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转载外教军官的缅北自述（6-6.9）

北美汉风 · 发表于 2017-1-7 07:16:48

本帖最后由北美汉风于 2017-1-7 07:16 编辑

大家喝了一些酒，说了一些话，到了午夜时分才回房间睡觉。院后的这排平房总共四间，我被安排在了中间，靠近我边上的这间是阿平，另外两间就不知道老狐狸跟余燕怎么住了，酒宴结束前，余燕先带着醉意回到了房间，到了哪个房间，我说不清楚。这些房间都是用木板间隔的，外边贴了一层白纸，几乎是不隔音。房间里有一张藤条床，还有几样藤条家具，看上去整洁、舒适。由于奔行了四天三夜，我已疲惫不堪，躺在床上不会儿就入睡了。可是，睡梦中却朦朦胧胧听到了一阵呻吟声，我慢慢睁开眼睛，呻吟声越发清晰了，是女人的，再细听，又听到了富有节奏的床体吱呦声，还有一个男人的奋力喘息，这分明是男女之间的性爱博弈，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晰。过来的男人，最受不了这种刺激，我缓缓坐起身，侧耳辩听着。做爱的猛男，显然是老狐狸，那个压抑着声音的女的又是谁呢？真受不了，这种刺激太摧残人了！我穿上衣服，轻手轻脚敞开了房门，我要远离这种诱人的现场。

室外黑漆漆的一片，浮动着凉丝丝的浓雾，几乎什么也看不见，我摸摸索索，向院落中间那棵大树走去，忽然撞上了一个东西，紧接，传来的阴沉、威严的声音：“谁？别动！”  我觉得一个枪口顶在了自己腰子上。

6、男人床上的“斑马线”
惊恐中，我心里一团糟糕，心想坏了，摊上事了！但随之而来的求生本能，使我想起了反敌特训练的动作，于是，我一个侧翻，趁机伸腿別倒了对方，没等对手做出第二个动作，我又一个反扑，将对手压在了身下，并很快凭感觉卡死了对手握枪的右手。这个时候，一股女人的脂粉之气扑面而来，我严厉地问道：“你是谁？”

“你是苏？”对方喘息着粗气，说。一听她是阿平，我便松开了她，但左手仍就压着她持枪的右手。我问她：“你怎么不睡觉？” 　她仰在地上，毫无反抗，反过来问我：“你怎么不睡觉？”我想一定是误会了，又松开了她的右手，她利索索地撑起了身子，“唰”地将枪入了套，轻轻拍打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说：“名不虚传，苏！”  我歉意地问她：“没伤着你吧？” 她不以为然地答道：“伤着？噢，没关系的。”  我奇怪地问她：“你好像也不在乎打打杀杀的。”　　她神秘地笑了笑，没吱声。想了想，老狐狸跟余燕的夜战应当差不多了，我便劝她：“回去睡觉吧，天不早了。” “你怎么不回去呀？”她又是一个反问。怎么回答呢？有些心照不宣的事情没法回答。“也好，陪我在院里转转吧。”我说。她笑道：“好吧。你自己乱溜达，小心金花蟒吞掉你！”　“这家伙晚上放在院里吗？” “它自己怎么会行呢？放养着三条呢。这么乱的地方，没有看家护院的，岂不是迎候灾难吗？” 　我们正说着，忽然传来了击掌的声音。　“呵呵，这外交关系，不需要中介啊！”是老狐狸那老于世故的声音。接着又响起了余燕那豪气十足的笑声。

这天晚上，闹腾到了半夜才睡下，清晨还没醒来，就听到了起床号的声音。我起来后，看到老狐狸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忙活早餐，有鲜笋汤、酱咸菜，还有红米饭。老狐狸跟我打着招呼说：“快去洗漱吧，我们先吃，她们两个起得晚。吃了早餐，我跟到厂里去。”  我问起床号是怎么一回事儿，他告诉我：“我们厂里吹的。是五号首长的建议。”  　“噢？”我奇怪地盯着他。“中国的军号，辟邪！缅北再乱，中国军方还没有敢惹的。”

饭后，老狐狸塞给了我一把八〇式手枪，说：“在这个地方，没这玩意不行。会用吗。八〇式，跟五四式一个原理。” 我勾动扳机，卸下弹夹，几下就掌握了这把手枪的功能。

“走，上南落山。”他看我迟疑，又解释说。“咱们的厂子在那儿，出了坝子，五六里山路。” 我们从院落的后门出来时，太阳已经驱散了晨曦，山村的一切是那样的葱绿，那样的清晰。刚到了街心，就碰上了耍儿，他左边夹着明晃晃的缅刀，右手提着那根刮光了的棍子，一颠一颠的。老狐狸老远就喊住了他：“耍儿，山地射击跟平原射击有什么不同？”  耍儿原地立正，规规矩矩了地答道：“一个仰角，一个俯角，瞄准的基点各不相同……”  等到耍儿呱呱地答完，老狐狸满意地朝他一挥手：“走吧。”这种礼仪可真少见。

