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敢爱情故事之《多情总被无情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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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龙的传人（版权归果敢资讯网所有）

果敢水稻

第三章  五朵美丽的金花

    阿水的奶奶没有出现，原来她是担心五妹杨家柔的病，加上年事已高，又累又急，病倒了。医疗人员检查后说，她老人家没有感染病毒。这一次夺去青木树寨子数条人命的“瘟疫”，据中国专业医疗人士诊断后，确定是恶性疟疾。听到这个名词，我放心了不少，至少它没有鼠疫、霍乱、非典、天花什么的那样吓人。

    在这里我不得不先介绍一下阿水的几个妹妹：

    二妹杨家蕊在同盟军里服兵役。果敢作为一个特区，有自己的部队。服兵役是果敢人的义务，三丁抽一。本来以杨家的经济实力，杨家蕊完全可以不去部队吃苦的，只需要交纳一些钱就行。由于杨家蕊一个要好的姐妹去了部队，经不住好姐妹的怂恿，她不顾父母反对也跟着去了。由于在部队，二妹杨家蕊侥幸躲过这次恶性疟疾的劫难。

    三妹杨家月，在老街上初中。由于对小妈的不接受，她并没有和父亲住一起，而是住在老街的另一处房产。阿水和三妹住在一起，我去过，是一处地段相当不错的一幢两层小楼。我去的时候，杨家月在学校上课，我并没有碰见过她。

    四妹杨家琴和五妹杨家柔年纪还小，在青木树上小学。我到杨家的时候，就只看见四妹杨家琴。这是一个极度腼腆的小女孩儿，明眸皓齿，粉妆玉琢，很是漂亮。不过话很少，一直都不吭声。我和她说话，就满脸通红，羞涩地笑一笑。这和我对于果敢女孩的印象大相径庭，在老街赌场里的果敢女孩总是那么活泼开放，甚至有些疯，有些野野的感觉。

    傍晚时分，寨子里安静下来，在中国及缅甸政府两支医疗队的努力下，终于赶走了青木树寨子那让人窒息的恐怖气氛。我也在医疗队员的讲解下，上了一堂卫生常识课，知道了恶性疟疾是一种由疟原虫感染所致的传染病，是严重危害人体健康的寄生虫病之一。主要靠蚊虫传播。

    我很想去寨子里走一走，看一看。金三角的山寨，对于我这个中国人来说，具有巨大的吸引力。我更想去山头的庄稼地里瞧上一瞧，看看还有没有罂粟的影子。不过我不知道，就算以前可以种植罂粟的时候，十月也不是罂粟的播种时节。

    杨妈妈拦住了我和阿水，说寨子里这几天很多乡亲去世了，傍晚时分，就别出去走了。我知道杨妈妈迷信，但更能体会那是一种关心，就没有坚持。不过呆在家里很无聊，阿水就陪我到学校里去看看。学校就在杨家后面，很近。

    学校很小，只有两间教室，是泥巴糊的墙，顶上盖的白铁皮瓦；老师的宿舍在操场的另一边，狭小简陋。操场也不宽敞，没有打水泥，可以想象雨季天肯定泥泞不堪。操场上没有篮球架，有一张破旧的排球网挂着，显得很落寞。教室的门没有上锁，我从窗子望进去，看见一块坑坑洼洼的黑板。阿水说，青木树寨子的学校，一直都只有一名教师，都是寨子头人找来的。一个人要上六个年级的课。我看着这狭窄的教室，一间居然要坐三个年级的学生。条件的艰苦，让人心酸。

    “你也是在这里读的书吗？”我好奇地问。

    阿水笑了笑，说：“我在这里读了四年小学，后来去老街上的五六年级。那个时候爸爸对我们还挺好的。也许是因为当时四妹五妹还没有出生，他还没那么绝望吧。”

    我们低声说着话，我发现，杨家琴也来学校了。我真的很喜欢这个不爱讲话的漂亮小女孩，就对她说：“四妹，你们的老师呢？”我原本以为可以在学校遇到一个中国人，听阿水介绍，学校里的老师多是中国籍。

    杨家琴脸一红，说：“老师跑了。”说完就跑开了。阿水很担心地说：“看样子学校又得停了，这次这个病这么一闹，谁还敢上青木树来？”

    不难听出，这里的学校经常停办，小孩子读书简直就是靠天吃饭，老师来了就上课，老师走了就停。

    晚饭过后，我和阿水一起去看望刚刚从死神手里逃出的五妹杨家柔。这是一个外向好动的机灵鬼，性格和她的四姐完全相反，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杨家柔还很虚弱，但是话却不少，要不是家人阻拦，我想她早就跳下床到处玩疯了。杨家柔皮肤很白，这在亚热带的果敢就显得很惹眼了，一头秀发很长，如果她站起来肯定会垂到腰部下，给人记忆深刻。也许是还在病中，特别显得惹人怜爱，就像西子捧心。阿水对五妹的关心疼爱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连沉默寡言的杨家琴，对这个小妹妹，也是极为爱护。

    杨家柔对我这个外来人一点也不拘束，唧唧喳喳问东问西，让我也把那一点点尴尬抛到了九霄云外。

    杨家柔的床头，是一本影集。我看到打开的那一页，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孩儿，身着军装，苗条的身段有点像是模特在摆姿势。不用问也能猜得到，这是二妹杨家蕊。五妹抱怨说：“二姐和三姐都不回来看看我。”小嘴嘟嘟，很是可爱。

