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盟军铁血回忆录之“果敢小武”（一）

兴汉大儒 · 发表于 2016-8-17 13:43:36

口述：果敢小武执笔：兴汉大儒（本回忆录所载事件与口语，完全与讲述的内容一致，只是为了必要的保密，删去了百分之五的内容）
老街从09年开始已经成为了缅族人的殖民地，我一直在那里做生意。2015年2月9日早上，我在老街赌场里，远处陆续听到了枪声。赌客们开始恐慌，但对于赌徒来说，大概只有面对死亡的恐惧才能让他们离开赌桌。很快客人都已经离开，电器、饮料、筹码都被扔下，赌场老板带钱逃往中国，我感觉无趣，也回了家。一整天枪声时断时续，老街的人从杨龙寨口岸和125界桩方向逃向中国。到天黑以后，街上已没有多少人了，吸毒者和缅族流浪者以及附近的缅军出来开始抢劫店铺。他们很少会遇到反抗，因为商人已经离开。有些商人白天已经把货物拖走了，有些人以为战乱会很快过去，就没有拖回财产，留下的货物被那些人抢劫一空。

晚上，我正在租住的房子里等待局势明朗，又听到更密集的枪声。有匪徒以为我住的楼房里没人，就来撬门。楼上有人惊恐的喊道：“下面有人来撬门”。于是我拿把砍刀下楼，同时大喊：“谁敢进来就砍死他”。劫匪好似有五六个人，听到我喊后没敢进来，就去抢劫其他店铺了。

深夜似乎街上安静了些，我们就去睡觉，奇怪的是这晚倒能睡得着。第二天早上出门，劫匪几乎把所有的店铺都撬开了，街上一片狼藉。这时，一位同盟军领导给我打来电话，说通过其他朋友了解到我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问我要不要加入同盟军打老缅。我没犹豫就说参加。

在2•9之前，因为缅军占据老街，所以来了很多缅族人，这些人在“果敢殖民地”拥有特权，平日横行霸道，与汉族人打架后，无论缅军还是伪军过来，都是先把汉族人扣起来，甚至打一顿。匪警们一般都是拿枪托砸汉族人的脑袋，再带回警局，然后直接放走缅族人。有时一个缅族人和汉族发生龃龉，就找一帮缅族人过来殴打汉族，警察总是偏向缅族。缅甸匪兵一般就会说一个汉字“钱”，他们经常设卡，抓住人就喊“钱”，来往的中国人或者果敢人只能乖乖地交钱。所以几年来老街汉族和缅族矛盾尖锐，积怨已久。我作为一个汉族人，深感不公，所以听说我们果敢人又扛起反缅大旗，就毫不犹豫地入伙了。

领导电话里指示，让我待在老街做侦查工作。于是我留下来，开始觇察老街一带缅军的动向和部署。

缅匪军几天来在老街设立很多岗哨，街上拿枪的缅军和伪军很多，感觉比较恐怖。有很多中国毒贩、赌鬼去白所成一方做了伪军，所以从长相就可以看出哪伙是伪军。

白天几乎每个路口都有两辆军车，每座楼顶老缅都布置了狙击步枪。晚上六点就宵禁，宵禁后更多缅军出来，把各个小岔路口都安插岗哨。由于缅军晚上才做细致的布防，所以我总是在宵禁后出去侦查。由于我长得比较白，而且帅，一看就像中国来的有钱赌客，所以老缅没怎么怀疑。我只被搜了五次身。为了避开搜查，我陆陆续续花了几百块人民币贿赂缅军。每天觇察完后，我立即把缅军的布防汇报给领导。

白天街上人也很少，多数都是中国的赌客。还有很多赌输钱不能回去的中国人。街上两边扔着各种劫掠后剩下的东西，罐头、洗发水、衣服，各种日用品，还有电器之类。还有没人要的汽车，小偷只要能撬开发动，五千、一万就会把车卖了。缅军一般也不管。

有一次看到双凤塔下面躺着两具汉族百姓的尸体。老缅叼着烟拿着枪在边上嬉笑。有个伪军，脖子上挂着个牌子，过来对一个缅军点头哈腰，然后两人开心地聊天，全然不顾旁边的尸体。可耻汉奸，何忍于在同胞尸体面前谄媚凶手。奸人之恶让我震惊，曾经的人生追求在此时感觉毫无意义。我浪荡半生，没有牵挂。富贵于我不是浮云，但像浮云一样离得很远，缅匪与汉奸如此不仁，富贵此时已不能再让我牵心。与生命、正义、民族相比，往日那些虚华的追求是多么肤浅、可笑。同胞被杀时，一个人应有的良心，和那些往日不曾关注的民族大义涌上心头，古有永嘉胡乱，靖康之耻，今日有被蹂躏的果敢，有什么能比我大汉民族的自由强盛更可贵？坚定地继续做一个革命者，让这帮恶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任老缅如何拜佛，我要让他们现世得到报应。老天若真安排报应，必将借革命者之手。

