看那狂风暴雨一时半刻是停不了的,我也在小床上坐了下来。雨越下越大,雷声从远处渐渐地传了过来,外面的世界电闪雷鸣。突然,“轰隆”一声,一个猛雷就在小棚上方炸开,疾电发出的白光在小棚里一闪,我的眼睛被强光刺激得一下看不清了。小美惊叫一声,像触电似的,猛地跃起扑进我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我,把头埋在我胸前。看着她那惊魂未定的样子,我伸出双手抱住她:“不要怕,我在这里。”她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一样,在我怀里簌簌发抖,我此时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紧紧抱住她。
外面的风雨非常猖狂,雷一直就在头顶上响着。山洪也开始暴发了,虽然小棚的地势较高,可还是不断地有水涌进来,我便推开了小美,把皮鞋脱了放到旁边的树架上,然后屈腿坐到了床上。因为害怕雷电,小美起身把小屋的破门给关上了,小屋里一下黑暗起来。她也脱了布鞋,坐到了床上。也许女孩子在这个时候最需要保护,她上了床之后,一言不发地抱着我,把头埋在我屈着的两腿和胸脯之间,我伸出两手轻轻地环抱着她。每一次响雷,她都会紧张地用力抱着我。因为下雨,气温很快就变低了,我们感受到着彼此身上的体温。她渐渐平静下来,那女性的柔软身体开始刺激我的神经元,我便伏下身来,闭上眼睛把头埋在她的后颈上。她也感觉到了我的异样,便轻轻把头抬了起来,用她那含泪的眼睛望着我,泪水中分明写着渴望,那红红的嘴唇在此时充满了诱人的光泽。鬼使神差一般,我迎着那道热辣辣的目光,把自己的那张臭嘴对接上去。整个荒郊野外,在那处孤零零的小棚里,两个孤独的灵魂正在热吻。此时,热吻就是一切语言,那轰鸣的雷声已充耳不闻。
如果说男人在此时没有任何生理反应,那是鬼话。她那温软湿润的红唇让我开始亢奋起来,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在渴望着什么。我轻轻地把她放倒在竹席上,她静静地躺着,飘若惊鸿的头发散开在竹席上,眼睛很空洞地看着我,她的大脑仿佛已经停止工作。我轻轻伏上去,温柔地解开了她的衣扣,那女孩的上半身便裸露在我眼前。她看起来非常激动,那坚挺的胸脯起伏着,那美丽的眼睛里写着的是渴望和紧张。
作者: 南书 时间: 2016-7-30 09:41
呵呵,没那么严重吧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30 13:41
男人找错了老婆,毁了半生。
作者: 南书 时间: 2016-7-30 14:13
所谓男怕上错门,女怕嫁错郎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30 14:28
找错个老婆,等于请鬼进屋。呵呵。
作者: 南书 时间: 2016-7-30 15:01
男女都是一样的,嫁错老公也像走入人间地狱一样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31 00:57
嗯,幸福的婚姻是相似的,不幸福的婚姻却各有各的原因。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31 01:01
第五节(完)
正当我准备行鱼水之欢的时候,突然,一阵大风把破门刮开了,那阵凉风刮在我身上,让我打了一个寒颤。一种奇怪的感觉,我突然想起了我儿子,他仿佛正睁着纯真的眼睛望着我,我就像被人狠抽了一记耳光,我的头脑一下子从诱惑中冷静下来。紧接着,我想起了自己的处境,想起了男人的责任感,想起了那个被我辜负了的美露。太多太多的想法,我的兴致在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轻轻地把她的上衣合上了,她很失望地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然后痛苦地把头扭向一边,上齿紧紧地咬着下唇,泪水从闭着的眼睛里滑落下来。我在她身边躺下来,眼睛望着上方棚顶。我的内心在激烈地斗争:“我会不会让她变成第二个美露?那样,我就害了她……我还算是男人吗……我该如何取舍……”