    阿水用手抚摸着她的秀发，说：“傻丫头。你以为二姐和三姐不关心你吗？二姐在部队，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三姐本来是要和我一起回来的，我没同意。我们五姐妹就是老三成绩好，我怕她耽误学习。她一直念叨你呢。”

    五妹沉默了一会儿，又问：“爸爸呢？没有回来？”阿水听见这句话，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这时候，杨妈妈也来了，听见小女儿的话，过来坐在床边，说：“爸爸刚刚打电话回来，就是问你好一点没有。”我以为杨妈妈是安慰五妹。

    谁知道杨妈妈接着说：“爸爸说，你的小妈有了小孩，走不开。家柔，你喜欢弟弟吗？小妈可能会给你生一个小弟弟。”我看不出杨妈妈神情里的难过，从她的声音里仿佛也没有失落，但是我感觉得到，一个女人的无奈。

    五妹已经十岁了，有的事情她应该能懂了。她没有回答妈妈的话，而是翻转了身子，面对墙壁，不再说话。阿水说：“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第二天，我终于可以逛一逛这个金三角的寨子了。当时我真想打电话告诉我在老家的同学们，说我正在金三角大山深处和一个美女散步，我想这个消息会让他们的下巴掉落到地上。不过，青木树没有手机信号。

    阿水和我走在寨子的那条主路上，幸好雨季已经过去，土路不难走。我已经了解了这里的一些风俗，也感觉得到他们生活的氛围，所以我和阿水没有靠很近。

    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就是我穿越了，来到了20年前的老家。青木树和我的老家20年前太像了。

    寨子里除了阿水家的洋楼外，没有再看到这样现代的建筑。大多数都是低矮的瓦房，几乎家家都养着花草，这里气候好，感觉不到花草会枯萎。我还特意去两家乡亲家里坐了坐，和他们用很不标准的果敢话交谈，我的腔调让阿水忍俊不禁。

    阿水本来就是个漂亮的少女，又是寨子里的有钱人家的孩子，所以我们每到一家，都受到热情的欢迎。我还在这些人破旧的墙上，看到毛主席的画像，十大元帅的画像。当然也有果敢特区主席的画像，上面标的是：民族英雄彭家声主席。

    我已经给阿水说过很多次，想去山上的庄稼地里看看，虽然我们都知道已经看不到罂粟。于是，阿水领着我往山尖而去。通往山上的路凹凸不平，坑坑洼洼。阿水指着对面山上，说：“看，那就是我家的地。不准种芙蓉了，现在准备种核桃和茶叶。”

    我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问：“哪一块？”阿水笑了，说：“都是。”我吃了一惊，那么大的一座山，上面的土地上百亩。阿水说：“我们这里土地是可以买卖的，爷爷和爸爸都一直买土地。有时候是乡亲自己生活困难了，没有办法非得要卖，爷爷就买下来。”

    我不由得说：“你们家简直就是地主啊。”阿水笑了，地主对于她来说，不是贬义词。

    这时，一阵铃声响起，只见一群马从山上下来，一个青年都带着草帽，腰间别着一把长长的刀走在马儿们后面。以前我只是在照相的地方见过一匹老态龙钟的马，这时不由得大喜，叫道：“好多的马儿呀，要是能骑一骑就好了。”

    阿水“噗嗤”一声笑了，弄得我不知所措。

    这时马儿们已经走到身边，我避在路边，看着它们若无其事地走过。“大三哥，放骡子啊？”阿水和那名青年甜甜地打着招呼。我听了脸上也红了，说实在的，我真的分不清骡子和马，难怪阿水一张俏脸笑开了花。

    我看见这个叫做大三的青年手臂上戴着青纱，应该是这次恶性疟疾的侵袭，他们家有亲人不幸离开。青年对阿水憨憨地一笑，又望了我一眼，我感到他的眼中有恨恨的味道。我对他生硬地一笑。

    在山上，我们看到了很多新修的坟茔，坟头的白色纸花在阳光下惨白惨白的，鞭炮的纸屑到处可见。

    我和阿水没有在坟地多作停留，继续往山上走。阿水指着路边的地说：“以前，这些地方都是种的芙蓉。到了开花的时节，会有拍照的人来到寨子里，很多人都在这里留影。”不过现在，这些地里是玉米。玉米长势很不好，应该是他们还不太会种。

    终于到了山顶，山风拂面，很舒服。放眼远望，视野打开，心胸也刹那开阔了。山顶上有一块旱谷地，已经收割了。阿水说：“好久没有来到山上了，今天是为了感谢你冒着生命危险陪我回家，才带你来呢。”

    阿水突然很兴奋地对我说：“那边山顶有个菩萨，非常灵验，既然来了，不可不拜。”我笑了，说：“迷信！”
阿水立刻一本正经地说：“你别乱说话！我们这里附近的人有什么难处都来这里拜祭，很灵的。”

    我只好闭上嘴跟着她走。不远处就看见有褪了色的红布挂在树枝上，地上有钱纸散落。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我看见一个很小的菩萨，比拳头大一点点，雕刻得很不精细。菩萨前面留下很多燃烧钱纸留下的灰烬，还有一些水果吃食等供品陈列着。

    阿水很虔诚地给菩萨磕头，看着她的样子，我把不搞封建迷信的话语咽回肚子里。

    阿水跪拜过后，回头对我嫣然一笑，说：“你也拜一拜吧！机会难得。”我吃了一惊，呆了片刻，问：“这个菩萨管姻缘吗？”阿水白了我一眼。我只得恭恭敬敬地跪下，给这个不知道姓名的菩萨磕头三下。

果敢南天门

这小子如果当时阿水说管，他一定会求菩萨把阿水许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