还没出坝子，就从后边传来了一阵吆喝声，扭头一看，一个大胡子白人让一个又黑又瘦的小个子女人追赶着。这是哪一出呢？大胡子从老狐狸身边逃跑时，朝着老狐狸招了招手，老狐狸微微笑着，然后拦住了紧追其后的女人：“格莫嫂，又怎么了？” 格莫嫂气愤地收住脚步，又恨又急地说：“混账的美国佬！耍我！过夜一百，说是美元，他撂下了中国票！” 老狐狸一听，故意阴着脸对她说：“快别闹了，再闹，谁敢再找你呀？”  他眨了眨眼，又对她说：“好，少了五百，我替他补上。这个药贩子，不是让马帮给坑了吗。”说着，他拿出了几张人民币，塞给了她。

接过了钱，格莫嫂余怒未消，指着跑远了的美国佬还在骂：“美国佬，看谁还伺候你！” 老狐狸却在一边笑了：“格莫，这话你唠叨了几遍了？”  格莫白了老狐狸一眼：“看你说的，闲着我吃啥喝啥？你又不敢登我的门，让余大姑给降住了。” 老狐狸哈哈笑着，约我走了。路上他说：“那个美国佬，可不是等闲之辈，海军陆战队的上等兵，来缅北淘金，没捞到多少油水。” 　“你很会笼络人噢。”我的眼角叼着他。“这样的人，将来有用。” 老狐狸越来越深奥了。

老狐狸的石板厂，从外边那看就像一座监狱，四周是铁丝网，里头巡游着几只凶恶的狼狗；大门是钢架的，缠弄了带刺的钢丝；传达室很特别，葫芦形状，碎石结构，上头的哨位带着射击孔，下头完全是个地堡，黑铁门，瞭望孔。上面的哨兵穿着短裤和半截袖的衬衣，都是草绿色的，胸前还挂着一副望远镜。这个哨兵五六十岁，花皮脸，很敦实，他竟然背着一支老掉牙的美式卡宾枪，神情肃穆，一看就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哨兵。下面的哨兵也有五六十岁，戴着墨镜，又瘦又高，背着一只刺刀明晃晃的半自动步枪，他额头特别突出，举止有点儿诡秘。当我跟老狐狸走近，他啪地一个立正，恭敬地站在了大门一侧。老狐狸向我介绍：“这两个是国民党的老兵，很尽职，就是两个老小孩，谁也不服谁。”

在从戴墨镜的老兵跟前路过时，我忽然觉得他有点儿熟相，便收住了脚。老狐狸也停下了。“呀呀呀，原来您是长官啊！”哨兵说着摘下了墨镜。嗬，这不是车上那个活宝吗！我指点着他，惊讶地笑了。“怎么，你们认识？”老狐狸问我。 “我们一趟车来的。”哨兵抢着答道。老狐狸似乎明白了，他朝我使了个眼色，俩人继续往前走去。

“花舌头。”老狐狸边走边介绍刚才的哨兵。“大伙给他的外号。当年进入缅甸的第一批远征军，负了伤，据说二千名中国伤兵集体自焚事时他当了逃兵。原来在密支那干苦力，让我给收来了。能说，死人能让他说活了，所以，到国内催债要款，我都派他去。一个老光棍，就是喜欢钻女人裤裆。”

这又让我想起车上那个女人。估计是他从大陆带来的妓女。厂子的院落非常大，里面除了厂部一排房子，还有三排集体宿舍，都是铁皮三角顶的木板或竹竿房。院里有一些切割、打磨设备，堆积着大量成品和半成品石板，老狐狸指着厂部前的一个自制压力冲撞机，神气十足地对我说：“这是咱们的新项目，人工石灰岩实验设备，如果这个项目成功了，咱们的生产成本将会下降一半。劈山采石，太费劲了。” 我问他，这么大个厂子，怎么看不见人呀。他告诉我：“早晨开工，先进行一个小时的军训。在这个鬼地方做事情，要能文能武，不然，就会有人欺负你。”他又指了指南边的山林说道：“在那里练习射击呢。训练结束了，一半人员留在附近的采石场打眼放炮，另一半人员回来加工石材。”

进了厂部，我发现跟进了部队的指挥部没有什么两样。长条方桌，绿色铺毯，墙上挂着一张世界地图和一张缅北地形图，还有一把锃亮的军号和一架七四式望远镜。在军用地图底下，我发现有一个木箱子，盖着红绸子，我好奇地打开，竟是一个祭台，端坐着一个笑哈哈的菩萨，还有一个青铜的香炉。

老狐狸告诉我，这尊菩萨是翡翠的，在缅甸几十万元，到了中国就得一二百万元。我说：“狐狸，你可真舍得啊！”他苦笑道：“不舍得能行吗，这是五号首长送的。” 又是五号首长！他给我倒了一杯凉开水，又解释道：“五号首长，原来是缅共的一个旅参谋长，排名第五，所以叫五号首长。部队内乱时，他带着几百号人到了这一带，占山为王，静观局势。我们在他的地盘上，就是他的子民。这个人办事讲究章法，不搞强取豪夺。这座佛像，是他石材厂的股份，两成的收入归他。”  我不知道两成的收入是多少，但从老狐狸的表情里，我能感受到这不是一个小数字。交谈中，老狐狸疲倦地说：“厂子虽然在发展，但是我一个人孤军奋战，快要崩溃了。你来了，我也就省心。我抓总，经营、军训都由你负责。” 他可真实在，想什么都推给我。于是我明确告诉他：“别，你可别那么客气！我这人不太喜欢做生意，军训的事我可以帮你张罗，别的，免了吧。”