反复思量之后,我转过身来,对她说:“小美,我知道你爱我,可是,我给不了的幸福,我就不会向你承诺,所以……”“你这狗东西!”她狠狠地打断了我的话。我:“为什么骂我?”她:“你找骂。”我:“小美,我也非常爱你,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明天会怎样。因此,我现在不能要你的身体。”她只是嗡嗡地抽泣,我接着说:“给我时间,如果我能够发达起来,我一定娶你。我们先恋爱吧,等到我有足够条件娶你的时候,我才可以得到你的身体。现在,你就做我的女朋友吧。”她停止了哭泣,转过身来,眼睛里满是委屈的泪水,我用手抄过她的颈部,把她抱在胸前:“小美,我爱你!”她的头在我身上蹭着,把泪水全擦在我的衣服上。我问她:“我比你大八岁也,八年可以做很多事的,你想过没有吗?”她哽咽着:“我不觉得八年可以做很多事,在我们这里,也只是多种了八年地。”我:“不嫌我比你大这么多,是吗?”她点了一下头:“嗯。”我:“可是我结过一次婚也,是个二婚头,如果哪一天,你真嫁了我,你会后悔吗?”她看着我:“这有什么关系?总比嫁给别人做小老婆要好。再说,你又有文化,又会电脑,又会这里,又会那里,比那寨子里的男人强多了。”我为这个山里女孩那种质朴的感情笑了,她爱我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我有文化,会电脑。可是她不知道,在中国,一块广告牌倒下来砸死十个人,其中两个是博士生,七个是本科生,剩下那个就是大专生了;抓十颗小石子打出去,有九颗会打在玩电脑的高手身上,我算什么?
[attach]27264[/attach]
关系确定以后,我们就成了亲密的恋人了。她还没有找到工作,自然我要承担起她的生活开支,阿香和阿菊有时也来蹭点饭吃。一天,在小美的房间里,她告诉我,阿香怀孕了,已有几个月了。我问:“她说是谁的?”小美:“她说不是阿华的,是原来在老街赌钱的一个中国人的,所以现在阿华也甩了她,而她身上又没有钱去打胎。”我当时身上也只有四五百块钱了,而小美还要吃饭,实在借不出。我便问:“她以前不是在赌场上班有一千多块钱一个月吗?”她:“她有一万块钱一个月也会没有钱,她爱赌百家乐,每个月赚的钱又还给赌场了。”我:“那她现在怎么办?”她:“她现在正在跟那个中国人联系,那个中国人现在在小勐拉。”小美还告诉我,那个中国人有四十多了,原来经常在阿香的赌场里赌钱,最后认识了阿香。有一次,他请阿香喝啤酒,在她的酒里下了药,等阿香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宾馆的床上,她大吃一惊,发现自己已经被那个人奸污了。但是阿香老实,没有告发那个人,反而做了他的情人,就是他使她怀上了身孕。
正说的时候,阿香回来了,喝得醉醺醺的。她向我借了个手机,然后跑到外面打了个电话给那个中国人。她讲了什么我听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她在那里“吼”。打完电话之后,阿香说,那个中国人不承认是他的种,拒绝寄钱给她。看着她躺在床上那无神的眼睛,我说:“那你现在怎么办?”她的眼泪一下流出来了:“我要去给别人背毒品。”我的头“嗡”地大了:“你没有搞错吧?”然后我和小美都劝她,她最后也说不会去干傻事了。
果敢曾经是一个盛开罂粟花的地方,毒品使它臭名昭著。虽然这些年禁毒成效相当大,得到了国际社会的认同。但是由于特殊的地域原因,还是有不法之徒从外地偷运毒品到这里,再经由这里转运至中国等地方。由于生活所迫,或者是高额利润的驱使,有些人只好铤而走险,拿自己的生命博一博。
两三天后,小美很着急地告诉我,阿香不见了。我说是不是去背毒品了。她说有可能。我只好安慰她,让她再找一找,看看阿香到什么地方去了。她很悲哀地对我说,阿香是她最好的朋友,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她会非常痛苦的。由于阿香不见了,她只能一个人睡在那房间里,当她害怕的时候,便会打电话叫我来跟陪她聊一会儿天。
