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星区位于第一特区东北部,地处果敢县最北端。当地民众的信仰与习俗深受先辈传统影响,呈现出与果敢其他地区不同的民俗风貌。除常见的穑庙、土地庙,以及供奉观音、财神的祠殿之外,在深山密林与街巷之间,还坐落着两座渊源独特、形态各异的庙宇——慕泰乡的阴兵包包神庙与崇民乡街子村的崇房。它们作为地方民俗传承的一部分,承载着当地特有的文化记忆与社群情感。 慕泰乡阴兵包包神庙,隐匿在慕泰新街子通往总河村半路的大岩山间,藏身于茂密林木之中,是一座小巧的山间庙宇。因前来祭祀的人不多,通往庙宇的路并不算好,仅是以土地基铺就的毛坯路,沿途杂草丛生、乔木葱郁,四季景致各有韵味:阴雨天时云雾弥漫,寒冬腊月里雾气缭绕,为这座深山庙宇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气息,仿佛隔绝了尘世的喧嚣,独留一份肃穆与悠远。 推开庙门,一座类似四合院的小院落映入眼帘,主殿一间、厨房两间,便是这座庙宇的全部建筑格局。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庙门外矗立的一匹“宝马”塑像——在古代民俗传统中,马匹常与军事紧密相连,因此这座庙宇最初便被推测为供奉将军的场所。走进主殿,三尊古时兵将塑像端坐于莲花台中央,构成了殿内的核心景观:中央的将军端坐如山,神情威严,两侧各有一位手持兵器的兵卒肃立护卫,姿态挺拔,尽显英气。三尊塑像前设有香案,常年摆放着信众供奉的香火,供前来祈福的人虔诚朝拜。 关于阴兵包包的由来,当地老一辈人仍记忆犹新。相传三国时期诸葛亮南征时,其麾下一位傈僳族营长在此地不幸殉难。后人为纪念他,便修建庙宇以寄托哀思。随着时间推移,这座庙宇逐渐与军事事务产生关联,成为当地军民表达对平安期盼与相关愿景的场所。 与阴兵包包的“深山藏古寺”不同,崇房庙宇坐落于崇民乡街子村中段,身处街头巷尾的烟火之中,更贴近当地民众的日常生活。它的祭祀时间与果敢盛行的穑庙大致相同,均在每月属猴、属虎的日子举行,因此每逢祭祀之日,不仅有红星区的民众前来,更有不少区外的信众慕名而来,使得这座小庙常年香火鼎盛,烟火气与虔诚之心交织在一起,成为当地一道独特的民俗风景。 初见崇房,很容易将其误认为一间普通的土地庙——它的建筑规格实在小巧,仅有一间主殿,其余便是简易的厨房与供信众用餐的场地。但就是这样一座不起眼的小庙,殿内却供奉着10余尊塑像,承载着区内外信众的多重期许,是特区境内祈福方向最为全面的庙宇。这10余尊塑像,即便当地老人也未能全部认清,仅有少数几尊能说出名号:据当地人介绍,主殿左侧三尊分别是“穑”“穑母”与财神,右侧则供奉着“火龙太子”,其余塑像均为诸葛亮南征时期的将帅兵卒,每一尊都承载着一段未被尘封的传说。 关于崇房的起源,当地流传着两种说法。一种是崇房最初是由周边一座穑庙合并而来,因而延续了其原有的民俗传统。另一种说法则更具故事性:相传早年崇民乡一带常有“阴兵作祟”的传闻,扰得当地生活不宁。村民为求安宁,经多方询问,最终决定修建庙宇,以纪念诸葛亮南征时期的将帅。随着庙宇的建成,相关传闻也逐渐平息,此地因而得名“崇房”。 阴兵包包与崇房,虽一处藏于深山、一处立于街巷,两处庙宇的传说渊源,大多是口耳相传的民间记忆,诸多细节已无从考究真伪,但它们均与诸葛孔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既可见当年世人对诸葛孔明的敬仰与神化,也折射出当地与军事相关的历史记忆。 两处庙宇最初均以供奉将帅为主,只是随着时代变迁,崇房被赋予了更多贴合民生的精神寄托,从军事祈福延伸到日常安康、财运顺遂等诸多期许,成为承载民众多元文化的信仰之地。无论岁月如何流转,这些藏于山野街巷的庙宇,始终承载着人们对平安顺遂的祈愿,默默守护着一方军民的安康,也让果敢红星区的民俗文化,更具厚重感与独特魅力。 (记者 段晓菲)
|