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愿与风尘附 于 2020-4-2 13:48 编辑
再往后一点,是记忆的“中小学”,虽然读书的人不算太多,但是一直办到初三。记得学校的跑道是每个班级分工铺垫而成的,砂石水泥等一些材料,则是一些爱心人士捐助,后来在建好了还有一个纪念碑,以感恩他们对学校捐助。绿化带上的植物也是每一个班级的同学亲手栽上去的,最有记忆的还是教室前的那几课“小红树”,如今都可以在它下面乘凉了。升旗台上有好几面旗帜,五颜六色的,虽然在那里就读了6年,但是我从来不知道挂的是什么,也没有举行过升旗仪式之类的。小学里的老师,大多是中国来的,校长也不是学校的老师,可能是当时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吧,校长上面似乎还有懂事长,校长和董事长那时候都是神秘人物,以至于现在我还分不清当时的校长和董事长是谁。 记忆中,学校是双语学校,即中文和缅文,早上和中午的前三节都是中文,也就是缅语必须在中文放学之后才能开课,缅语是两节课时。汉文教学结束以后我们就开始想方设法出校门,逃到“希望的田野”,将书包甩在小河的岸边,撩起裤管子,拿上早已准备好的篮子捉鱼捉虾,谁还想什么缅语课,谁还想明天会不会被“撒亚玛”(缅语老师)打。每当缅语考试之前,“撒亚玛”就会将考试的内容一一划出来给我们,当时我和几个同学就提前做好准备,将考试的内容非常工整的抄一遍,等考试那天就直接将抄好的交给老师,谁都不管顺序对不对,毕竟谁看不懂“撒亚玛”出的考试题目。五、六年级我就选择不再读缅语,汉语结束就回家了,也不必逃学了。
后来,学校的老师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我们学生也不太清楚,新学期有好几个老师没有继续在这里教学,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的去向,偶尔有人问起也是不了了之。有一个女老师,我们都称他为“郭老师”,她带着一对儿女,也走了。她的女儿和我是同学,她的名字叫“方俏俏”,平时也经常一起逃老缅课,逃到河里的大柳树下,用她的小裙子捉鱼,逃到我们“希望的田野”里狂奔。我听她讲,他的爸爸被抓了,一直是她的妈妈带着哥哥和她,她和哥哥经常被郭老师打,即便如此,她的脾气还是很倔强的。 初识她时是我刚上学那会,不知道写字读书,被郭老师留下不能回家吃早饭,记得全班就剩我一个人,坐在教室里东张西望,郭老师等得不耐烦了,从外面把门扣了,回去教师宿舍煮饭。而我还在无所事事,后来是“方悄悄”趁着她妈妈不注意给我开的门,叫我赶紧跑,我也就听她的一溜烟的跑回了家。我们是同班同学,在学校总是形影不离,在荷塘摘荷花或是在水沟打滚,在山野玩耍或是在田野上狂奔。
周末郭老师也会到家里串门,郭老师和妈妈也是好朋友,她们两个总是能扯好多话题,就像两个闺蜜,絮絮叨叨一天就过去了。郭老师家在离开之前,带着女儿还特地去和妈妈道别。方俏俏跟我说,他们可能要回老家了,那里他们不用人民币,一天郭老师会给他们用五六百钱(后来知道,她讲的可能是缅币),我也曾经感慨,到底是要多有钱才会每一天五六百啊!不过,我们都还没有忘记彼此许下一个诺言,就是“十八岁她再回来找我”,我一直记得这个诺言,只是一直等不到这个小学的玩伴。
在我五六年级的时候,总是听长辈讲起学校的事,总说已经不是原来的摸样了,学生也是越来越少,老师也是走的走,进的进,对我的母校,我也感觉很惋惜。小学的记忆虽是懵懵懂懂,但也成为现在又遥不可及的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