[attach]27265[/attach]
日子过了十天左右的一个晚上,小美突然打电话给我,她在电话里哭了起来,我问她怎么了,她叫我马上过去。我到了小美的房间,她正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眼角的泪水都还未干。问她出什么事了。她说:“阿香被抓了。”我一惊:“她真的去背毒品了?”“嗯,”她点了一下头,嘴角在抽动着,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知道女孩子在这个时候最需要一个结实的肩膀,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把她轻轻地搂过来,她蜷缩在我怀里,全身颤抖着。
[attach]27266[/attach]
她告诉我,阿香带了一个十二岁女孩子去给别人贩运毒品,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千克毒品。到了昆明之后,由于没有找到接头人,她们身上又没钱了,就把毒品摆在路边上卖,结果被昆明的警察抓走了。我说:“你怎么知道的?”她:“是阿香的哥哥告诉我的。”我:“虽然她是你的好朋友,可是你也帮不了她。事情已经发生,你哭也没用,别把身子给急坏了。乖!”她:“我听朋友说,在中国抓住的毒贩子,只要五十克就要被枪毙了。她带了一千克,足够她枪毙二十次了。”我:“她死不了的,因为她怀了身孕,按照中国的法律,是不会枪毙一个怀了身孕的女人的。”她叹了一口气:“虽然她不会枪毙,但是她要坐牢,我再也见不到她了。”那个袖珍美女阿香就这样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像一片落叶一样隐没在深秋里。我知道她跟阿香的感情很深,也只好温言安慰和解脱她。聊到深夜的时候,我说我要回去了。她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望着我:“真的要走?”我笑了笑,摆了一下手便离开了。我知道,这个时候她的感情最脆弱,如果我留下来,只怕今夜会有故事发生。而这个故事的最后是结果还是后果,我将无法掌控。在情欲与理性之间,我选择了后者。
时间又悄然流逝了一段时间,我身上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出现了转机,我托一个朋友给小美和小菊找工作的事得到了落实,那个朋友打电话给我了,叫我带她们去面试。
[attach]27267[/attach]
面试通过后,我带她们到一个小饭馆里嘬了一顿,以示庆祝。小美显得非常开心,她一口气喝了两瓶啤酒,小菊也喝了一点。小美说:“哥,等我发工资了,我要先买个手机,天天去电话亭打电话给你不方便。”小菊说:“还等发工资呀?现在就叫他买呀。”我非常歉疚地对小美说:“我现在身上没钱了,等我有钱了,再送一个给你吧。”一顿饭吃完以后,我把她们送了回去。
小美和小菊终于上班了,她们的上班地点在东城,所以她们两个人在东城合租了一间房子,离我所住的双凤城有一段距离,再加上我自己那段时间的工作也忙起来了,我只能隔三差五的去看她。小美在孤独的时候,也会打个电话与我聊上几分钟。
原以为这样的日子将每天复制下去,哪知,我后来有几次去找小美的时候,经常见不到人,问小菊,小菊闪闪烁烁地说她出去了。有一次,我窝着一肚子火坐在她宿舍等她,等到晚上两点钟了,她左摇右摆地回来了,口里一股很大的酒味。我气愤地问她:“你干什么去了?”她不敢看我,眼睛望着地上,小心翼翼地说:“我跟朋友去喝啤酒去了。”我:“什么朋友?”她迟疑了一下才回答:“赌场里的朋友……是女的……”我知道她在撒谎,不禁怒火中烧,训斥她:“不要以为别人请你喝酒是给你面子,人家把你当什么?三陪女!……”发完了火之后,我火气有些降了:“如果下次再看见你到外面去喝酒,我就买一箱啤酒给你喝,你要给我全部喝完。”她抬起头来望着我,轻声对我说:“哥,我再也不出去喝啤酒了,我发誓!嗯?”我摆了摆手:“只许这一次,下不为例,如果看见你下次喝酒,我再也不理你了。”她那美丽的眼睛红红地望着我:“嗯!”
