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转载外教军官的缅北自述（11.9-12 完结篇）

北美汉风 · 发表于 2017-1-8 05:15:27

本帖最后由北美汉风于 2017-1-8 05:15 编辑

五号首长端起一个盛酒的军用饭盒，先递给了田中义：“哈哈，老朋友，如果没有你，说不定我跟岩库还在厮杀呢，来，你先喝！”田中义虽说笑得不流畅，但话儿很圆润。他对五号首长说：“五号，我的不安了。仗打不打，你心里早就有本帐，我的，不过是提醒提醒。”

这么入耳的话，五号首长很受用，他扬了扬眉毛，想说什么，一看傍边的岩库紧绷着脸，又把话儿咽下去了。岩库并没有顾及五号首长的情绪，愤然说道：“十几个小卜冒（小伙子）啊，死的死，伤的伤！”“我也死伤了八九个弟兄啊！”五号首长说这话，让我想起了市场上的生意。可腥风血雨的战争是市场上的生意吗？“来来，不说，不说那些了，喝酒！”老狐狸害怕闹得不愉快，抱着酒坛子招呼大家。

阿平可能不太满意这种气氛，站起来说：“余燕姐昨晚没睡觉，店铺里还需要人，我去了。”她显然是在编造撤离的借口，因为店铺里还有耍儿。还没等五号首长答应，她已经离席了。望着她的背影，五号首长无奈地地我说：“人物啊！少惹她吧！”

阿平一走，我也没了情绪，田中义又一反常态，罕言寡语，使得这顿野餐冷清了许多。因为岩库本来就一肚子怨恨，他连应付的气神都是有限度的，所以，勉强保持活跃的也只有老狐狸和五号首长。渐渐，他俩也乏味了，野餐的离散也来临了。天还没黑，五号首长和岩库要回各自营地，田中义说是有事情要找岩库谈，跟随岩库一同搭了五号首长的车。

他们一走，老狐狸便对我说：“这一仗，最赚的是田中义！”“日本鬼子嘛！”我说。

在返回厂子的路上，他跟我讲起了上午的战斗。五号首长对老狐狸和岩库的离间计失败后，又强逼岩库接受收编，岩库不从，五号首长就让余燕出面，请岩库的太太玩牌，趁机率人偷袭岩库，没想到，岩库早有防备，于是，两队兵马干脆明枪实弹地干起来了。别看岩库人少，却是块硬骨头，五号首长的部队发起了两次冲锋，都被岩库击溃了。恰在这时，田中义出现了，他一见五号首长就举起了双手，五号首长莫名其妙，他委婉地告诫五号首长：“你的是神算，攻下岩库，伤亡的多少，是不是这个数？”

五号首长惊讶不已。从目前态势来看，打下岩库，没有成百的伤亡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这个数字他是很不愿意接受的，于是，他问田中义有什么办法，田中义又伸出了两个指头：“谈判！”　田中义找到了岩库，开口就问：“岩库，你是想鱼死网破，还是想继续占山为王？”

岩库知道田中义是有备而来，便对他说：“我听你的。”于是，田中义给他指了一条路：撤离山寨，到金三角去投奔沙坤的蒙泰军。这样，除了找到了靠山，还能得到一百万人民币的补偿。岩库几乎没有思考，就接受了。回到了五号首长营地，五号首长问他一百万人民币从哪里来，田中义说：“我支付。”五号首长也不是等闲之辈，问田中义：“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田中义这才亮出了底牌：“岩库的六个山寨，是棒棒菌的产地，一年五六千斤，山内收购五六百元一斤，运出了山价格就会翻十倍。只要将棒棒菌的经营权交给我，岩库那头由我摆平。”五号首长也是个算计人的主，他觉得棒棒菌的生意完全可以自己做，所以犹豫不决。这个时候，田中义又抛出了一块诱饵：“等老曹的人工石灰岩成功后，他定制五万块标准板材。”这一来，五号首长又增加五万块板材的生产利润分成，他最终答应了田中义。令人费解的是，田中义为什么发了战争横财还闷闷不乐呢？难道是因为阿平吗？