他像早有准备，一双令人回味无穷的眼睛紧盯着我，说：“我不会亏待你。你的待遇跟我完全一样。” 　“完全一样？能完全一样吗？”我扭着脖子笑道。“这都是资本家糊弄人的鬼话。再说，即便完全一样，我也不干！我不是搞经营的料。” 　　“你这是牵着胡子过河——牵（谦）虚大了。你那些鬼点子，用在哪上面能差？”  　“说一千道一万，我不干！”我知道跟他磨牙不是对手，干脆来了硬的。“再逼我，我就走人！让我留下，你那几十号人，我保证给你练成钢刀利剑！”

他笑了笑，说：“好吧，就听你的，当军事总监。”  　我又趁机建议他：“我说，你别这总那总的，不就是一个小厂吗，喊你厂长，喊我教官什么的，多好啊。”  　“你呀，这能怨我吗？现在不是兴这总那总嘛。再说，不就是个称呼吗。”  我琢磨了一下，接受了：“行，只要不喊老子乌龟，叫什么也行！”

突然，沉在我心里的一个问题又开始折磨开了我。于是，我再次问他：“你看你，厂子办得好好的，又不是走私贩毒，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呢？还珠宝商行呢，鬼话！” 他那诡秘的黄眼珠子闪了几下，站起来对我说：“既然你当训练总监，走，先去看看你的兵吧。”  这小子，还是在回避！可是，他并没有领我去训练场，而是直接去了职工宿舍。一进去，就看到了白床单、白蚊帐，利利索索的，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军用毛毯，叠得方方正正，就像是豆腐块。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么上等的内务，足以反映出这里的职工作风的状况，没有一个懂行的职业军人，是不会带出作风如此过硬的队伍的。我没有直接夸赞老狐狸，而是曲折地说：“既然你这么会带兵，我来不是多余的了吗？” 他变起脸，不轻不沉地给了我一拳：“你这鬼子，拐着弯刺我啊！我除了做做思想工作，搞搞作风纪律整顿，还会什么？”  “哎呀，这解放军也太怂了吧？一个大连长，怎么就没有几下子呢！”我笑着说。他狠狠瞅着我：“你小子成心啊！我怎么当的连长？还不是背《毛主席语录》背上去的！” 这是实话，那个年代的部队干部，太有时代特征了。

我端详着一个职工的床位，问老狐狸：“我们的职工大部分什么岁数？” 他答：“我从国内带来的，大部分是参加过中越战争的老兵，其余的都是石材厂的老职工，噢，还有那两个国民党胡子兵，平均年龄三十四五岁吧。大部分都有家口，老婆孩子在家里。”

我点点头，然后蹲下身子，观察了几个平展展的白床单，问老狐狸：“你瞅过他们的床单吗？” 他诧异地看着我：“没事我瞅人家床单干什么？”  见我蹙眉而思，他又问我：“怎么了？你又琢磨啥呀？”  “你瞧，”我指着一个整洁的床单说：“你仔细瞧瞧，斑马线。” 　“斑马线？”他忽闪了几下眼睛，猛地醒悟了。“你小子，琢磨这些干啥子呀！不就是‘跑马’了吗？”  　“他们正是身强力壮的好时候，下半身的问题你不替他着想，他的上半身能跟你一心一意吗？”  他辩解道：“哪有绝对的平等啊。” “狐狸，性问题可不是小事啊！日本鬼子那样等级森严，少佐以上的军官可以家属随军，大尉以下的官兵有公用的慰安所。我们可以攻击他们摧残妇女的制度，可他们的带兵理念，难道不值得我们借鉴啊！什么最有说服力，战斗力！日军的战斗力还用我描述吗？”　“解放军的‘二五?八?团”婚姻制度，不是也很见成效吗？你能说解放军的战斗力差吗？”  “战争年代，解放军二十五岁、八年军龄或团级干部才能结婚，这个制度有优点，但也有缺陷。如果她能更加人性化，解放军就会更加强大。”因为我看过当年解放军修改条例的资料，为了婚姻制度，争辩的非常激烈。 “但，总是要有差别的嘛。”

汉王大风 · 发表于 2017-1-8 00:00:35

看了北美汉风的小说也让人好像去了一趟缅北，作为文学作品，北美汉风也可能就是曾经的果敢写了可能是自已的感受或一些见闻。很不错。但也存在一些常识性的错误。你从腾冲出发去缅旬密支那，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从板瓦到密支那，另一条是从甘拜地到密支那。两个口岸是克钦第一特区的，往下是克钦独立军，再往密支那走是缅军。不会也不可能有果敢同盟军的检查站。文笔还可以，多写。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