缅匪重兵把守的地方没有汉族敢过去，我为了查看他们的情况，直接去走了一趟，因为人长得帅，穿的体面，像个有钱人，匪军又没刁难。

在老街觇察两三天，然后我去了东城。东城周围被缅军派兵把守，而东城小学成了缅军大本营。留在东城的人尽量不出去，蜗在房子里，有的甚至断炊。有饥饿的人出来搜索食物，看上去挺可怜。路上看到一个女人很瘦，茫然无助地走在街上，我就过去和她聊天。她说自己是昆明人，家产输光了，流落在这里，已经两天没吃饭。还有一些吸毒的人回不了中国，依旧孤魂野鬼般四处游荡。

在东城朋友家住了三天，我摸清了缅军的概况，然后回到老街，看到一家赌场被烧掉了。赌场前面有几辆汽车、摩托也被烧毁。街上人很稀少，丢弃的物品依旧随处可见，映衬黑色的烧毁的房屋，大白天街上就显得阴森恐怖。史书所谓的“民尽流离，邑皆荒毁，由是劫抄蜂起，盗窃群行”真让我见到了。有家宾馆也被烧掉，宾馆老板是四川人，快六十岁了，是个瘸子，我早先认识他。据朋友说他在街上走时，老缅喊他，让他站住，他没听懂，就直接被枪毙了。

第二天我又去东城侦查，这次一路上有大量缅军，露出凶狠的目光，我觉得很危险，暗忖：“一个不经意，就可能被他们打死”。越走越胆寒，这时来了一辆车也是往东城去，我拦下车，急忙钻进去，一看司机是个缅族人。我就说，“请带我去东城”，他用蹩脚的汉语说：“两百块”。我当时想，要是拿出钱，估计会被他抢了，就说我没带钱。他可能发了善心，就发动了车。后面有两个妇女，一个四十多岁，一个老太婆，坐上了一辆汉族人开的三轮车。路上我听了枪声，到东城才知道那个枪声是缅匪狙击手开的，直接打穿了刚才见到的那个三轮，打伤了那两个妇女。一个人的脚趾头被打掉，另一个两条腿被子弹穿透。我坐的是缅族人开的车，所以安然无恙。那两个受伤的女人到东城后，“福利来”老板安排她们回中国就医。

东城每天都有铲土车路过，向城外开去，据说是帮缅军修阵地。

过了几天，同盟军领导来电话，说老街很危险，缅军开始检查每个人，还没收手机，一旦被怀疑就逮捕。所以领导让我进去“福利来”躲避。我说进了“福利来”就不能工作了。所以又在东城待了一天。匪军开始挨家挨户搜查，并翻看手机，据说不在“福利来”的成年男子全部要逮捕。我看不能待下去了，就和一些赌客包了辆车逃往中国南伞。

到南伞后，看到满大街都是人，街上公园睡满了前几天逃难的果敢人。宾馆也全部涨价，有钱人也没房子住。领导要我去一个难民营侦查有没有缅军特务混进来。2•9事件后，果敢人大批逃难到中国，没来南伞的，跨过边境就近搭了棚子住下，形成了数个难民营。有的人希望观察局势，所以在边境果敢一侧搭了竹棚。我去了中国一侧设在展览馆里面的难民营。过去后，看到难民条件艰苦，中国方面设置护栏，难民只准出，不准进。我的长相和气质又一次帮了忙，径直走进难民营，没人阻挡。

几天后，我回到领导预先安排的宾馆。第二天我又去，看到有个父亲出去找儿子，难民营里面还有两个女儿，回来时这个父亲却被工作人员挡在外面，女儿们在难民营里叫爸爸，父亲在外面喊女儿让她们安静。我上去就和那个阻挡者吵了起来。我说人家女儿在里面，不让家长进去，那两个小女孩谁带。阻挡者也吓唬我，要查我身份证。一个带枪的中国军人过来，劝开了我们。然后我就回去了，一个人在南伞过了年。

年后领导带我去了同盟军后方基地，见到了彭老主席。见到这个老英雄，我心情激动，当年他身边只有三四个人就敢造缅匪的反，真是少有的汉族英雄。老主席安排我和那个领导去组建“缅北纵队”。然后我做了缅北纵队的分队长，有个叫做“小刘”的战士也加入了我们分队。