12、来，向监狱叩头
从山上看，我们厂就是一座监狱。铁丝网、岗楼、哨兵，不是监狱是什么？厂里每晚自己发电，这在原始的缅北也算是一个奇景。我和老狐狸看着灯火通明的工厂，就像是父母欣赏自己的孩子，越看越入迷。见鬼，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工厂的！老远我就发现，厂门口聚集了许多人，像是在看什么。老狐狸解释说：“我让贴的公告，谁给人造石灰岩出主意，奖励一千到一万元。”

可到了厂门口，却发现职工们的兴趣并没全用在公告上，还有很多人是在“观战”——传达室的两个活宝又起战事了，花皮脸怀抱那支卡宾枪，坐在传达室的门口，嘟嘟囔囔地在骂人：“什么东西你！耍赖啊你！老子的一坛酒当是你的了，偷了老子一大碗去。你个逃兵，弯腰汉子！”而遭骂的花舌头似乎没当一回事儿，独自坐在屋里的小石桌上，一边朝嘴里捡着花生米，一边抿着大碗酒，看上去津津有味。几个青年围着花皮脸，不停地怂恿他：“别光骂吔，干倒他去，干呀！”

我不太懂弯腰汉是个什么意思，便请教老狐狸，他解说道：“就是蹲过监狱的人。花舌头在密支那蹲过大狱。” 他还告诉我，花皮脸在孙立人将军的手下干过督战队，负伤后留在了缅北，在金三角的国民党特勤支队当过少尉排长，所以瞧不起花舌头。两个人经常为鸡毛蒜皮的事吵闹，但过后又恨不得两个人穿一条裤子。

看我们两个到了厂门口，职工们呼啦啦走散了一大半，花皮脸的嘴巴也一下子严实了。唯有花舌头，仍坐在传达室里美滋滋地喝着小酒。看着花舌头，突然一个念头闪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停住脚步，对小平头说：“小平头，让花舌头到厂去见我！”老狐狸眨着眼问我：“又耍什么鬼花样？”

我故作神秘，没有吭声。我们刚进厂部，就听到了花舌头的报告声。我让他进来，便坐下来问他：“在里头几年啊？”他被问懵了，问我：“哪里呀？” “密支那的大狱啊？”“噢，”他这才明白过来，“三年。”  “为什么蹲大狱？”  “抗战胜利三十周年，台湾的将军到密支那搞仪式，拍一个什么电影，找了我们这些老兵，说是一天补偿一百台币，可最后给了不到一半，我生了气，把将军的汽车给点了，烧了个稀巴烂。”

我笑了，对他说：“你，够英雄的！”紧接，我又问他：“你的狱友多吗？”  他想了想，答道：“不少，三四十个。”  我问：“有工程师吗？”  他思量了半天才说：“有，英国工厂的，三个。什么罪忘了。”  “好！”我觉得自己的那个念头没有错，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叠钞票，送给了花舌头：“你赶紧去密支那，请那三个工程师花天酒地，但你要给我讨回人造石灰岩粘合剂的配方来，快去！”

花舌头拿着一沓子钱，云里雾里的不知如何是好。我故意朝他一瞪眼，他才放佛醒了过来，连忙说：“好，我去试试，试试。”  他转身走了。一直站在旁边的老狐狸走近了我，眯着眼睛说：“你让我说你什么？说你犯神经吧，你的鬼点子还是有点道理的。”  对于他的一系列疑虑、困惑，我已经产生了充足的应付理由。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越权呀，擅自批经费给花舌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想法不错，做的太仓足了。商量商量嘛。"  我答道：“扯淡！我的钱，商量个球啊！”  “你不是一千到一万万奖金吗，我从那里列支的。”  听了我最后的话，他有点不太高兴了，说：“我说你，也太小心眼了！老子那样想过吗？我是说，你是厂领导，办这种事，不用自己掏钱！算了，越解释越乱，老子睡觉去！”

从他的神态中，我看到了一种特殊的信任，于是我开着玩笑说：“做你的美梦去吧！”

【题外话】缅共三角区，超出了金三角的神秘！在那里，不仅有形形色色的军阀、世界列强的渗透，还有刺痛你的故事！中国远征死亡了10万军人，几乎没有像样的陵墓，而日本人呢？不说了！忽视军人待遇的人，可能是不在乎战争赔款的！八国联军攻打北京，向导就是当年的清军老兵，为什么？

全文完
注：所有网络上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不清楚谁是真正的作者，但是对了解缅北挺有用的。好像没有写完，但没有了下文，所以暂时没了头绪，如果还能找到的话会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