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舜之
西帕河,自北向西横卧在果敢大地上。大河两岸是依山开垦的梯田,峡谷地形把河流折成了S形,冲涮出了大片的沙洲。
每有闲暇时,我便站在河边,无论面向何方,都有和煦的微风迎面拂来。抬眼远望,天空湛蓝深远,清澈的河水带着哗哗的声音,永远不息的流淌着。沙洲上的马尾花随风摇摆,时不时有花絮轻轻飞舞;两岸的河堤上,成群的水牛在悠闲的吃草。不远处,几只白鹭展翅向东飞去。不错的,这就是春天,那春意盎然是漫山的翠绿,是处处鸟儿欢快的叫声。依山而修的梯田在被绿色渲染过后,远远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错落有序的线条,勾勒出了大河的生机勃勃,让我们随处可见春天的足迹。
这时候,附近村子的小孩也会三五成群,带上午饭来河边游玩。在这里即可以抓鱼、也可以找野菜。就在小溪溪口与大河交汇出的两岸都长着蕨菜,采摘嫩茎,稍一调理,便成了果敢人家餐桌上的一道佳肴。热了就到河里游泳,捡来些柴禾生一堆火,一个猛子进入水里再游上几圈,感觉冷了就上岸烤一烤火。 在天气慢慢变热的时候,人们就开始忙着耕作了。一人、一牛、一犁,只见土块翻起再覆下,一片泥土清香。到田头了,只听那人一声吆喝:喔回,小扳角(地方牛歌),牛就很听话的停下了,并和人一起调头。简单朴素的牛歌,不紧不慢的节奏,似乎牛也感觉不到累,随着人来回耕作。这时候的梯田被完全剔去了绿色,一块块梯田以棕黑色呈现出来。田边小溪沽沽流淌,边上长着的几棵枇杷树像是披着长长的头发,但是在这个发丝上却是缀满了颗颗珍珠,有小而绿的,也有大而红的,这就是野枇杷。累了就在田边小憩一会儿,放牛儿自在的吃草,人就用帽子摘来一些野枇杷,边吃边休息。中午的太阳又烈又热,热得连冷血的青蛙也只能躲在洞里不敢出来。这时候,田边处几间伙房(伙房就是人们去田里耕作,离家又远而在田边搭的简易的茅屋,以供食宿之用。)也飘出阵阵青烟,就在青烟袅娜中卸下犁具,放牛自由,人也自在。 人们经过几个月的勤劳耕作,又把大河两岸装点得翠绿一片。放眼望去,那绿油油的稻田,随风扬起的道道波浪,让人觉得心旷神怡。每当这个时候,河流的汛期也到了,似乎不满河堤将它折弯,限制了它的自由,河水便向河堤发起猛烈的进攻。于是,就在连续不断的冲击与防御之后,它终于又一次变形了:一个地方多了个弯,另一处又是直来直去。等洪水退去,已是八九月份了,在新的沙洲上又留下了一堆堆从上游冲下来的柴禾。
年复一年,西帕河始终在不停地变更河道;日复一日,不同的季节轮回,西帕河谷都会以不同的颜色呈现在人们眼中,光怪陆离,令人浮想联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