我们策划了一起惩治汉奸的行动。大汉奸明学昌在边境附近有个大院子，是伪政府的物资和人员中转站。白天我们搞了几把有些生锈的突击步枪，晚上偷偷地摸到那个院子跟前，然后一起向院里扫射了几梭子，又扔了几个手雷，估计里面不会有活人了，就立即撤退。撤退时，我们把一面写着“缅北纵队”的旗子挂在了附近的路灯上。旗子上面暗中挂了一枚手榴弹，如果有人扯下旗子手榴弹就会爆炸。大院子附近果敢一侧有个难民营，难民听到枪声就开始往中国跑，我们砸烂步枪，脱下军装，往另外一个地方转移。

回去后，领导把我调往东山区一个寨子去军事训练。大概训练了近一个月。当地老百姓对我们很好，经常送东西给我们。就是住的地方有些差，有时为了防老缅偷袭，我们就睡在坟墓边上的豌豆地里，夜晚冷得要死。一天傍晚，哨兵发现一个人鬼鬼祟祟躲在村边一块岩石边上，我组织人手过去抓捕，但是没搜到。东山区的前线一直在和缅匪交火，有炮弹落到了寨子周围，同盟军开始撤退。一天凌晨一点，上面命令我们也撤退。经过一夜的行军，黎明时到达南天门山脚下，沿着山路到了一个叫核桃林的寨子休整。寨子在南天门山腰上，仰视南边就是南天门山岭，雾气不大，每天都能看到太阳。六营的营部就在山岭上。

我们住在一个老百姓的房子里，房子里有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叔，他有个儿子十岁左右。小孩老看我戴着的迷彩宽边帽，我就准备把帽子送给他。他说他不要，说那种帽子是老缅的帽子。孩子告诉我说他有个哥哥在同盟军。他摸摸我的枪说要教他打枪，我说小孩要上学，不能玩枪。他说现在打仗，上不了学了。

修整几天后，缅军开始轰炸同盟军阵地。每天有好几炮落在核桃林寨子里，老百姓本就很少，剩下的赶紧撤出了战区。白天我们为了躲开炮火，躲到了核桃林附近安全的地方。有炮弹甚至落到了中国境内。

何营长让我们去山上的营部，并将我们编入同盟军211旅六营。一天听说有人受伤，我们奉命去把伤员抬下来。路况很差，我们轮流把伤员背下来，他腰背被炮弹震伤，后来休养几个月便无大碍。

在营部，断断续续的轰炸中，感觉老缅可能要进攻了，我希望能在一线参加战斗，于是向何营长申请去最危险的地方。营长欣然同意。

我们的阵地在南天门山上，山从中国一侧一直延伸到岩房水，像一个插进缅控区的尖刀。同盟军最前沿的阵地就在刀头上。营长将我安排到一连，一连就是守卫那个刀头。

我临走时召集一起来的战友说，“谁愿意和我一起去前线战斗，是男人，就跟我上”，包括我的死党“小刘”在内的七个战士站了出来，背着枪笔直地站在了我后面。此时我血脉奔涌，感觉和这几位战友将成为果敢人的钢铁长城。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轰轰烈烈，干死缅匪。生若樱花般璀璨过，好过屈从糜烂中衰朽。

然后我们八个人顺着南天门山脊往南走。南天门不愧名字里带有一个“天”字，走在山脊上，天地桀然，四周峰峦皆为丘垤。如此大好河山，更不能让异族窃据。

俯瞰左侧山下盆地，不远的盆地中央就是我们要夺回的老街，老街城的楼房鳞次栉比。现代信息社会，内地人民歌舞升平，电视中演的战争都是久远的抗日战争。谁能想到西南边陲，我们大汉民族的铮铮汉子为了民族的自由独立，将要血洒南天门山。山脊与山麓有一公里左右的高差，坡势不算陡峭，七营在山坡布防。

山下左后方就是杨龙寨口岸和中国南伞城区，那里的中国人依旧像往常一样忙碌着自己的生活。同样的炎黄子孙，一条边界，两个世界，地狱与天堂，铁血与平淡，奇异的差距显得匪夷所思。杨龙寨口岸果敢一侧有个筑有永久工事的缅军营盘。

山脊右方山坡下是个大山坳，隔着山坳那一边是山区，多数山包包比南天门山低一些。览眺远方，冈峦一直延绵到天际。对面山梁有缅军阵地，阵地前沿堑壕翻出黄土来，所以看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