[attach]27268[/attach]
又过了几天,我到她宿舍去找她,她又不在。看我义形于色的样子,小菊陪我聊了一会儿便以跟朋友约好了为由出去了。我便憋着火和衣躺在小美的床上等她,带着怒火,我慢慢睡着了。在迷迷糊糊中,我听到门响了一下,睁开眼睛,小美回来了,身上穿着一套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衣服,估计是价格不菲的品牌货。此时天已亮了,她有些头重脚轻的样子,一股很大的啤酒味扑面而来。看到我睡在床上,她吃了一惊,便在床的边框上坐了下来,一言不发。爱之愈深,恨之愈切,我躺在床上用脚踢了她一下:“你不可救药了!”她的身子晃了一下,差点跌下床去了,她条件反射地用手在床边上撑了一下,扶正了身子,回过头来,用刀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瞅了我一眼。我翻过身去,生气地不理她。
沉默了十多分钟之后,突然我听到房间里响起了手机铃声,我坐起来一看,铃声是从她的裤袋里发出来的。我便去搜她的裤袋,她死死地按住不让我搜。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她突然一松手,放开了。我从她裤袋里掏出了一个崭新的手机,估计价格不低于二千元。我拿着手机在她眼前晃着:“谁给你的?说!”她把头扭向一边,对我不理不睬。过了几分钟,她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冷冰冰地对我说:“我们分手吧!”说这话的时候,那美丽的眼睛里已找不到丝毫爱意,有的只是严冬那萧杀的寒意,我只感觉到,那天使般的面孔下却隐藏着一颗魔鬼般的心灵。
就这样,我们分手了,从此她只是我记忆中的一个回忆,甚至连回忆也不是了。老街那璀璨的夜晚,从今天开始,不再美丽。
[attach]27271[/attach]
后来我从小菊那里了解到,原来她进了赌场以后,认识了一个赌客,那赌客是个“豪哥”,一把下注二十二万。由于小美的美丽,那个赌客对她“一见钟情”。也许是钱能通神,她慢慢变质了,那纯真的情怀却经不起金钱这个魔鬼的引诱。她身上的那套品牌装就是他送的,手机也是他买的。为了钱,她出卖了自己曾经三番五次暗示着要奉献给我的身体。
原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我将不再想起那个给过我深爱而又背叛了我的女孩。半个月之后的一天下午,我的手机响起来了,我接起:“你好,哪位?”对面:“我是小美。”我不禁有些疑惑:“你找我做什么?我又没钱。”她:“哥,我明天就要去中国了,我想再见你一面。”我有些迟疑不决:“算了吧,何必呢?”她:“我在禁毒馆面前等你,你一定要来哦!”然后电话就被她挂断了。想到这个让我由爱而恨的小美,我托着下巴想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去见一面吧,毕竟没有感情也有过程呀。
[attach]27269[/attach]
到了禁毒馆门前,她正坐在草坪上,我走了过去:“什么事?有话快说,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她站了起来:“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不以为然:“哼!不要自以为是。”她:“这里有很多人,我们边走边谈吧。”说完,她便向情人湖岸边走去,我只好跟在后面。
此时的情人湖已经没了初见她时的风景了,四周的岸边上原本青翠的树叶已在寒秋中掉光了,只有光秃秃的树丫子突兀地指着天空。小美在一块枯黄的草地上坐下来,我在她对面轻轻盘腿而坐。小美低着头,一边扯着地上的草根一边说:“我知道你很恨我!”我:“我恨你干什么?值得吗?”她:“哥,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是我是有原因的,你知道吗?”我:“你有原因那是你的事。”她:“他能够给我的,你是给不了的。”我:“他能给你什么?不就是钱吗?”她猛地抬起头来:“你知道吗?我从小就穷怕了,我的父母非常穷,他们看病都没有钱……现在,那个人说愿意帮助我家里,给我家里钱,只要我嫁给他。”我:“那恭喜了,现在脱离苦海了。”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没办法,我家里太需要钱了。”顿了一下,她扭过头去:“我明天就要跟他去中国了,可能我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你恨我也好,我都要去了。今天我找你来,只是希望你能原谅我,把我忘记,这世上的好女孩子很多……你知道吗……其实你很傻……我给过你好多次机会……你为什么不要……”看着她的热泪一滴一滴地掉落在草地上,我爱恨交织,心一下子软了。想她也是出身贫寒,之所以这样做,我只能解释为,这是一个无助的人,对贫穷所作出的绝望的抵抗。幸好我只是穷怕了,而更多的人却是穷疯了。
盯着湖面看了良久,我转过头来:“中国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你决定要去了,我也不会阻拦。万一你在中国混不下了的话,我还是愿意最后一次帮你。给,这是我的工行卡,里面只有几十块钱的余额。等你想回来的时候,我会叫朋友打车费给你。”她盯着我看了几眼,迟疑着伸过手来收下了。“祝你好运!”我站了起来,不再看身边的那个女孩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伴随着我那涩涩的心情的,还有情人湖那凋敝的湖岸。
