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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稿征文】果敢的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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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果梦
时间:
2017-12-19 16:19
标题:
【投稿征文】果敢的冬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舞银蛇,原驰蜡象。”这才是冬应有的景象,和这种大气磅礴的冬相比,我们果敢的冬算什么呢?但“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我们果敢的冬,也是有其独特韵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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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2-19 16:18 上传
遍地铺满白霜的果敢山区
我们果敢的冬天没有雪,有的只是漫天的灰尘、比雪厚重的结成块的霜、因自由奔跑而脸被冻得通红开裂的孩子、暖阳下悠闲缝制布鞋的妇人,还有那似乎永远在落叶却又永远不会光秃的大青树。
果敢的山区,一入了冬,就会成为一个灰尘的世界而且极少有雨。房顶屋前、路边树林,甚至露天晒了两三天的衣服都会盖有一层黄色灰尘,如果有风吹过而人又刚好经过,那绝对是能让人“灰头土脸”的。那些多有骡马、车辆经过的山路、土路,积成的灰尘足有二、三寸厚,一脚踩上去,只听噗嗤一声脚就能完全没入至灰尘里。走不惯这种路的人,不防灰厚,一脚踩下去,便会直接像踩空一样的打个踉跄,同时也能掀起一阵灰尘。如果乘车外出又是坐在“后车兜”里的话,那么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从头到脚甚至就是眼睛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活脱脱一个“灰眉大侠”。
除了灰尘,霜也是果敢冬天的一大特色。因地理原因,果敢的冬天有些冷却并不下雪,而是下霜。早晨起来,放眼四周的山林、人家,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霜,随着太阳升起,在微温的晨晖中,霜块化成轻烟慢慢消散。虽无香炉,但远远看着倒还颇有一些“日照香炉生紫烟”的韵味。早起的妇人哈着白气,在菜地里拔着青菜,准备早饭。她们勤劳的双手被菜叶上的晨霜冻得通红,可并不在意,拿菜的同时还小心翼翼地把自家孩子前夜放在菜叶下已经冻成冰棍的牛奶碗移在更茂密一些的菜叶底下,可不能让它随着太阳的升起而再次软化成水,不然孩子们放学回家可是会哭的。在不通电的山区里,这东西一年中可吃不到几回,在孩子们眼里宝贵得不行。
天气干燥又冷,再加上灰和霜,果敢山区孩子到了冬季手脚、脸蛋开裂就是必然的了。一件长袖或是短袖上衣、一条裤脚半短不短粗布裤,再配上一双“乌龟”牌人字拖,这就是孩子们长年四季的打扮,不管生活算富足与否,这都是一个标志性的穿着。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季,孩子们也特别抗冷,不耐烦穿上大人为他们准备的鞋与衣物,仿佛穿了这些就是“束缚”了他们的自由。所以就在大冬天里,仍能看到孩子们身着薄衣,脚上夹着他们喜爱的人字拖,满村寨的跑,奇特的是很少有人因此而生病。他们时常就爱玩的“吹黄股浆”(橡皮筋)、打玻璃珠,到了冬天似乎兴致更高了,熊孩子趴在地上,对着两圈橡皮筋使劲吹,地上灰多了也不愿意用扫帚去扫,偏要用嘴去吹掉灰;玩玻璃弹珠也是如此,明明能蹲着玩,却偏要趴在地上,仿佛不这样就玩得不过瘾似的。所以孩子们的脸与手脚每到冬天就开裂也跟这些关系很大。一些手头宽松的家长看到孩子们脸开裂了有时还会特意买来“凡士林”给孩子擦,不过鉴于孩子们像熊一样的天性,几次之后大人们也就彻底“放弃治疗”了。
在冬季,果敢山区的人们也进入了农闲时期。这时候随处都可看到在自家房前庭院缝制布鞋的妇人们。暖阳下,妇人们三五成群,边缝鞋边家里长短地聊,缝鞋底的白粗且长的麻线随着她们手上的动作上下翻飞,仿佛活了一般。妇人们偶尔说到什么笑话,大家同时一阵大笑,开心的面容与阳光交织成一片。山里的妇人,不会去考虑外界世事,自家大人孩子是否吃饱穿暖才是她们的生活重心。
村中山坡上的那棵大青树,不同于果敢其他入冬也不落叶的树木。大青树到了冬季是会落叶的,但叶再怎么落,总还有那么几片挂在树上,就这样一直到新叶长出。它那高大身躯永远沉默地矗立着,大半个村子都被它护在自己的宽厚羽翼之下。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年龄,在孩子们的眼里,它是包容一切的宽和的老者,它承载着孩子们许许多多的童年之梦。可是突然有一天,当这个包容一切的老者被人锁进竹篱笆内作为私有的了,虽然它仍然宽和,但孩子们却知道它失去了自由,孩子们自己也失去了与之亲近的自由。于是孩子们不高兴了,一次又一次将严密的竹篱笆破坏,希冀有一天能让老者重获自由。
久别家乡,很多小时候触手能及的美好事物,现在只有在回忆当中得见。家乡的很多熟悉的东西也毁于战火,不复存在。但我希望有一天我回故乡了,仍能看到四处奔跑脸被冻得通红开裂的孩子、暖阳下悠闲缝布鞋的妇人、还有那承载我许多童年往事的大青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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