时间又过去了几个月,这个时候已经是春暖花开了,果敢的万物都复苏了,情人湖边一片生机盎然,桃红柳绿,绿绿的草地延伸到了水边,正是情人们踏青问春的好时光。我也把自己的筋骨舒展开来,呼吸着春天里那新鲜湿润的空气,生命仿佛随着春天而挪活。一天,我正在写点东西,突然听到了手机响,我拿起一看,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号码,那电话的区号是0512。我感到非常诧异,但还是接通了:“喂,你好,哪位?”才说话,那边就传来了一个女孩嚎啕的哭声。我非常奇怪,我这段时间没做什么缺德事呀,怎么会有女孩子来哭我呢?只听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很哽咽的声音:“是……是……我……”我头一下子大了:“小美,你怎么了?”她边哭边断断续续地告诉我,原来她跟那个赌客到了中国江苏苏州市,哪知那人是有老婆的,虽然给她另外租了房子来个金屋藏娇,但是好时光只过了几个月,那人的大老婆知道了,便带着人揍了她一顿,把她扫地出门了。“以色悦人者,色衰则爱弛。”世上的规律总是大同小异。经过几个月的相处,那男人早已对她这个没有什么文化的山妹子失去了新鲜感,对她曾做出的承诺也没有兑现,答应给她家里的钱也没有给。事情暴露之后,那个男人便趁机从地球上蒸发了,打他的电话,一听到是小美的声音就挂了,再打就是关机。小美抱着一线希望,在那个繁华的城市苦熬了一段时间之后,身上的钱也所剩无几了,可是那个男人再也不可能出现了,而那个天堂般的城市却不属于她。
原来她在关键的时刻就惦记起我了,我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呀?”她抽泣着问:“你以前……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呀?”我:“当然!”她:“你现在能不能打点钱给我……我想回家……”我:“好吧,你过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去取款机上拿吧。”她:“嗯。”我:“但是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attach]27272[/attach]
挂断电话之后,我打了一个电话给一位国内的朋友,叫他打了一笔钱到我那个工行的卡上。
几天之后,小美一脸憔悴地出现在了老街街头。短短几个月不见,那张俏脸上挂满了不该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沧桑感。我陪她吃了最后的晚餐,在与她的交谈中,她转弯抹角地暗示我,希望我能够给她回头的机会。可是我意已决,面对这个背叛我的女孩子,我再也打不起精神来。我郑重地告诉她:“我们不是同一路人,命运决定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现在一切都已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我相信你可以找到那个适合你的人,但绝对不会是我。祝你好运!”我很冷静地看着最后一线希望在她那美丽的眼睛里一点一点地化为失落,然后我到柜台付了钱,毅然转身离去……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人生就像离弦的箭,一旦射出,就只有一往直前,如果回头,就意味着堕落。对于已经化成历史垃圾的感情,就任由它自然消失吧,因为爱情过了保质期,不会再有回收站。远眺老街四周群山上那缥缈的云雾,我在想,是否我们的人生也如同这迷雾一样无可捉摸。在这伤情绝恋的地方,我明天该往何处探索,还是任由这迷雾湮没?
(全剧终)
[attach]27270[/attach]
作者: 南书 时间: 2016-7-31 09:54
嗯嗯
作者: 南书 时间: 2016-7-31 10:12
终曲人散啊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7-31 10:39
是的,曲终人散,终究是花落花开不长久,满地落红归寂中。
作者: 秘书 时间: 2016-9-19 17:59
欧老师写得真挚、感人。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9-23 18:55
艺术是生活的升华,谢谢顶帖。
作者: 天汉勇士 时间: 2016-9-23 22:30
虽说是小说,更觉抒情写实哦。
抒情饱满,写实似真。
作者: 秘书 时间: 2016-9-24 00:55
我已将欧老师的果敢照片保存,留待以后创作画出来。
作者: 在野孤鸿 时间: 2016-9-26 16:27
好的,期待中。
欢迎光临 果敢资讯网 (https://kokang888.com/) |
Powered by Discuz! X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